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情况是这样,如果昨晚下来的是阴阳玄道,那一切就都说的通了,这老道道法无双,天地人三界如履平地,没有什么可以挡住他的,这岩洞内的机关自然是都被他给破了,但是这也是个大问题,阴阳玄道先咱们一步下来,这对咱们而言不是好事,这老道还真能把里边的宝物留给咱们吗?”那咻小声说道。
怪不得一路上这么安全呢,敢情那人是阴阳玄道,这可糟了。现在已经不是阴阳玄道有没有给他们留口粥喝了,而是他们的行踪完全被阴阳玄道掌握。马程峰此举算是撬行,撬的谁的行?盗门董家!阴阳玄道能放过他?
“管他呢!我又不欠他的,反正他下都下来了,我就不信他能一个人把所有宝物都带走?走吧,这回咱们可以踏踏实实地往里走了,这里边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马程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边还是有点七上八下的。
钟乳石岩洞内是个祭坛,祭坛就在岩洞最中心的位置,祭坛下是用人骨铺垫而成,祭坛四周挂满了随风而动的银铃,银铃发出哗啷啷的清脆声响。
祭坛前是一行台阶,台阶是用骷髅头铸成的,人踩上去都能把骷髅头踩碎了,马程峰纵身一跃翻上四米来高的祭坛,祭坛上铺着一张血红色的地毯,正中间摆着一个石像,那石像并非是人形,而是一个动物,一只大蛤蟆。
“我靠,敢情咱忙活到最后就为了这只大癞蛤蟆的石头嘎达?这玩应扛不走呀?”那咻叹了口气,只恨自己刚才听了马程峰的鬼话,没拿那个金樽。
“错,不是癞蛤蟆,而是蟾蜍,蟾蜍在古时候有聚财吉祥的意思。”莫那娄教授又开始咬文嚼字了。
“我说教授,都这时候了您就别给我们上课了,聚财?聚个屁的财吧,不就一个大石头疙瘩吗?财在哪?我咋没瞅见呢?这古代苗人也真是怪,供啥不好,非得供只癞蛤蟆,更过分的是为了一只癞蛤蟆,闹出多少人命来?咱这一道风餐露宿的容易吗?我不管,马程峰你就算是用七星刃把这大石头疙瘩走给我削成小块了也得扛回去,要不咱可是白忙活了。”那咻越想越气,喋喋不休道。
马程峰眨巴眨巴眼睛淡淡道:“癞蛤蟆和蟾蜍有什么区别吗?”
“哎呀,你俩别起哄,听教授好好说,考古发掘马虎不得。”
教授絮叨个没完,马程峰没心思听他说教,双眼死死盯着那只蟾蜍石像看。在民间,通常老百姓如果是做生意的,喜欢在家**奉金蟾,金蟾嘴里边口含着铜钱,浑身上下的脓包也变成了小金元宝的形状。取的就是个聚财的寓意。
这蟾蜍同样也是张着大嘴,口中露出了个黑洞洞的大窟窿,料想以前它最里边应该是含着什么东西的,那东西个头还不小,要不然也填不满口腔。马程峰细细一看,它口中果真是有东西,不过那东西可不大,填不满口腔。
他走过去伸手进去就把那东西取了出来,是个小匣子,小匣子一只手掌都能托起来,上下盖子也没有锁和机关,轻轻一扣就开了。
“哎呀,程峰你别那么冒失了,快放下!”莫那娄教授喊道,生怕里边藏着什么要命的机关。可已经晚了,马程峰已经把小匣子打开了。
里边并没有什么要命的机关蹦出来,正上方盖着一块小黄纸,黄纸上竖着写了一行繁体字,墨迹好似刚干没多久,黄纸上还泛着潮气呢。“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这几个小字写的真是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习武之人。
“程峰上边写了什么?又是天书?还是苗文?给我瞅瞅?”那咻夺过了过去。
马程峰揭开那块黄纸后,只见小匣子最下边是一个比小拇指甲还断半截的瓷瓶,瓷瓶也不知道是怎么烧造出来的,全身都是玻璃体,里边装满了一种赤红色的粘稠液体。马程峰打开瓶盖凑近闻了闻,就觉得瓶子里飘出一股异香,那异香无法用词汇来形容,这股香味让他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什么意思呀?难道是墓主人劝咱们见好就收,把这小瓶子赏给了咱们吗?”那咻没读懂上边这两句话的意思,回收递给了最有学问的莫那娄教授。
教授说看笔迹是晚清时期的隶篆,此人笔锋深厚,看这下笔的功夫就算是现在的毛笔字大师都未必有人家的功夫。墨迹应该是刚干几个时辰,不是老货。“程峰,你看会不会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阴阳玄道留给咱们的呀?”
“嘶……”马程峰连连咂嘴,断然是这样了。“不,不是留给咱们的,是留给我一个人的!这是他对我的警告!”
“你把那个瓶子给我看看。”莫那娄教授在考古界的威望绝不次于故宫博物院的专家,他的眼力惊人,很少有他认不出的古董。
他接过那小瓶子,用放大镜看了看,又放在手心中把玩了会儿,这小瓶子别看不大,但始终不受人体体温的影像,通体冰冰凉凉的。“这应该是道光官窑的鼻烟壶,纯冰种的!当今世上至此一物!看来你们说的这位阴阳玄道跟大清的八旗贵族还有些关系,这种宝贝可不是寻常百姓几个月工资能买起的,扔到市面上就能给你们换一栋大别墅了。既然是给你留下的,那你快收好,千万别丢了。”
“教授,钱财身外物,我不缺钱,也不需要钱,我只想知道这瓶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马程峰说。
莫那娄教授打开鼻烟壶瓶盖嗅了嗅,也是连连摇头,这股味道太奇怪了。他说想要知道这里边到底装的是什么,那就得回去找他的一位好朋友,用医学仪器做个准确的分析了,看看里边到底都是什么成分,再没有得到化验报告之前,千万不能随意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