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就这些?”马程峰看不懂县志,一直都是常小曼给他翻译。县志上记载的内容全都是古文,马程峰古文水平有限。
“你还想看多少啊,只是一个藩王而已,就统治了灵州二十多年,已经用三页纸做记录了,这不多见。”
“难道就没说穆王有多少陪葬品吗?”
“我以前跟你说过,不许你再做摸金倒斗的勾当了,你是想不想好了?”小曼狠狠瞪了他一眼,数落道。
“嘿嘿……我开玩笑呢,穆王肯定是个穷鬼,钻他的坟窟窿没准连个毛都挖不到。”
“哎呀,正经点,谁跟你开玩笑了?程峰,县志上对穆王的死记录很少,但你不觉得他身上藏着个什么秘密吗?要不然,董家,叶家,佟家也不至于千里迢迢跑到灵州来跟咱们大动干戈了吧?”小曼拿出相机,把县志上记录的这三页内容全都照了下来。
“我觉得最关键的疑点就在于他的死因,这么大的官,是正儿八经的藩王,当时我国内忧外患,他这个藩王可不像清朝初年三藩。那吴三桂为啥要造反呀?可不就是觉着什么事都得受康熙的拘束嘛?可穆王时期就不同了,朝廷把更多的经历和兵力都放在抵御外敌上,这些藩王叱咤一方,朝廷也无人限制。他权利这么大,他的死就记载了区区几句话,连死因都成了谜,那问题可就大了。”
小曼说,放眼中国历史,这些悬案可是不少。大多都与权势之争有关,比如皇太极的死,顺治爷的死,这不都是千古悬案吗?
“哎,这可不一样啊。你仔细看,县志上提到了一个神秘的老道,当时江湖上还有许多没有失传的禁术,可不像现在,行走江湖光靠一张嘴就行。我觉得穆王的死肯定与这老道有关。你没发现县志后边就没有关于这老道的记录了吗?简直就是一笔带过。按规矩,是这老道给穆王出主意蛊惑他寻找月影乌瞳兽,然后又指点他修什么猫仙祠,穆王死了,他逃不开干系,灵州的******肯定是要派兵抓他的。”
“你是说,这老道给穆王下了什么邪术,让他的尸身具备了起尸的征兆?所以家人才会草草下葬?难道穆王在没下葬之前只是陷入休眠状态,还没有死?”小曼大胆猜测说。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穆王的死确实与月影乌瞳兽有关,至于什么关系,咱们现在还无法推测,得找到猫仙尸体下了穆王陵才能做出判断。”二人一边讨论,一边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
夜色下的灵州城格外漂亮,汉水河的风波算是暂时解决了,马程峰带着小曼以及一杆人等,坐在岸边,吃着小烧烤喝着啤酒,甭提多舒坦了。现在是敌不动我不动,想找老瞎子那还不如等他自己现身。反正他们谁也没有王尊壁。
“前辈,婆婆怎么没来?咱在这儿吃独食把她扔酒店里是不是不太好啊?”马程峰举起酒瓶子咕咚咚就是一大口。
“不来不来吧,水婆婆岁数大了,都跟你们忙了一天了,人家在水灵居那边过惯了安静日子,像你们呢?整天叽叽喳喳的?再说了,这撸大串是咱东北人的饮食习惯,江南人口淡,怕是吃不习惯。”朴老蔫坐在岸边炉子前,正给他们充当烧烤师傅。
雯雯和楚湘云刚刚失去了至亲,难得的跟大伙出来聚聚。年轻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也就逐渐忘记了心中的痛。
“水婆婆不善言语,肯定是个心事重的人。”马程峰接过一串烤筋皮子给雯雯递了过去。
“程峰啊,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朴老蔫把一大把肉串给大伙端了上来,他起开啤酒也跟着年轻人们畅饮起来。“这水婆婆的身份有些不寻常,而且此人身上我总觉得好像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你不要把什么秘密都跟她说。另外,日后你回热河,也不能带她在身边。”
“啊?您老是不是多虑了?我觉得水婆婆人不错呀,您看,她一个寡妇,就守着水灵居的那些冤魂水鬼大半辈子,多不容易?就冲她这份心,庙里的和尚和姑子都不一定能做到吧?”马程峰还是太年轻了。
朴老蔫摇头笑道:“呵呵……你呀你呀,记住了孩子们,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人,只是要看是否有足够的诱惑力。我这话撂这儿,水婆婆绝对还有事瞒着咱们。”
此时此刻,灵州城猫仙祠中,祠堂24小时开放,不过半夜十点多后,基本没有什么人来了。雷和尚站在猫仙神像前,给那月影乌瞳兽上了晚香,然后摇着扇子坐在门口的梧桐树下乘凉。他很少从后院出来,甚至灵州本地人都没几个知道,这猫祠还有个庙祝呢。
不多时,一个猥琐的身影躲在梧桐树后,左右看了看,确定了街边巷口没有马程峰安插的眼线后,这才闪了出来。
“雷先生,久仰大名!”黑衣人站在雷和尚面前双手抱拳。
“你?你是谁的人?来小僧的猫仙祠有何贵干?”雷和尚十分警觉,赶紧站起身来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这黑衣人身材消瘦,嘴角有一抹小胡子,眼睛很小,头顶围着个黑巾,只不过黑巾没有拉下来遮住脸面。一看就知道,是个飞贼!
“雷先生,主子托我给您捎句话,他劝您千万不要站错了队伍!以免引来杀身之祸呀!”
“你……你主子是何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雷和尚跟马程峰以及佟四喜叶珊都有接触,他是个明白人,虽然表面上对这三方势力顺从,不过他还没有做出最终抉择。暗说,不管是他们三方任何人,都不会对自己有敌意才对。
“先生是聪明人,有些事就不必在下点破了吧?”黑衣人低声道。
“抱歉,小僧不认得你家主人,如果有事,那就请他来找我详谈吧,夜深了,小僧要休息了!告辞!”雷和尚生怕这黑衣人是他们三方派来试探自己的,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就转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