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免心中好奇,是谁三更半夜送来的信?为什么我之前没有看到?
我再仔细看一眼,信上没有落款,根本不知道是谁写的。
我好奇的把信打开,不由的有些脸红心跳,原来这竟然是一封别人写给我的情书。
上面写着:
亲爱的依依,你像一朵花一样绽放在我的心头。或许你察觉不到我的存在,但是你像是我心里面的一道深深的烙印,永远的埋在我的心间。
无论何时何刻,我都将永远深爱着你,你像是我的心跳那样的重要。请你接受我永恒的爱,我将永远把你藏在心间。
我真想不出来是谁给我写了这样一封信。从里面工工整整的字体可以看出,写信的这个人十分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我从上大学开始,除了上课就是上班,要不就是照顾爷爷,平时跟男同学都很少接触,更不要说交什么男朋友。是谁给我写的这封信呢?
一个奇怪的想法划过我的脑海,会不会是东方鼎?
但是,想起东方鼎那人格分裂的样子,我立刻掐灭了自己的想法。叫东方鼎在公文上签字还差不多,叫那个自恋的家伙写情书,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我跟爷爷住在这栋郊区的小楼,房子挺老旧的,只有四层。原先这里还住着几户人家,现在也因为嫌这地方偏僻,陆陆续续跟着自己的孩子搬到市中心去住,可以说,整个小楼除了我们一家,几乎没有人居住。
会是谁,在三更半夜给我送来一封这样的信?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就带着几分倦意,眼皮子就有些垂下来。
我把信丢一边,回到房间躺下,很快就进入梦乡。
睡得正香的时候,我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出现在一个白色的小教堂,推开门进去,看到地上满是玫瑰的花瓣,但是那些玫瑰都是阴暗的紫黑色,像是浸过血液后干涸的花朵。
我踩在上面,那些花朵就会自动枯萎,里面竟然渗透出黑色的液体,黏糊糊的贴在我的鞋底。而且,更加古怪的是,我每走一步,后面的台阶就会自动消失。
我回不了头,只有继续往前面走。
当我走到路的尽头,看到有个穿西装的男子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我顿了一下,问那个男人:“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我。
我有些胆怯的再往前走几步,想看清楚那人的脸。却见面前的那个男人的脑袋居然好端端的从中间裂开来,还不等我看仔细,那个人就一分为二。
我吓了一跳,立刻从恶梦中醒来。
却发现自己原来还是躺在那张床上。
真是见鬼,自从遇上东方鼎,好像从来没有碰上过什么好事,不是被人格分裂者骚扰,就是隔三差五遇上鬼。
我抬头望一下窗外,天空已经蒙蒙亮,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我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虽然生活中总是有雾霾,但也有鲜花和空气不是?我不会让挫折和失意一直左右我。
洗梳完毕,我熬了一点小米粥打算送到爷爷的房间里。
敲了敲门,喊了一声:“爷爷!”
却没有人应,我干脆打开爷爷房间的门,可是爷爷并不在房间里面。
他到哪里去了?卫生间、厨房、凉台都没有。
我着急起来,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这么一大早能上哪里去?说实话,自从爷爷回来,我就觉得爷爷越来越奇怪,跟以前相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以前的爷爷,无论再忙再烦,都不忘每天面带笑容,开朗的应对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可是现在,爷爷整天都是阴着脸,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他这个样子一个人跑出去,我真的不放心。
穿好衣服,拿起钥匙,打开门我就正要往外走。
“爷爷?”
真没有想到,刚把门打开,就看到爷爷就站在我的面前。
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写尽沧桑,那双浑浊的老眼带着一抹诡异的光茫扫过我的脸。
“依依,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吓我一跳!”爷爷拄着拐杖,走进门来。
“爷爷,你到哪里去了?我早上没看见你,差点被你吓死了。你身体刚刚复原,不应该乱跑。”
爷爷走到客厅,放下拐杖,坐在沙发上,不以为然的说:“我只是出去走走,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去哪里了?吃过早餐没有?”我走上前问道,忽然闻到爷爷身上飘来一股古怪的味道。
像是清明节烧元宝蜡烛的气味,他的衣服上散发着淡淡的草纸味,还有浓浓的烟熏味。
爷爷看到我靠上前,竟然厌恶的向后一退,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我能去哪里?就不是……在楼下瞎转转!”
