于一古已感知到柏子升的信息,瞬间运行身体内的晶石激发四维雾絮和源码脉弦。四维雾絮将方圆一公里的区域隔离,这个区域正好将三辆工程车裹挟在内,而只有李啸能感知到周围的变化。当于一古通过四维雾絮的通道将绞生藤释放出,绞生藤便按照记忆指令融进李啸的皮肤上,李啸始终是有机体质,一时承受不住绞生藤的物质冲击,便晕了过去。
人类认知虽然得到了地球上独一无二的开发机会,但仍然属于初级阶段,这已经在现有医学的研究方面得到共识,正如当一时间无法解释出许多事件同时出现时,做出“巧合”一词的答案是一样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儿。许多事情之间的牵连和因素交集早在事发之前便暗暗作祟了。
就在罗布泊处于风云诡异之际,同时在地球的许多地方都出现了诡异难辨的事件。
在太空之眼的航拍下,大西洋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斗漩涡,这个漩涡之大之深,恐怕在历史上都没有记载。在回放的航拍影像中,似乎能看到在涡流最强时,硬是可以看到大西洋底下的陆地,可惜涡流的形成时间太短,所有的影像在那个极点都是模糊不清的。
在这个时候,可能只有美国国航局最为兴奋,他们的太空之眼在今天可谓是硕果累累,不仅发现了大西洋涡流的奇观,还在同一时间,发现了在南极腹地死光和云海的同时出现,以及北极圈内的冰海相斥的奇观,这对于美国科学来说无疑是难得的研究资料和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在罗布泊的柏子升,早在于一古之前便启动了母舰铰液池中的元石晶体,他身体中古老的源码脉弦已经十分熟练的控制晶石的物质密度的速度,这是在数不清的磨练中达到的完美切合。如果大祖祖此时看到柏子升的表现,也会感到十分欣慰的,毕竟大祖祖在神魂具散时还是忧虑重重的。
罗布泊、大西洋、南北极腹地在同一时间出现奇观,令科学家们在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中兴奋异常,谁又能想到这些奇妙的巧合仅仅是一个家族的自保和迁徙活动呢。
一分钟,在地球的微观活动中可以记载很多东西,在人类日常活动中,也可能是发生巨变的一个按钮,可对于瑟克瑟人来说,在地球的一分钟就是生命线的选择。一分钟,在瑟克瑟星球是忽略不计的分子 ,可是在地球上这个关乎未来生存的一刹那,便也是使他们不得不凝重的时刻。
此时的柏子升已经渐渐收回源码脉弦运行,那些元石晶体便安静地陷进渐渐平静的铰液中,此时在和他一起运行源码脉弦的母亲柏炙子和三叔缶面也收回了运行物质。
就在一分钟之前,还是黑云滚滚的罗布泊,天空竟然开始放晴,这使得盼望甘霖到来的人们又一次失望了。
咚咚,咚咚。
张炬恍然清醒,听见车窗外敲击玻璃的声音,随之又听见萨利的声音。
“炬,炬,李啸,李啸!”
张炬的脑子还是有点蒙,在本能反应下打开了车门。
“刚才发生了什么,萨利?”
“炬,没事吧,刚才你们好像是被闪电击中了。我从倒车镜中看见你们的车随后便停住了。”萨利关切地回答着。
和于一古说了两句话后,张炬的精神便恢复了不少。他忽然想起发生眩晕之前,李啸那可怕的表情,便猛然转头看向李啸。
“啸啸,啸啸”张炬使劲地摇着李啸毫无生气的身体,看见李啸没反应,便用发抖的手去试探李啸的鼻息,感觉到那鼻孔中的气息后,才放下心来,心里暗暗道:幸好只是晕了过去。
于一古也有些担心那些绞生藤的物质对李啸的冲击,看见张炬察看李啸过后的表情,便知道没什么大碍了,可仍然问道:“李啸怎么了?”
