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府邸的风水有问题,下边埋着东西呢,肯定跟水有关!”马程峰断言说。
“嗯,雷家可能就是因为这栋风水老宅起家的,这老宅下边的确有问题,不过咱们现在没工夫挖开,人家雷四爷都死了,花不乐又是人家的上门女婿,咱们这么做有些不太地道啊。”
众人穿过这条暗道,暗道一直向东南方延伸了大概五六百米的距离,最前边是个水潭,清水哗啦啦地被一个水管子从地脉中引了出来,流入水潭,水潭下还有个渗水口,清水汇聚成一个小漩涡被吸了进去。
水潭前是个石台,石台完全仿照清明时期朝廷祭天所用的祭台而建,只不过这祭台上的神兽被换成了玄武兽。
“看见了吧,问题就出在这儿,它这水应该是就是从汉水河引来的,水气飘在暗洞中,刚好可以让地窖里的圣水吸收。”
“天呀,雷四爷只是个粗人,怎么会懂这些?除非早就有风水高人指点过他?”小曼惊道。
“恐怕咱们现在问雯雯她都未必能说的清。当初指点雷四爷和湘云他爹一齐偷了润泽之水的应该是一个人,我觉得,很可能也是这个人杀了雷四爷!除了他之外,还有谁知道润泽之水在雷四爷手里呢?”马程峰分析的头头是道。
朴老蔫说:“那会不会是佟四喜呢?他可是天下第一金点师呀?”
小曼晃了晃头说我觉得不应该是他,佟四喜这人虽然狡诈多端,但是他可不是水边上长大的。而且江南的风水学说与北方不同,他提出来的那些理论灵州人也不能信。再说了,我看他也是头一次来灵州,这一点我相信他。
小曼说完自己的假设,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马程峰不再说了,不是她猜测不出,而是她不敢再往下说了,怕触碰了马程峰的底线。马程峰与她对视,思量了许久,说:“不会的,不会是他!他这人贪图蝇头小利不假,可总不至于做这等伤天害理的勾当,再说了,他也是关东人,也不动江南的风水学说。”
“程峰,我对瞎爷没有什么成见,客观的讲,瞎爷的确不太符合,但是,你别忘了,他也是风水大师,而且早些年间是盗墓团伙里的老鬼,肯定走南闯北对南方地区的文化十分了解。你不觉得他这次来灵州的目的有些匪夷所思吗?好像对猫仙祠那片很熟。另外你想过吗?为什么一出事,他立刻就不见了踪影?如果此事跟他无关,他跑什么呀?”
“别说了,别说了!不会的,不可能!瞎子本质不坏!”马程峰捂着耳朵自欺欺人。他不坏?那要看给他的油水够不够,只要有足够的诱惑,就连庙里的和尚都能让他吃肉!他不坏吗?他可是盗墓贼出身,那些挖坟掘墓的盗墓贼跟马程峰不一样,钻进坟窟窿里那都赶上柜子大扫荡了,连尸骨都会被他们挫骨扬灰!那是最有损阴德的勾当!
朴老蔫冲小曼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再往下说了,怕伤了他俩敢情。
虽然马程峰一直对老瞎子不太尊敬,从一面见到他开始就从没把他当成什么江湖老前辈,或者是自己的领路人。但不得不承认,马瞎子的出现为程峰开启了人生中的另一扇大门,把他带入了这个江湖,成就了马程峰现在的江湖地位。从心底里,马程峰十分感谢他。而且这么久以来,老瞎子不管怎么坑蒙拐骗,也从没骗过他马程峰半次。他在心底里自然是要维护瞎子的。
“呵呵……程峰啊,小曼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呀。你别激动,只有我们这些真心拿你当亲人的,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知道前辈,但自从我认识他以来,他教了我许多,而且也救了我不少次,他又是我的亲人,我怎么可能怀疑他呢?”马程峰陷入了思索。嘴上不承认,但不得不说,老瞎子的确有嫌疑。
“好啊,你信他,敬他我们都理解,那叔儿就问你两件事。据我了解,这马啸风年轻时候可是给掘子军做老鬼的,掘子军便是卸岭的手下,卸岭一脉虽然摸金倒斗的时候没有什么手艺可言,全凭蛮力,但他们这一门规矩很多。十分看重义气二字,那么当年他的兄弟全都死在了古墓里,为何他马瞎子没有下去帮兄弟们收尸?好像连回去他都没有回去过吧?”朴老蔫抓住了马啸风年轻时的污点,这是个致命污点。说的是他这个人人格有问题。
“他也跟我提起过此事,说那契丹大墓下边机关太多了,而且当时他醒过来后也折了一双招子,后来掘子军散了,他一个人也没有能力回去了。”马程峰尽力为他辩解着。
“你不必替他解释了,我再问你,你觉得黄扎纸为人如何呀?”
马程峰说这不用多说,黄师傅是我的恩人,从小就一直照顾着我和奶奶,要是没有他接济我都活不到现在。
朴老蔫看人极为准确,他又说:“那问题来了,老瞎子既然与黄扎纸自称是好友,为何黄扎纸从来对他的决定嗤之以鼻?就算是当着我的面也没说过他半句好话呀?”
“这……这……不能吧?我亲眼看见他俩在一起喝酒啊?”
“好了,我和小曼就说这些,至于马啸风的为人,你自己掂量吧,当下之急,咱们先回去必须想法子找到马啸风。”
二人走在最前边,马程峰迷迷糊糊地跟在他俩身后,精神有些恍惚。
怎么会这样呢?他一直把老瞎子当做是自己的第一个师傅,他的人品一般,可对自己不错呀!绝不可能害自己的!为什么大伙都不喜欢他?可能朴老蔫说的确实没错,在关东,江湖上一提到辽西盲仙,大伙只能说这老瞎子有点真本事,但却没一个说过他人品好的。而且他在江湖上除了效忠董三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这次难道真是他在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