“爷爷,你烧什么东西了?我怎么闻到一股烟味?”我无视爷爷的厌恶,朝他衣服的袖子上嗅了嗅。
爷爷却神经反射似的缩回手臂,把我像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可能是看到我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才发觉自己的反应过大,竟有几分惊慌的对我说:“哦,依依,我就是刚刚到外面抽了一根烟而已。我吃过了,你不用为我准备早饭。”
“抽烟?”我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看着他。
爷爷有些慌张的收回目光,“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走走就犯困。依依,我回房睡觉去了!”
说完,他又拣起拐杖,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我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他,直到爷爷消失在卧室门后,我才惊魂未定的重新坐到沙发上。
我清楚的记得,五年前,爷爷为了每个月给我多留一点零花钱,把烟给戒掉了。难道大病一场,真的会让人发生巨大的改变?
我还记得原来的爷爷,老是喜欢坐在沙发上跟我聊天,给我讲他以前在他乡的生活经历,可是今天,他却像陌生人一样跟我疏离起来。
爷爷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连他都开始厌嫌我,我在这个世界上活得还有什么意义?
我呆呆的坐到沙发上,却发现就在爷爷刚才坐过的地方,掉下一张发黄的纸片。
纸片很小,只比指甲盖大一点。周围还留有烧焦的边缘,像是什么纸张烧剩下的痕迹。
咦,爷爷刚才不是说去抽烟吗?怎么会掉下这张纸片?难道他撒谎了?
以前的爷爷对我从来不撒谎,他在我心里面几乎是完美而善良的人,今天怎么会欺骗我?他刚刚跑出去是在烧什么?
怎么爷爷这回出院回来,我就觉得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忽然想起东方鼎,爷爷的醒来似乎跟他有关系。那么爷爷变得这样古怪,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呢?
东方鼎,这个神秘的男人,究竟身后隐藏了多少的秘密?还有爷爷,他为什么又要隐瞒我的身世呢?
我觉得有些头疼,原来这间房子里,满是我和爷爷幸福的回忆,现在却似乎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我带着几分伤心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那封没有署名的情书。
也不知道是谁塞进我家门里面的?会不会是谁的恶作剧。
虽然爷爷变得怪怪的,但是我依旧跟往常一样照顾爷爷。为爷爷做饭,喂药……
做完这些之后,我又看了一会儿书,下午上了一会儿网,查了查脑梗中醒来的人,会不会发生失忆的现象。
可是,很遗憾,网上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吃完晚饭,我收拾一下碗筷,就打算去洗澡。这时候,经过客厅的我又发现大门里塞进一封信。
跟昨天一样,也是从门底下塞进来的。
还真是怪事,刚刚吃饭的时候都没有看见,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又有人塞信进来?
我赶紧打开门,一口气跑到楼底下。
此时已经是黄昏,太阳已经下山,只有几抹落日的余辉如同淋漓的鲜血一样洒在郊外空旷的大地上。
我奇怪的朝大马路上瞧了一眼。
没人?
我记得到我家楼底下只有一条水泥路,而且还是很偏僻,很少有人走的那种。只要站在马路的一头,就可以把前面几十米,甚至上百米远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可我站在这里,居然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
怪事,就算塞了信,直接跑下来,也没有这么快呀?就算他跑远了,至少我在马路这一头还可以看到个背影,现在却什么也没有。
我疑惑的回到楼上,拾起地上的信,然后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起来。
信的内容和昨天相似,只是更加肉麻一些。
依依我的爱:
你是我中毒的解药。没有你,我将无法生存。你是我活在世界上的唯一希望,请你一定要接受我,让我跟你共渡余生。
明天,我将亲自来拜访,倾听你的心意。
什么?这家伙要亲自来?
顿时,我觉得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这个用词肉麻的家伙,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居然自称明天要亲自上门来找我!!!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找上我?怎么我最近老是遇见一些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