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最让我期待的毕业典礼就要开始。拿到毕业证,就算是正式的走上社会,成为一个职场人,也算是给我的大学生涯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到了这一天,我特意到养老院请了一天假,还美美的化了一个妆,只想留下几张毕业照,还有一个终身难忘的大学毕业典礼。
我领好学士服,正好碰上迎面走过来的徐蔚蔚、熊艳艳和司徒杰洁三个人。
“依依,你还没换衣服呢,来我们寝室换吧,我们寝室离拍照的地方近一点。”徐蔚蔚热情的对我说。
我犹豫一下,“这样好吗?”
徐蔚蔚白我一眼,“这有什么好不好的?找个地方换件衣裳而已,等你回寝室再换,一来一去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而且你那寝室几乎没人住,说不定早就锁了。”
我一想,也对。就跟着她们一起回寝室。
自从上回我救了徐蔚蔚,徐蔚蔚现在对我比以前好多了。虽然她还是改不了以前的脾气,但是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盛气凌人。连带着熊艳艳和司徒杰洁对我的态度也有所改观。
甜甜死后,我变得更加孤独,有她们愿意跟我化敌为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在路上,我们谈论着毕业后各自的打算。
徐蔚蔚要去男朋友的公司上班,司徒杰洁在我们原先实习的医院当护工,熊艳艳则在社区的诊所里找到了工作。
我们各自谈着未来的打算,生平第一次,我觉得跟她们在一起也不难相处,以前因为不了解,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徐蔚蔚的寝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得太急,我突然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我跑到寝室的卫生间吐了一阵子,司徒杰洁给我倒了一杯水。
“你怎么了?”其他人好奇的问。
“不知道,突然就觉得一阵翻胃,特别想吐。”
徐蔚蔚看着我,“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熊艳艳眼神怪怪的,半带开玩笑的口吻对我说:“我看你不像是吃坏了东西,倒像是……怀孕了!”
熊艳艳这样一说,几个女生都笑了。
我面上一囧,“胡说!我怎么可能会怀孕?”
嘴上虽然这样说,我心里却有一些担心。
上回在南洋跟东方鼎那个啥好像是两个多月前,那天太突然,好像没有做什么避孕措施,东方鼎那个愣头青好像也什么都不懂。
算一算日子,我也好像有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难道……我真的怀孕了?不会这样倒霉吧?
我心里叫苦,却没有说出来。
这时,坐在窗户外的司徒杰洁好像看到什么奇怪的事,大叫一声。
“你们快看呀,那是什么?”
我们顺着她的声音,眼睛一致朝窗户外看去。
就见蓝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那一朵朵的白云好像草地上洁白的羊群。可是,除了洁白的“羊群”,还有一朵与众不同的“红花”。
我们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红花”是一个巨大的热气球。气球的底色是鲜红色,上面零星点缀着其他的图案。
但是,最醒目的地方莫过于热气球上挂着的巨型横幅,上面写着:依依,请你原谅我,我会永远爱你。
我看到那热气球上的字,顿时一愣。
“依依,那是写给你的吗?”司徒杰洁问道。
我脸蛋一红,“全校有那么多叫依依的呢,不一定是我。”
徐蔚蔚却好像敏感的捕捉到什么,“依依,说起来你那个富二代男友怎么没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你是说东方鼎?他,他最近有点忙。”我搪塞道。
徐蔚蔚调皮的冲我眨眨眼,“真的吗?该不会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熊艳艳一听,不由笑起来,“有可能哦,租个热气球来请求女友原谅,像是那种有钱男人会做的事。蔚蔚,跟你的男友有得一拼哦!”
“哼,我那个呆子才没有这种情调呢。”徐蔚蔚把目光转向我,“依依,可别怪我多嘴呀,你那个男朋友对你还算不错,你可要上心点,毕竟这年头真正的好男人不多。”
熊艳艳又开起徐蔚蔚的玩笑,“听你这意思,有点像换男友?”
