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那个传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听说在这之前,你就不打算做入殓师这份工作了,是真的吗?”
“嗯,不瞒你们说,此前,我就有这个打算,毕竟我是一个女孩子,做那样的工作也挺害怕的,白天还好,晚上经常出入医院什么的,让我的神经很紧张,所以,我想换份工作,重新开始。”汪诗诗说完以后,淡然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好心,还是有意的提醒了一句。“……其实这份工作薪水也不是很高,米可,我觉得你最好也换份工作,你还小,老跟死人打交道总不是一回事儿。”
“谢谢。”米可礼貌的点头,……心里却不是滋味儿,要是她能做其他的,她就不会入这一行了,现在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怎么可能扭头就走,只要事情的真凶没查出来,米可就不能离开,否则她自己也不会心安,因为在她的心里好像总有一个阴影,不曾掀开。可能是因为方忆梅他们的死,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那个梦……
从汪诗诗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安全起见,尤刚把米可送到了她家楼下。
“好了,我到家了。”米可疲倦的身体让她连和尤刚逗嘴的心情都没有。
尤刚看了米可一眼,知道米可为事情没有进展而烦心,于是耍宝的问道:“到你家了,也不请我上去坐坐?”
“改天吧,今天太晚了。”米可很正经的回答,让尤刚也没有了逗笑的心,他只能目送着米可进去,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回头一看,米可像被狗追一样的从里面跑了出来,神色慌张,见到尤刚还在这里的时候,才叫出了声。
“尤刚!”
“我在……怎么了?”尤刚可不觉得米可有这么舍不得自己,于是茫然的看着米可。
只见米可浑身发抖,脸色发青,食指指向了大楼的底楼……
察觉到不对劲的尤刚马上冲了进去,一楼是大堂,在电梯入口旁边设了一个保卫值班处,尤刚进去后理所当然的把视线都放在了保卫人员的身上。保卫人员并没有来拦他,也没有询问,而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要是恍眼一看,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一般的人哪里会注意那么多,可尤刚发现了疑点,因为坐在那里的人十分的眼熟……
“邱昊……”
眼前的保安跟邱昊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上了保安的工作服,抬头挺胸,像是目视前方,但已双眼无神。
尤刚轻轻的走过去,把手放到了邱昊的鼻下,感觉不到任何的呼吸……
邱昊死了,可他看着跟活人一样,没有人知道他是在死前还是死后化的妆,那个妆让他在灯光下不容易被发现是死人,之所以他眼睛还睁着,是用了跟方忆梅一样的处理手法,在眼皮上粘上了双眼皮胶,在胶的拉扯下,他的眼睛只能一直的睁着……
入殓师一个个的死去,且找不到证据指向是任何人做的这件事情,邱昊的死让米可几近崩溃,眼看着精神有些恍惚,尤刚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将米可先带回自己家,谁知尤老爷子一看到这个女孩子,就摇头:“都快不行的人了,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爷爷,不行是什么意思啊?”
“哼,亏我教了你这么多,连她命数尽了你都不知道。”尤老爷子哼了一声后,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抽起了水烟。
米可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倒是尤刚急了,听到尤老爷子说米可不行了,有些沉不住气:“爷爷,你有没有看错啊,她才二十来岁,怎么气数就尽了?”
“人寿有长短,我有什么办法?”
“怎么会呢?爷爷,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她?”
“事到如今,恐怕是没法子咯。”
“难道真的是那个人的鬼魂作怪?”
“世间鬼魂之说,大多用来解释不能解释的一切,但并不是不能解释的事情都是鬼魂所为。”
“爷爷,那你告诉我,她会怎么个死法?”
“告诉你了,又有什么用?命里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尤老爷子说完,不再说话。
尤刚看了一眼米可,那双眼睛无神而呆滞,不知道为什么,他连米可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都不知道,自从那天,警察把邱昊的尸体带走以后,米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问什么也不答,就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样。
虽然尤刚知道爷爷断了的事情,基本上没有改变,但说什么他也不想放弃,于是将米可天天带在了身边,不管去哪儿都带着,就差上厕所没在一起了,他以为这样能防止有人害她,可是没想到没出三天,米可就淹死在了洗脸池,就那么站着,头放在洗脸池水,水哗哗的溢出,等到尤刚发现的时候,腿部居然已经僵硬。
尤刚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虽然警察那边他是解释清楚了,但在他的内心里,却还没有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甚至想到了爷爷所说的,那些人说自己是灾星,可又想不明白,如果自己是灾星,给这些人带去了灾难,那么为什么自己还没去那里,方忆梅就死了。还有那个传闻,让人摸不清猜不透,自己认识的新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到最后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尤刚就算再不甘心,想要查清楚,也无能为力了,因为其他的入殓师在知道了邱昊和米可的死讯以后,都仿佛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躲得不见踪影。
听到这里,苏子昂抬起头来看向了夏洛克。“一年的时间,那个尤刚都没有找到杀死他朋友的人,是不是太蠢了一些?”
“这个,我就没有办法判断了,你自己见了人再说吧。”夏洛克耸了耸肩。
凌雨珊听了夏洛克说的这些以后,对尤刚这个人比较同情,好不容易有了朋友,朋友却一个个的离自己远去,那种心情,她能理解,但两个案子相比较之下,她还是发现了很大的疑问。
“听你这么说,越海市那边的案子应该也是人为,要是是鬼魂作怪的话,肯定尤刚的爷爷应该有办法,我不得不说,两个案子十分的相似,但又很不相同,想想看,那边死的人全是入殓师,仿佛跟一个传闻有关,而这边死的人跟入殓师这个行业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要是是同一个人所为报复的话,这个说法不成立,如果说两者有关系的话,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人在模仿越海市的那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