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二大爷的,死粽子受惊之后,速度是相当快,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并且步子大的出奇,我们追出门口,扑嗒扑嗒声已经消失在巷口。我赶紧回来,打开院子里的灯,找到一只塑料壶,那东西一般是下地干活时,装水用的。
在缸里装满了一壶糯米水,拧好盖子,让沈冰提住。我拿出点睛笔开了阴阳眼,一眼看见赵成实缩在门口里,正探头往外瞧看。
“狗杂碎,你作恶多端,我今天先结果了你再追死粽子。”我说着又掏出了铜钱。
赵成实见我发现了他,吓得噗通跪在地上,哭着求道:“我都死了,你就放我一马吧。我保证痛改前非,这就去投胎,再不会害人了。求你救我老婆和孩子一命,我来世跟你做牛做马都行啊!”
看着这杂碎老泪纵横的模样,不像说的假话。那句古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人生前如果是好人,受到冤屈而死,怨气冲天照样会变成厉鬼害人。而恶鬼死后,如果良心发现,也会从善如流。
现在他老婆和孩子正遭到恶人摧残,他能不后悔是自己以前作恶多端招惹的是非吗?如果以前就跟老婆孩子种几亩薄田,再去火葬场挣点外快补贴家用,岂不是平平安安,享一辈子天伦之乐?现在命丢了,老婆被丘起来,孩子流落别人家里,整个家破人亡!
赵成实见我犹豫不决,又哭着说道:“我知道错了,刚才我追着龚翠若这只凶灵,冒死把她引到我的坟地上,把她困在我生前摆下的‘绞龙局’内,否则她要是到处乱跑,一定会杀死几个人才会收手。”
听他这么说,看来是真有悔改之心了。我才要开口,沈冰不依不饶的说:“你活着的时候就是满口鬼话,现在做鬼了,就更不能让人相信。我代表全世界人民,除掉你这个祸害!”
擦,大姐你太有才了,除掉这么个野鬼,还要戴上代表全世界人民这么大帽子。
“不要,求你们饶了我吧。”
我一把拉住沈冰,问他:“这只僵尸怎么回事?要害大嫂和你儿子的人,又是谁?”
赵成实擦把眼泪,叹口气说:“这都是我年轻时造的孽啊。你可听说过睡阴尸养阴锐这一说?”
我一怔,马上想起大无量术里,的确有“枕卧阴尸”一说,会吸取尸体阴气,修炼邪派法术会所帮助。不过,身体中阴气过盛,那也是一大损伤。每天必须要吞服足够的羊(阳)血来抵制阴气反扑。
一般阴尸指的是女人尸体。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女尸,男尸经过祭符也可以代替的,但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太监尸体,无疑是女尸最佳代替品,再说要是个粽子的话,比女尸效果更佳。
“你是枕卧阴尸这种办法,修炼邪术?”我皱眉问。
赵成实点点头说:“因为当时想速成邪术,就冒险用这个法子来修炼。据说阴尸年代越久,就会帮助越大,那时听说有一具当年在京城做过太监没有腐烂的尸体,要经过省城运往东北,我就暗地把运送的人全部干掉,劫走了尸体。回来才发现,这是一个白毛僵尸。这比尸体效果更佳,就做了镇尸法术,把它埋在屋子里,头部正好在床下,让我在短短几年内,就修炼出了二十年都练不成的邪术。”
我听明白了,摇着头跟他说:“人家这是来报当年夺尸灭口之仇的。”
赵成实懊悔的低下头:“不错,顾老板就是他们的人。我在死亡谷死后,是他带着我的魂魄离开那里,但他身受重伤,走到省城附近就死了。后来他的同伙从警局停尸房把我魂魄带走,问出了这个太监僵尸的下落,才故意把我封进遗像内,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报仇。用钉死坟的恶局,给地下这个僵尸灌阴风,让它出土。然后我老婆也会因为钉死坟的毒咒,和儿子死后永世不能投胎,做鬼也不会安宁。”
我和沈冰对望一眼,太毒了,我猜的果然没错,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报复手段。引出僵尸,可能想要带回去,但借机要把赵成实老婆和儿子,害的死后都会这么凄惨。要说对方跟赵成实一样的不是人,都是畜生!
“只要你诚心悔改,重新投胎做个好人,大嫂和晓生的事,我会帮你解决。”我盯着他说道。
“谢谢你了,我真是没脸跟你要求什么。可是我必须跟你说清楚,这种钉死坟的毒局,里面还有一种邪恶的巫术,我们都不知道破解法子。只有让施术者破解,否则我们全家做鬼也会永受痛苦。”赵成实一边磕头一边激动的说。
我本来还想问他龚翠若的事,可是因为灰毛粽子已经浪费不少时间,它不知道都逃到哪儿去了。这玩意骡马受惊还会冲撞人,何况粽子乎。反正这杂碎还等着我帮他救大嫂和儿子,不会逃走,回头再问龚翠若的事吧。
于是跟他说:“这个好办,你乖乖躲在家,别露面等着吧。”
赵成实鼻子一泪一把的说:“我不露面,我等着好消息。”
我和沈冰带着糯米水出了大门,这时天上下起了小雨,冷风一吹,感觉全身凉飕飕的。沈冰双手环抱住身子,问我就这么相信赵成实。我一边快往巷子口走,一边叹口气跟她讲了一遍茅山驱鬼宗旨,又加强一下鬼事专门店的门规。茅山驱鬼当然是以驱为主,以降为辅,再加上鬼事店铺就是为的帮助鬼魂,更是概无诛灭的道理了。
只要这杂碎真心悔改,咱们也是一件功德。再说现在他指望我们帮他全家破解钉死坟的毒局,肯定不会出尔反尔,要真是死性不改,就凭他刚死,跟俞松羽那个老杂毛天差地远,搞死他还是小菜一碟的。
沈冰撇撇嘴,跟我说习家太祖爷爷开创鬼事专门店,自从他开始往下十代,帮了那么多鬼魂,捞到什么好处了吗?还不是恶鬼遍地都是,太祖爷爷连带下面后人,也都各个没得什么好报。这种迂腐的道理,我竟然还在坚持。
懒得跟她说那么多,出了巷子口,雨下的越来越大,一把小手电都看不清前面道路,更别说找死粽子了。我们站在村子街道上,左右瞅着,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找。正在这时,忽然隐隐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村外传来,在雨夜之中显得特惨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