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狭窄的山洞内,空气流通很好,里边一股股阴风扑面而来,大伙手拉着手依次弯腰走了进去。狭窄的洞**,的确是有机关,但脚下和洞壁上的机关全都被人激活了,时而可以见到洞内一只只射空的箭矢,甚至又往前走了一端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巨坑,脚下的大坑足有四五米深,坑里冒着一股奇异的味道,那味道闻起来让人十分不适。
楚天月立刻反应过来了,赶紧把他们考古队专用的防毒面具给大伙发了下去,他们带着防毒面具走近低头往下一瞅,这深坑下竟然装满了水银。天坑上边是一个凹槽,只要有人触碰机关,那凹槽内的所有水银就会立刻涌入深坑。
水银这玩应可不是闹着玩的,是古墓中最常见的防盗方式。水银含有剧毒,而且这种物质很奇葩,可溶解于空气,人闻多了后就会自动吸入气态水银,水银流入你的体内,又会慢慢汇聚于一处,最后形成血凝剧毒导致丧命。
大伙顺着深坑边沿慢慢走了过去,走出去足有上百米,凝结在空气中的水银才慢慢消失。摘下面具,众人也是连连皱眉。教授说幸好咱们备了防毒面具,要不然咱肯定是过不来。看来这洞穴深处是座古墓,只有古墓中才会出现水银防盗机关。
“教授,我关心的不是这些,您就别说教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咱们带的防毒面具,只有你们考古机构才有,另外军方也有,除了这两种人外,其他人可弄不到吧?可咱们已经从水银坑过来了,怎么就没见到那小贼的尸体呢?难道他不带防毒面具也能安然无恙吗?除非……”马程峰看了眼那咻。
“除非他不是人!”那咻替他说了出来。
“好了,你俩别胡思乱想的了,兴许都死在水银坑里了呢?快走!”楚天月催促他们说。
穿过水银坑,顺着岩洞再往里走,前边的机关就更多了。除了机关暗弩和水银坑外,甚至还有乾坤八卦阵,和回魂梯等布局。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布局全部都被昨夜下来的那位前辈给破解了,他没有死!
“完了,空斗!早知道昨晚咱们就该继续往下探,要不然也不会让人家捷足先登了。”马程峰悔不当初。这次行动可不是出来倒斗赚钱的,是为帮小曼找回失去的青春,他必须成功!小曼越来越老了,恐怕现在回去见到的就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了。
楚天月说程峰你也不必自责,也不必着急,我看事情还没到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这位爷儿一看就是个惯犯了,而且他手段高明,在机关重重的古墓中如履平地一般。可能我都做不到他这样。能够有这样本领的必然是盗墓四脉之一,我怀疑此人是个摸金校尉,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的速度就把所有机关全都破解了?
“楚姐姐,说到底还不是人家捷足先登了吗?程峰能不伤心吗?你就别安慰他了。”
“那咻,你难道不知道摸金校尉的规矩吗?”楚天月想说的是,摸金校尉倒斗向来是只摸一件明器就走人的。他们做事不绝!给同行和后人都留了口饭吃,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江湖上向来都称摸金校尉为手艺人,而不是盗墓贼。以前民国的时候,谁要自称是摸金校尉传人,脖子上挂着摸金符,那可了不得,就算去了大帅府,也要被军方高看一眼的。摸金校尉讲的是道义,而且人家尊重逝者,开棺前都要三拜九叩,如果是谁家祖坟糟了摸金校尉,那就偷着乐去吧,要是卸岭力士光顾了?连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的。
“程峰,小曼妹妹需要的是什么?恐怕她现在跟我一样,需要的并非是这古墓中的明器吧?摸金校尉倒斗只取一件明器,剩下的他都会给你留下,放心吧。”楚天月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好像并不担心前番进来的那摸金校尉还留下什么要命的机关给他们。
摸金校尉跟搬山道人之间的故事太多了,两方都是清民两代江湖上最杰出的盗墓贼,手艺和本领都各有千秋。后来逐渐双方达成了某种不成为的规定,一旦有一方人先入住为快找到了古墓,就会给后一波人留下暗号,暗号中说的可不是“我来过了,你们闪吧”,而是暗示着这古墓里还有没有明器了,有?藏在哪?
所以,摸金校尉和搬山道人之间是有信任的,楚天月看出先前昨晚上下来的那位是个摸金校尉,所以对摸金校尉深信不疑。
“啥摸金校尉呀,天月姐,都什么年月了,你都是最后一个搬山道人了,这世界上还有摸金校尉存在吗?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我们关东常胜山的阎罗壁上也经常看到有人悬赏盗挖古斗的,但却还没见过有什么摸金校尉出山的呢。”那咻不屑道。
“你不懂,这是土夫子之间的默契,你们是飞贼,飞贼与我们土贼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行业。”楚天月谈起她的身世,始终脸上挂着自豪。
“天月,像话吗?怎么都不背人了呀?”莫那娄教授责问道。
楚天月说老师,你也不必如此,毕竟咱们这次出来不是代表考古队的,程峰他们是江湖人,不说江湖话他们怎么懂啊?“但……但走到这里,为何我没见过那摸金校尉给我留下暗语提示呢?奇怪了,不应该呀,这是我们两脉两百多年来形成的规矩呀?”
“昨天前半夜,我和那咻与那神秘民国女主死斗湘西尸王的时候,你和教授都在吊脚楼里烤火,我那时候就问过你们,是不是有人来过了,可你俩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我怀疑先咱们一步下来的那位爷儿就是他!如果此人是个摸金校尉还好说,若是其他身份……恐怕对你我不利呀!这人一看手法就是个惯犯,对我们的行踪又了若指掌……你们想想后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