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福祥对朴家人上心,或者说他不是对朴家人,而是他师傅!他对师傅的话向来言听计从,哪怕师傅的命令是错的,让他杀自己亲爹,他也绝对不含糊!
说起朴家的事,马程峰不免好奇就问他:“祥爷晚辈有个疑问憋在心里好久了,不知当讲否?”
“你是想问金花丫头吧?这孩子呀,苦命!若是生在寻常人家还好,可片片生在了盗门世家,偏偏又落在了朴家!哎!别问我,我……我没什么能告诉你的,行了,吃饱了喝足了,我说诸位呀,咱是不是得办点正事了?外边天色不早了,乌云又爬上来了,小黄,我知道你有通鬼神的本事,接下来可就全靠你了哦?”马福祥之所以不愿提金花也是有原因的。金花这孩子原本命格就很轻,活下来已属不易了,她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给无双补命,给董家人延续香火的!至于嫁给无双这位浪荡公子能不能得到幸福那就另一说了,从八字里批,无双与小金花命格可不合!大婚当日便是她生命的倒计时了!马福祥看的明白,可他无能为力!天命无法更改!就算是阴阳玄道也不能逆天而行。
天边的很快,刚才他们在外边的时候还能看到头顶上那轮皎洁的圆月,这才进来几分钟呀?天上已经是乌云密布了。云中一道道金线隐隐乍现,注定了今夜又是一场暴风雨。
黄扎纸笑着点了点头说虽然我施法影响天象会折寿,但您老是我的再生父母,您都说了,我又岂敢不照办呀?“程峰,小曼,你们把我框里的东西都抬出来吧!”
“黄师傅……您……您这是要干嘛?是帮我们驱散乌云吗?不用这么麻烦吧?昨夜小狸用了天狗食月,招来了狼群。”马程峰道。
胡小狸正趴在铁锅边上咕嘟嘟地一口口喝仙人肉的肉汤呢,听马程峰这么一说,回头吧唧着嘴道:“那些狗狗今天都来不了了哦!”
那咻问道:“啊?咋地?今天周末,狼群也休息吗?”
小狸眨巴眨巴大眼睛,还故作仁慈抹了抹眼泪,哭丧着脸淡淡说:“可能它们都死掉了吧……”
“不会吧?你这狐狸是不是也太损了?昨儿晚上刚用过人家,就把人家全都宰了?”
“不是啊,它们昨夜用了天狗食月帮我们驱散了天上的乌云,已经是犯了大忌,触犯了天条,自然活不下来呀!”
“我靠!!!这……你怎么不早说呀?这好歹也是好几百条命呀!你早说我肯定不会同意的!”马程峰追悔莫及!那些家伙虽然是山中狼犬,可每一个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今竟然为了帮自己全都死了……这祸根都是自己种下的呀!
“可是它们是狼呀?死掉一批还会有新的狼群来,狼的繁殖能力很强的,不比我们狐狸!”胡小狸说的信誓旦旦,就跟死的那上百条无辜生命是脚底下的小虫子一样。
“呵呵……你养的这只狐狸悟性倒是很高嘛,她说的没错,狼能帮你一次,不能帮你第二次了,若是老僧没有猜错的话,昨夜狐姑娘也是用法术强行让狼群帮忙的吧?嗯,很好,孺子可教也!”马福祥杀人如麻,自然不会把这些畜生的命放在眼里。一切也都在他掌控之中,也许他请黄扎纸来,就是来填补那些狼群空白的,也不知道如果黄扎纸逆天而行改变天象会不会遭天谴。
众人面面相觑,却每一个人敢开口问马福祥的。黄扎纸看出了他们心中疑问,说你们放心,人不是畜生,我黄扎纸也不是傻瓜,虽然此法乃是逆天而行,不过别人不知道,你小子还不知道叔儿的本事吗?“呵呵……就算是上天怪罪下来,我自然有替罪的羔羊,快去吧,时辰不等人呀!”
马程峰见他早有准备,只好把他竹筐里的那些东西全都给弄了出来,里边除了香烛元宝外,全都是他折纸人需要用的竹骨,白纸,染料,朱砂,狼毫笔……
黄扎纸把炕上的小桌子搬到了院子里充当供桌,然后摊开一张质地很硬的白纸平铺在上边,取出狼毫笔,蘸着几种不同颜色的染料迅速落笔作画,别看他是扎纸匠,可画工也很精湛,要不然做出来的纸人也不会那么传神了。他笔下如有神,不停地在白纸上挥洒墨汁,不大会儿功夫,这张白纸已经变成了一张完整的人皮。然后他又用祖传的手艺扎纸人的骨头架子,最后把这张白纸往上一糊,好家伙,这纸人远远看去简直跟活人没什么差别了,就差眼中无神了,为何呢?因为眼睛他还没给点上。
他说一个人不管生死,眼睛是重点,待会儿施法的时候我给它点上就来得及。
黄扎纸朝天顶上的那片乌云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背着手掐指算了算,可算了老长时间,右手那只狼毫笔却不敢落下了。
“别算了,丁卯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老僧早已为你算好了!”马福祥提醒他说。
几个孩子不解其意回头看了看黄扎纸,黄扎纸解释说:“我这是要让这纸人替我做法,就算是招来天谴,也不会落到我身上,纸人想动起来,就要有个真正的生辰八字了,咱不能用正常人的生辰八字,否则这时辰出生的人可不要代为受过了吗?我方才是一直在算,到底给他定格什么生辰八字。”
“那祥爷说的这个能用吗?全世界那么多人,每时每刻都有新生儿降生,难道这样就不会遭天谴吗?”马程峰问他。
黄扎纸答道:“祥爷给的生辰八字秒就秒在这里了,丁卯年的阴月阴日阴时阴刻一共占了五阴,这样的命格世间罕有,恐怕不会有这样的人。可保万无一失。”
“前辈,这是不是有点草率呀?您怎么就知道这个时辰不会有人降生呢?那怎么个意思?每年这个时间段里妇产医院还得休息吗?我看未必吧?万一出事了,害了人命岂不是罪过?”小曼心善,赶紧抓住黄扎纸的手不让他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