徐蔚蔚也不矫情,直截了当的说:“我要是能有个像东方鼎那样又帅又多金,而且还对女友死心踏地的男人追我,立马甩了我现在的那个男朋友。”
熊艳艳不敢相信的说:“不是吧,你现在的那个男朋友好歹也是个富二代呀。”
“富二代跟富二代是不同的。”徐蔚蔚一幅有苦难言的语气,“所以,要是东方鼎答应跟你求婚,你可一定要抓住。”
我苦笑一下,心里面在说,一定要抓住吗?貌似我已经拒绝过东方鼎的求婚两次了。
正当我们在寝室里面聊着天,天空的那个巨大的热气球已经渐渐飘远,而且貌似一直在我们的校园里面兜圈子。
换好学士服,我们一起朝学校的大操场上走去,今天好多班级的学生都要在那里拍毕业照。
“我们快一点去吧,现在操场上肯定好多人,晚了就找不到地方拍照了。”司徒杰洁催促道。
熊艳艳也附和:“对呀对呀,学校的毕业典礼两点半开始,现在都一点多了。”
我们紧赶慢赶的就朝大操场上走去。
来到操场,发现这里已经有不少的同学在拍照,有单独拍的,有三三两两一块拍的,好不热闹。
我突然发现,在大操场上的主席台方向,用很多美丽的花朵搭建一个非常大的背景。
最奇怪的不是那无数争奇斗艳的花朵,而是那些花朵最终搭成一个心形图案,我忽然觉得那图案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过,在毕业典礼上用这么多鲜花摆出个爱心图案,还蛮有新意,也不知道学校怎么突然这么大手笔?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里面有一两种花我认得,一种是蓝色妖姬,另一种是原产于荷兰的稀有品种。这两种花我只在网上见过,价格都挺昂贵,没想到竟然在毕业典礼上看到。
“依依,我们先来拍几张照吧。”徐蔚蔚招呼我来拍照。
旁边有其他同学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都纷纷把目光看向我。
有人好奇的轻声问:“那个就是依依,热气球上挂条幅的那个?”
“不知道呀。”
“这个依依什么来头呀?居然租来热气球挂条幅?”有人不解的问。
也有人嘴快的说:“这个依依我知道,好像是护理班的,还是个孤儿,勤工俭学的那个。不像是舍得花钱租热气球的,也许不是同一个人。”
……
一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声音虽然不大,可惜风儿还是悄悄的把他们的话刮到我的耳边。
我心里有些莫名不是滋味。
忽然,听到有人喊:“快去呀,操场那边有人发玫瑰花,只要喊一句话,就能领一朵。”
“今天是什么日子?情人节吗?”
“鬼知道,有不要钱的玫瑰花,就去领呗,不送给女朋友,也可以送给老师、同学嘛。”
这样说着,有不少的同学就朝操场的另一头走去。
熊艳艳耳朵尖,又八卦,一听到有不要钱的玫瑰花领,整个人都变得热血沸腾。
“听见没有,那边有玫瑰花领,拍完照我们也去看一看吧。”熊艳艳提议道。
徐蔚蔚抬眼看到那边密密麻麻的人,不由一皱眉,“玫瑰花嘛,有什么好稀奇的。块儿八毛一朵,还要去领。”
熊艳艳撇一撇嘴,“你这大美女,老有人送花,当然见怪不怪。就当是陪一陪我,一块去看看吧。你不想看一看,毕业典礼上这么慷慨的人是谁吗?”
在熊艳艳的怂恿下,我们几个人拍完照之后,就一起朝操场的另一头走去。
我看到一大堆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
从里面走出来的学生,手里面都拿着一朵鲜艳美丽的玫瑰花。
一个拿着花学生还笑着对另一个学生说:“这个依依是谁呀,这么大的手笔?人手一朵玫瑰,还真是慷慨。”
另一个学生马上说:“慷慨的哪是她呀?我猜肯定是那个依依的男朋友,惹自己女朋友不开心了,故意来这么一出。要不然领一支玫瑰,还得说一句,‘依依,请你原谅我’。”
我一听这话,心里面不由的一颤。
熊艳艳颇有几分辛灾乐祸的样子,给身边的徐蔚蔚和司徒杰洁使个眼色,又怪腔怪调的对我说:“依依,你还敢说那个依依不是你吗?这又是热气球,又是玫瑰花的,东方鼎到底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搞出这么大的排场?”
我脑子一阵发懵,不知道该对她们说什么,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挤进人群中看个究竟。
我钻进人群,努力向里面挤,就看到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白白净净,脸上还带着微笑,时不时的擦擦额头上沁出的汗。
嘴里面还说着:“别急啊,别急啊,只要说一句,‘依依,请你原谅我’,就有一朵玫瑰领。先到先得,领完为止。”
就在少年的身下,一大桶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正摆在他的脚边。
我一见那个少年,又好气又好笑。
最终我走到他的面前,说了一句:“我能领一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