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他捋着花白的胡须愣愣笑着。“**师,贫道近日来可不是跟你斗嘴的,我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您,您对我的成见能不能暂时放一放?我知道**师一直都是慈悲为怀,度天下世人出苦恶!那贫道也是人,**师是不是也得度化我呀?”
“贫僧知道你问我什么,你是想问这清廷的命数是吗?”
阴阳玄道说,你我都是上可洞察天机,下可俯瞰黄泉之人,咱就别打哈哈了,这大清王朝运势将尽了,多给它五十年少给它五十年没有任何意义,您又何苦非要苦苦劝捻军退军呢?岂不知,捻军再往后推就要入川了?豫省外,李鸿章的大军已经恭候多时了,他们能入川吗?到时候十万捻军全军覆没,那可是十万条人命呀?您口口声声行善积德,度世人出苦恶,难道您是要把这十万捻军度到地狱里边送给阎罗王吗?
实际上罗布甘雅**师早就知道清军那边的动向了,现在摆在捻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这十万捻军要么一路往北攻打京城,要么趁着清军还未围剿赶紧撤回川蜀。但无论是如何选择,都是死路一条,十万扛着锄头和红缨枪的农民军想攻打京城王师?那是痴人说梦!捻军本就有心收拢各省的残余部队撤回川蜀之心,古语有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进了川蜀,清军再想追可就难了。但问题是,从豫省进川还要途径三省,湘军虎视眈眈,岂能坐视不管,纵虎归山呀?一路上免不了与湘军一决雌雄,湘军是清廷的王牌之师,湘军首领曾国藩李鸿章,都是留洋派,手底下的十万大军清一色的长枪,碰上了也是死路一条。
阴阳玄道怂恿捻军首领继续一路朝北打,但不一定要打京城,可从渤海湾过,往关东走,一路直上辽吉两省,神不知鬼不觉。那关外乃是大清的根基,大清龙脉就藏在关外,可趁机挖了大清龙脉,断了清廷的龙气!
捻军首领本想采纳他的建议,但不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罗布甘雅**师声名远扬,捻军更愿意听听他的建议。**师立刻就说不能再往北了,再往北去,就算他们不打京城,也无法通过重兵把守的天下第一关!还不如兵行险棋入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那些捻军只是些乌合之众,哪里会自己分析到底这两位高人谁给出的法子更适合他们,当即就拍板,入川!
但岂不知,只要他们敢走出豫省半步就是大难临头,李鸿章手中的大刀已然饥渴难耐了!那十万湘军在两省交界处早已埋伏多日,他们这是死神催命呀!
“阿弥陀佛,既然龙毓真人与贫僧谈起了天道,那贫僧就要跟你说道了,你可知天道恢恢?上天注定了清廷气数未尽,你强行逆天而行,助纣为虐,你就是天下的罪人!你不但不能救国人出苦海,反而是害了我九州大地的三万万同胞啊!贫僧问你,现在我国内外局势堪忧,无论是洪秀全,还是张洛行,他们谁能对付八国列强的虎视眈眈?沙俄屡次犯我国土,单凭他们手上的那几杆红缨枪和对天国的虔诚,能赶走大鼻子吗?还是你龙毓真人有救国之策,可登大典呀?龙毓,贫僧知道你,你俗名海兰查,清初额敏贝勒嫡孙,镶蓝旗旗主!后拜辽西天道为师,修得无上神功,但你此生作恶多端,助纣为虐,已然违背天道,早就该受天劫了!今日你却反过来敢找贫僧理论什么天道?”罗布甘雅**师怒道。
“哼哼……哈哈哈……”阴阳玄道放声大笑。“天道?何为天道?姜子牙助姬发推翻商纣就是天道?楚霸王火烧阿房宫灭了暴秦就是天道?反之我阴阳玄道却成了助纣为虐了?**师,你心胸如此狭隘,怕不是嫉妒贫道得了永世之躯了吧?”阴阳玄道自比楚霸王和姜子牙,那是多大的自信呀!当然,若是他真成了大事,恐怕现世之上老百姓也会把他封为天神了!只是成王败寇,注定了他海家不能承继大统,无法取缔爱新觉罗人。
“你!!!好一个奸雄呀!你既敢自比姜太公?那可是你们道门之祖呀!哼!贫僧懒得跟你理论,有什么话快说,若不然,就得跟我回察哈尔的囚笼了!”跟阴阳玄道斗嘴他可占不到一点便宜。
“**师是不是这话说的早了点啊?就凭你?想捉贫道?贫道肉身早已凌驾在六道轮回之外,天道不可违,武曲星君都不能奈我何,你……?哈哈哈……好好好,贫道可不是来跟你斗嘴的,说正事吧。贫道听闻**师此去林芝偶得一柄短刃?可否借贫道把玩把玩呀?”
啪地一声,罗布甘雅**师拍案而起!“放肆!贫僧在此,还容你这妖道硬抢吗?”
“**师休要动怒,呵呵……贫道说了,只是借来把玩把玩而已,不就是一把破刀吗?**师不至于这么小气吧?”阴阳玄道口若悬河,丝毫不像个即将成为阶下囚之人。
罗布甘雅**师说,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你逼我更清楚这把短刀的由来,别说我你无法从我手上夺得此刀,就算我白给你,你也不一定能驾驭的了它!这把短刀邪气无边,非天命之人不能拥有,而你,你的生命形式早已不是个正常人了,又岂能去触碰它呢?“恕贫僧直言,只怕你龙毓灵魂无法驾驭它呀!”
“哼哼……**师这是承认,此刀就在你身上咯?”阴阳玄道露出狡诈的阴笑。说罢,他拍了拍巴掌,霎时间,就听罗布甘雅**师账外传来细细梭梭的脚步声,隔着大帐可见外边火光传动,数百号人手持长刀利刃已经把这顶大帐团团围住了!
“你!!!好你个奸诈的贼老道,你竟算计贫僧?”罗布甘雅**师气的浑身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