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超乎我的能力范围之外,我们吉普赛人可不是驱魔人,也不是阴阳先生,现在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了,看他的灵魂是否足够坚固!”
“我靠……你的意思是,程峰有可能永远无法苏醒?”
卡修拉没有说什么,她心里也没底,若是普通的妖魂厉鬼她有都是办法对付,可侵入马程峰体内的这个灵魂异常强大,刚才他体内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便是这家伙释放出来的。看样子这家伙也有千年的修为了,邪气之重前所未见。
小曼并未听到他们俩刚才的对话,她依旧面带微笑,紧握马程峰的右手。
“程峰看着我的眼睛,你可以的,回来,快回来呀!我们需要你!”她不停地呼唤着"qingren"的意志。
“额……啊!啊!!!啊!!!!!!”马程峰一声怒吼,松开七星刃,痛苦地倒在了地上,体内的那个恶魔正在侵袭他的灵魂,以完成对这具完美躯体的彻底控制权。
可他绝非常人,他是贼星转世,他的灵魂异常坚固,双方正在进行一场无形的对抗。
趁着这个机会,卡修拉和那咻冲上前来赶紧把小曼拽了回去。伤口太深了,一般人轻易不敢拔刀,一旦这时候拔刀很可能造成伤口大面积出血,甚至人都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是送到医院里,大夫们都得做手术才能拔刀。
“幸好不是心脏。”卡修拉说。
“我没事的,他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分明看到他举起七星刃的时候是朝我胸口刺下来的,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这说明程峰已经醒了!他认出我了!”常五妹的小脸蛋惨白惨白的,失血过多。
“怎么办?拔还是不拔?”那咻在这种时候也没主意了。
“必须拔刀,否则小曼会有生命危险!”卡修拉坚持说。
“不……我要等程峰为我拔刀,我的命只能交给他!”小曼捂着血淋淋的肩膀看着地上痛苦的马程峰。
“啊!!!!”一声怒吼,马程峰蹿了起来,痛至极点已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只能拼命的发泄着。七星刃仿佛听到了主人的呼唤,嗖地下飞了回去,被主人握在手中。
马程峰施展着千里一夜行和燕飞朝阳,在墓道中四处穿梭着,七星刃的光芒四射,激起一刀刀火星子。
最后,他所有力气都耗尽了,终于靠在一块石壁上平静了下来。
“程峰你要是个爷们就给我挺过去!你是谁呀?你是阴阳鬼盗!还能怕这脏东西?快醒醒把他赶出去!”那咻为好兄弟提气。
“我……我不能……兄弟,我真的不能……对不起了,这次,我可能真的只能陪你们走到这里了,我的刀不能伸向你们!对不起!对不起!!!”马程峰的脸在抽搐着,五官都在扭曲着,可能他真的尽力了!但那个恶魔异常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灵魂可以控制的范围。
“什么意思?你答应过我的呀!你要把猫爷面具找回来的!马程峰,你不能认怂!你还没有娶我……呜呜呜……”小曼的眼泪不住地流着,一滴滴掉在了地上,她看到,马程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竟然举起了七星刃,他要干嘛?他是要手刃自己吗?
“求你别……兄弟!你别吓我,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不能呀!不能够呀!”咕咚一声,那咻跪在了地上。兄弟二人经历了千难万险,多难走的路都走过来了,可怎么就迈不过这个坎儿?
“多跟他说话,再给我争取点时间!”卡修拉提醒他俩说。
二人已经说的声泪俱下了,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煽情,可估计再这么说下去自己都有想跟马程峰一齐死的心思了。越说越感人,自己已经受不了了。
卡修拉好似已经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儿,她口中默念吉普赛人的神秘咒语,托着水晶球在墓道角落里寻找着。终于,她找到了那个东西的来源。
水晶球中再度出现了那恶魔虚幻的身影,抬头看去,头顶上出现了十几根倒挂着的绳套,绳套上挂着十几具给穆王陪葬的下人尸体。
可能是因为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所有精力都放在陀罗仙草上,又或者是这墓道顶的高度给他们造成了视野盲区,导致他们刚才并未注意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机关。
十几具挂在头顶上的尸体呈现一个扇子面的形状,按照古人的传统,挂在最前边的那具尸体肯定是当初魔王身边最信赖的贴身侍卫,或者是他手下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只有这样的尊贵身份,才配来守护穆王千年。
果然,这具尸体浑身金甲,打扮与其他尸体不同,看身形跟刚才在水晶球中出现的那个亡灵轮廓差不多,应该就是他了!
“哼!看你还往哪跑!”卡修拉闷哼一声,从包里拿出一瓶伏特加烈酒,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大口,然后手腕一抖,手掌上出现了一道火焰。
噗嗤……她对准那倒挂在头顶的金甲尸骨喷出了滚滚烈焰,瞬间,那具尸体就被大火吞没。
卡修拉的发现太重要了,那边,马程峰为了不伤害到自己至亲至爱的小伙伴已经挥起七星刃朝着自己胸口捅了下去,正在这时,他直觉得脑袋里突然好想变的轻巧了许多,再没有刚才那种混混沌沌的感觉了,体内暴虐的情绪也转瞬即逝。
一股黑烟,顺着他的七窍溢了出来,而后,整个人都朝后倒了下去。
“程峰?”小曼和那咻冲上去把他扶了起来。
“我……我没事,现在感觉好多了,那东西大概是走了,让我歇会儿。”马程峰坐在原地,一下下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门,刚才脑袋里的记忆几乎是一片空白,依稀记得小曼在呼唤着他的名字,自己挥舞着兵器好像在跟什么东西打架,现在浑身酸痛不已,就跟要散架子似的一点劲儿都没有了。
“你这次可真得好好谢谢卡修拉,是她救了你。”常小曼捂着肩膀抱住了他,鲜血也同时染红了马程峰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