“哦,没事,看来是晕了过去。萨利,你没事吧。”张炬松了口气道。
正当两人说话之际,另一辆工程车上的严警卫和司机都来到他们身旁,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便也知道自己刚才曾被闪电击晕的事情,便在心里暗暗庆幸大家都没事。
同时醒过来的还有张炬车上的司机,为了等待李啸的清醒,严警卫包括两位司机便在离车不远处吸烟,放松去了,毕竟经历了一件事后才知道劫难,难免产生的劫后余生的心绪还是得平复一会儿呀。
张炬就在车上安静地等待妹妹的醒来,而于一古正好趁这个机会将绞生藤通过四维通道送回父亲身边。这次将绞生藤从父亲身体中剥离出来,也是父亲的意思,但他们都知道这次的脱离的危险性,一旦时间有所延长,那便是永远的分离。
李啸的清醒并没有让张炬等多长时间,不然,以张炬的心性必然会抓紧时间进入一个房间,因为他不清楚妹妹的身体机能反应会出现什么异常现象。
“啸啸,你还好吗?你看看,我是谁?”张炬抱紧苏醒过来的妹妹。每一次,妹妹的昏迷都像是要和她阴阳两隔的恐惧,只是自从萨利来到后,这种因谨慎而焦虑和恐惧的神经才有所放松。
“臭屁哥,你快放开我,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李啸使劲地想推开张炬紧张的拥抱,不过她只是假装在使劲儿的推搡,有时她还特别享受父亲和哥哥的拥抱。由于自己的长大,父亲和哥哥就很少抱抱自己了,因为这个原因,她很有点抗拒成长。不过最近这个想法在偷偷地转变,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李啸喜欢上了现在的状态,在工作中遇到了许多挑战而又令她喜悦的人和事。
张炬看见怀中那只小老虎又回来了,便扑哧地笑了一下,慢慢地松开李啸,但仍然不放心的又看了看李啸脸上的气色,可这一下却气到了李啸,因为李啸被哥哥捧脸察看的时候,她竟然看见了车窗外的萨利,他此时竟然看着自己。
“讨厌死了!哥,你能不能别老把我当个孩子。”李啸甩开张炬的双手。张炬根本没有想到妹妹也会脸红,这也难怪,李啸的肤色“伪装”得太好了,很好的躲避了哥哥嘲笑的机会。
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罗布泊的大半个天空已经拨开乌云见日出了,李啸对于罗布泊的诡异天气很是喜欢,脖子探出车窗外老长,迷恋地看着那些乌云一溜烟地跑得越来越远。
张炬在车子重新跑起来后,便将李啸怎样昏过去的经历说了一遍。李啸听说好几个人都因闪电原因而昏过去,心里便好受多了,好歹这次不是自己的原因,要不显得自己太柔弱了,动不动就昏过去。
李啸在这儿之前,有一次也萌生出一丝次怀疑的思绪,为何到了罗布泊后,自己晕倒了好几次?
母亲曾经告诉过李啸来到中国的家之后,曾经发生过三次昏睡,也就是在抢救李啸的时候,父母才渐渐发现那条带有神秘图腾的腰带的作用。父亲张博士也是经过无数次试验,才发动全家力量,专门为李啸修建了一间夹层密室,当李啸感觉自己有异象时,便躲进密室,那些极光便不会外泄,而引起别人的怀疑。
来罗布泊仅仅半年多一点的时间,李啸已经昏倒三次了。
时间在急速飞驰的车轮下很快行过,两个多小时后,三辆工程车顺利开到29号站,这里还有最后一道工作验证,如果没有问题,张炬兄妹便要离开这个令兄妹留下不同心绪的地方。
与此同时,哈尔博士一直在程控室坚守,防止极恶天气导致能量防控网的异常。四层、五层的电话一直没有响起过,这就证明一切异乎寻常的平静,这和外面黑云铺天盖地的恐怖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哈尔博士来到工程车追踪器的显示器旁,暗暗计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