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采水的江湖人,来之前,董爷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说了这片神秘区域的禁忌,并嘱咐,只让他们守住黑风岭就好,决不可再往前探索。所以呀,佟四喜等人,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前边就是那片荒芜的草甸子,就算通过了黑风岭,到了那片荒草甸子上,恐怕他的马帮队伍也得被天上的恶龙所吞。
“程峰,忆甜姑娘,你们真不能去,别说我了,就算是董老太爷来了,恐怕也不敢再往前走半步,你们信我的准保没错,消消停停住下来吧。”阮老大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跟他亲眼见到天上的恶龙吞人畜似的。
马程峰看了眼那咻,那咻听的都直咧嘴,虽说那咻也不是唯物主义者,可天上云雾中的龙王爷无端端下来吞噬人畜,这个说法显然不太靠谱。大自然有许许多多人类所无法解释的秘密,兴许是龙卷风也说不定。
“我们先谢过诸位前辈的好意了,但此事事关重大,那就这样吧,吃的喝的我们暂且收下,至于我们能不能有命从国境线回来,那就听天由命吧。告辞!”马程峰双手抱拳,带着几个小伙伴顺着多布库尔河就往前走。
“站住!孩子,你们不能过去,就因为你们是盗门之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来呀,都给我绑了!”阮老大一声令下,十来个老水狼蜂拥而上就想把他们绑回去。
可他们在水下功夫厉害,真要是到了陆地上,想跟马程峰和那咻这样的高手过招怕是有些牵强,三下五除二,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些老水狼撂倒在地。
“前辈们,得罪了!情非得已!待我们回来后再负荆请罪!走了!”马程峰没敢下死手,只是用挫骨手点了他们的穴,然他们几个钟头内浑身筋骨松软,无法用力。
“孩子……回……回来呀!!!”阮老大眼巴巴地看着几个孩子越走越远,有心去追,怎奈本领不济,气的他捶胸顿足。
那片神秘区域太凶险了,这么多年过来,就没有活人能从那片荒草甸子上回来的,那已经成为兴安岭中的一片死亡区域,去了就等于送命呀!
众人表面上看轻松,但心底里也在打鼓,没走几步呢,马程峰就问马丫听没听过那黑龙吞人的段子。
马丫说因为那片是中俄边境,所以爷爷也很少去,至于什么黑龙嘛……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记得我们屯子山上的那个黑龙庙吗?相传,黑龙庙**奉的黑龙王就是天上的一条邪龙,以前,它的元神投胎为努尔哈赤的弟弟舒尔哈齐,这哥俩本领相当,甚至舒尔哈齐在明朝末年时候更得女真各部的推崇,后来,努尔哈赤找到兴安岭山岭中的龙脉。当初,努尔哈赤手下有一个了不得的萨满巫师,那巫师说,努尔哈赤是一条白龙转世,而亲弟弟舒尔哈齐就是黑龙转世,兴安岭的龙脉就是黑龙的王气所在,你可断了舒尔哈齐的王气,阻断龙脉!”
“你这……这都从哪听来的呀?靠不靠谱啊?努尔哈赤一代君王,岂能害自己的亲弟弟?”那咻对满清历史很有发言权,对马丫的这个说法不敢苟同。
马丫笑道:“嘿嘿……那咻哥哥,虽然你是叶赫后人,但对于这件事,恐怕你没有我了解,因为黑龙庙后可是刻着皇太极亲笔碑文,记录了这个故事。”
当时,努尔哈赤听从了那位老萨满的话,就跟弟弟说,你欲成大事,必兴王气,大哥找到了你王气所向的龙脉,就在兴安岭中,你要是同意,我就派人给你修个龙庙王祠。舒尔哈齐对哥哥的话十分信服,并没有怀疑,当下就同意了。可自从这座黑龙庙修起来后,舒尔哈齐就一日不如一日,他的部族,最终也被努尔哈赤所并,合并到了建州女真部族中。而舒尔哈齐,后来也因为一些原因跟哥哥反目成仇,被努尔哈赤软禁。
坊间传闻,就是因为他哥哥努尔哈赤切断了他的龙脉,龙气一断,又怎能再成大事?
“他们哥俩反目成仇,好像是跟我们老祖先,那位满洲第一一美女的大格格有关。”那咻说的就是明末清初叶赫的东哥格格。
“得得得,你别打岔,还把你们家老祖宗给我抬出来了,丫儿,甭搭理他,继续讲。”马程峰捂住他的嘴说。
马丫说,甭管那黑龙王到底是不是舒尔哈齐的元神,传说就是传说,我这么一说你们这么一听。在黑龙屯有个传说,说的就是,舒尔哈齐的元神被那黑龙庙所困,自然是怨气不散,所以终日在岭子中游荡复仇。岭子里偶尔可见恶风骤起,刮在天上形成一道黑色龙卷风,龙卷风正中间隐约可见黑色的龙鳞闪烁,活人与牲畜都不敢靠近。
“这个传说确有其事的,我爷爷会算,每一年的什么节气,黑龙恶风刮起。每到那一天,屯子里的猎户都不会进山打猎了。”马丫说的有模有样,听的常小曼和胡小狸等三个姑娘瞠目结舌。
众人半信半疑,倒不是不相信马丫所说的话,只是觉得巨龙吞人的传说可能多半跟龙卷风或者神秘的无尽之海中的强磁场有关,甚至有可能是那片草甸子里藏匿着人熊的巢穴。
大伙一边说话,一边就穿过了多布库尔河,翻过了两道山梁。
再往前走,山里变得平坦了许多,生长着的植被种类也有些变化,更重要的是,很明显感觉到了跨越了维度区域,翻过山梁,这边就是春天,那片就是初夏。也正如阮老大所说,这片区域已经属俄国地界了。
这片林区相对而言属平原地带,到处都是针叶林和白桦树,林中气候寒冷,树叶也显得稀少了许多。
脚底下全都是长年累月堆积下来的枯叶,枯叶烂成了天然肥料,一脚踩下去都能陷到脚腕上,行走十分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