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道你的三个师弟都死了?”我问。
沙皮狗顿时吃了一惊,慌忙问道:“怎么死的?”
“他们都死在了死亡谷!”至于通玄叛变投靠张云峰的事,就不跟他提了,反正人都已经死在地下暗河里。
沙皮狗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一脸的沉痛说:“都怪我,把天灯照心可能藏在死亡谷的秘密告诉了他们,才会发生这种悲剧!”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师兄弟仨会千里迢迢的跑到死亡谷,是因为他的缘故。
他居然知道天灯照心藏在死亡谷,那应该还知道关于那里的更多秘密,但现在事情紧迫,顾不上多说,就带着他匆忙下楼去找陈顾龙。
到了十层时,那只被曲陌嵌进墙壁的矮个子行尸出现了,拦在楼梯口。既然确定沙皮狗不是生死门术人,那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再使用童子引鬼术了。谁知这次纸人又给烧着,让我不由恼羞成怒,一把揪住沙皮狗的衣领。
“混蛋,你骗老子……”挥起作拳就像把这杂碎脑袋给锤成稀巴烂。
“习先生,你误会了,我根本什么都没做!”沙皮狗一脸无辜的为自己辩解。
“先灭行尸再说。”曲陌叫了一句,然后把我交给麻云曦,飞身揪住行尸,又摔到墙壁上,再次嵌进其中。
她刚要退回来时,忽地眼珠绿光一闪,在空中一个转折,扑向走廊。就听黑暗里传来一声惨叫,随即响起一串“咚咚咚”急促的奔跑声。
曲陌快速飞回到我身前说:“术人躲在走廊里,刚才被我废了一只右手,但灵狐惧怕他的驱邪符,所以不敢紧跟。”
我点点头,这才放开沙皮狗的衣领。眼见这时那具行尸从墙壁中挣扎出来,双足一着地就跳到我们跟前,我急忙甩手丢出一张做好的纸人。咒语在瞬间完成,纸人被驱使往楼梯上蹦跳,让这死玩意掉头跟着去了。
直到死玩意咬中纸人喉咙,接着动地抽搐,胸口慢慢鼓起来,纸人再没发生意外,我们都松了口气。我估计这是整栋大厦最后一个行尸了,因为我们所过楼层,没发现到有“咚咚”跳步声响,再加上麻云曦基本上把它们全都引到了十五楼,应该是消灭殆尽。
我拍了一下沙皮狗肩膀,充满歉意的说:“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没关系,换我刚才也会这样怀疑。”沙皮狗抓住我的手握了握。
我们一路跑到三楼,再没遇到任何情况,印证了我刚才的想法,看样子大厦中的行尸给消灭光了。
进了医务室,发现陶依依坐在地上抱着陈顾龙,已经昏迷不醒,整张脸都变成了紫黑色,看样子要是再不医治的话,过不了半个小时,恐怕就会没命。陶依依正哭跟泪人似的,抬头看到我们,失声叫道:“风哥,你快看看小龙,他……他……”
“别急,我有办法让他好起来。”我一边说着,一边让曲陌掏出此岸花和六月雪,希望这两样东西能暂时延缓行尸毒斑的发作。
就当曲陌拿出东西时,看着陶依依突然脸色大变,我跟着心头突地一跳,心说曲陌肯定发现了什么异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陶依依用左手抱着陈顾龙,右手却蜷曲在身后,隐有鲜血流在地上。
靠,陶依依不会是被曲陌打伤的那个术人吧?
曲陌顿时又把东西装起来,一脸寒霜的盯着她说:“你右手怎么了?”
“右手?没事啊。”陶依依茫然的看着我们说。
“那你把右手伸出来我们看看。”曲陌语气冷厉的说道。
陶依依满是疑惑的把右手伸出来,并且活动了一下手腕,好端端的,非常干净,没半点血迹。
曲陌还是不放心的又问她:“你身后的鲜血怎么回事?”
“啊?那是我脚踝腐烂了,流出的脓血!”陶依依非常镇定的回答。
曲陌紧绷的表情这才放松,又重新把两样东西掏出来,按照我的吩咐,在两朵花上各摘一片花瓣,就要递给陶依依。
我这时忽地想到一件事,跟曲陌说:“等等,你过来一下!”
曲陌愣了一下,但还是把手收回去,退回到我跟前,小声问:“怎么了?”
我眼瞪着陶依依低声跟她说:“出其不意,拿下陶依依!”说完这句,又转头在屋子里这十几个人身上扫视一遍,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心说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今天哥们要把你们一网打尽!
曲陌脸上并没有现出什么惊奇的表情,而是忽然一个转身,就甩出了一堆尾巴,快速变身。刚才进医务室之前,变回了原形,以防把这些人吓着。但此刻事急从权,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一变身,马上引起一片惊叫声,陶依依脸色剧变。我一直盯着她察言观色,发出一枚铜钱。恰巧她也扬起右手,甩出几枚银光灿灿的长针,正遇上铜钱被全部打落在地上了。
草他二大爷的,哥们没猜错,这三八真是生死门的人,银针就是取生魂用的。
银针和铜钱刚落地,曲陌一声嘶叫,以诡异的速度窜到跟前,一把掐住了陶依依的喉咙,让她一阵窒息,整个人失去了攻击力。
就在这一刹那,一只匕首冲我面门飞过来,势道劲急,发出呜呜鸣响声。不过这对麻云曦来说,就是小儿科,纤纤玉手一挥,匕首就给抄在手里了。与此同时我也发出两枚铜钱,击中缩在众人后面一个女职员脑门和下巴上,让她痛叫一声倒地。
众人呼啦一下全都纷纷四散逃开,只留下傻呆呆的冯队长,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沙皮狗倒是挺机灵,跟着窜过去,将那个倒地的女职员双手反扭在背上,用膝盖牢牢顶住她的后背,使其不能丝毫动弹。
我盯着这个女职员冷笑道:“你的演技太差了。不过,我还是猜不出你到底是谁?”
沙皮狗诧异的问道:“这不就是吃里扒外的公司职员吗?”
我摇摇头:“这张女人皮下,很可能是个男人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