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包括青衣道人和王普凡前辈,全都一下瘫坐在地上,疲累、虚弱、诧异……久久也无法散去。
若不是看到场中那地普鬼王的魂体正在迅速淡去,只会以为刚才的发生只是在做梦。
“桀桀,无知人类!我说我的两枚冥王玉符怎么都见了,原来是被你盗走了,呵呵,你真是让我吃惊啊年轻人类,居然将这地普老鬼给杀了。”
而这时,一道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里的沉默。
正是那被制住的无常大人。
刚才的情形也让它很是诧异,看向我的神色都有了些许改观。
“什么冥王玉符?”我下意识地问。
“你刚才用的就是冥王玉符,那是当今冥界之主送于我的禁器,里面封印着冥王之力,而那枚戒指,是能够驱邪转运的法器,要不是我不舍得将它从那瘦虎小子身上扔掉,早就把他所有的神智都吞噬了。”
“冥界之主……”
我怔然,很难想象那是怎样强大的存在,从那黑玉符爆发出的力量来看,自己只能仰望。
“呵呵,好了,年轻人类,你拿了我的东西,挽救了你的性命,作为报偿也该把我放了吧,我们算是两清了。”无常大人又道,语气透露着一丝阴险。
“呃……”我闻言无语。
“怎么样,你放了我,我保证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也不会再伤害你的村民与朋友,而且,我保证以后冥界成员绝不会危害到这片地域。”
“呵呵,你这些条件很诱人啊。”
“这是自然,能得到我们冥界的庇护,不是谁都能轻易享有的特权。”
“你就这么确信冥界能够重新挑起战火?”
“当然,不光如此,我们还要一统人间与阴间,到时候我封你为一方人王,岂不妙哉?”
“妙哉妙哉,真是妙哉……”我笑着拍了拍手。
“哈哈,当然,那你快些把我放开吧。”
“呃,妙倒是挺妙的,可我没说要放你啊。”我忽然站起身来,朝它走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它神色一滞。
“你害我兄弟瘦虎,制造灭门惨案,引尸伤人,这些中的每一条,都足以让我杀你千百遍了。”我一字一顿,语气阴冷了下来。
“你是想找死么?”
“我找死,你倒是来杀我啊。”
“你……”
黑色铜钱剑一挥,我将剑刃放在它的脖子上,现在只需猛一用力,它就得魂飞魄散。
“你杀了我,我哥哥会对你展开无休无止地追杀!”它忽然咆哮出声,又愤怒起来。
“呵呵,这里的人都死光了,谁还知道今天的事情?”
“你太天真了,你动用了冥王玉符,只要冥王想查,这里很快就会暴露,复仇一展开,这附近的生灵将会无一存活!还有,你杀了阴间的鬼王,真的以为能瞒天过海么?阴间之主的手段同样不可揣测,想要查你太容易了,到时候你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你休想唬我……”我眼皮轻跳,被它说的心头浮现出些许不安。
“我没有唬你,更不会在这样的生死关头唬你,只要你相信我,将我放开,就会得到我们冥界的庇护,谁也不敢动你们一根毫毛,包括阴间……”
“这……”
这次我没有说出话来,突然有些犹豫了,知道它的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此石破天惊的大事,怎么可能隐瞒的住呢,毕竟纸里包不住火。
而对于冥界与阴间这两个庞然大物,得罪其中一个都不是自己所能够承受的,还可能会牵涉到这里的村民。
“马伦!不要听从它的妖言!你要是现在把它放了,它转眼就会把我们全部杀掉,继续祸害村民!”
但这时,青衣前辈的声音传来,像是一盆凉水,兜头就淋在我的头上,让我霍然清醒!
是啊!像这样敢反水阴间的老鬼,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妥协呢,面对那地普鬼王的威胁时都没有畏惧,怎么会轻易跟几个人类做交易?
“老鬼!别再耍花招了!我现在就杀了你!”于是不再犹豫,我大喝一声,铜钱剑就欲挥出!
“慢着!”
“还想耍什么花招!”
“难道你不想救你的朋友瘦虎了么?”
“你什么意思?”我动作一滞。
“你根本不了解我那分魂术,既然我能吞噬他的神智,那他的一部分神智就变成了我的,并不会因我离去而恢复,也就是说,即使你能把他救活,现在他还保留有我留下的痕迹,很有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我,所以,你杀不了我,根本杀不了我,哈哈……”
“你……”
这一次我又愣住了,不知它的所说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瘦虎即使能活也可能会重新入魔的。
“只有我能够抹去那分魂术的痕迹,桀桀,把我放掉,我就去救你的朋友……”
我沉默着,神色阴沉如水,让这里的气氛多出一丝说不出的压抑,手中的铜钱剑也在本能地远离它的头颅。
“马伦!不要再被迷惑了,即使它说的是真的,也不能因为瘦虎而害了所有人的性命!把它放开瘦虎一样活不成!”青衣道人有些焦急地继续道。
“我无常大人一向说话算数,从来不会食言,这一点阴间之人人尽皆知,否则也不会得罪那么多老鬼了。”
而我依旧没有回应,眼神凝视地面,似乎在坐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马伦,快杀了它……”
“年轻人类,只要你不杀我……”
这些声音不断地在耳边盘旋,也不知过去多久,忽然,我握着铜钱剑的手都开始了颤抖,仿佛越发纠结了,这铜钱剑眼看着就要重新收回!
“桀桀,好,做的好!我将会庇护这一方地域的平安,还有你的朋友……”
无常大人的嘴角扬起阴笑,似乎觉得我马上就要向它妥协了。
但是。
“嗖!”
随着一道轻微的破空声响起,我手中的黑色铜钱剑倏然削过它的脖颈,头颅与身体立马分家,简单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