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朗白没有去别处,而是直接找到了沈濯言的主治医生。
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用枪口顶上了主治医生的脑门。“说吧,你想让我在你身上开几个洞?”
主治医生当时脸就惨白惨白的,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了,他磕磕绊绊地,连话也说不利索了。他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做的不好了,或者是不对了,能够直接这样害的自己马上就要丢了性命!
墨朗白扫了一眼他既惊恐又迷茫的眼神,冷哼一声。“只是撞了下头而已,怎么就醒不了了?”然后,墨朗白拿着枪的手往前用力地顶了顶。“既然治不好,那你干脆不用治了!”说完,墨朗白就把手指移向了手枪保险的方向。
医生被吓得哆哆嗦嗦地,扯着嗓子嘶哑着声音惊恐道。“可、可是他已经醒了!真的已经醒了!”
“醒了?”墨朗白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沈濯言已经醒了?”
医生用力地点着头。“是、是,已经醒了。昨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还自己下*来走了一圈了,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我发誓!”
墨朗白慢慢地收起了枪,然后寒着声音问道。“那么为什么沄昔不知道?”
“那天沄昔小姐正好被叫出去吃午饭。就是在中午,沈先生才醒过来的。可是他不让我们说,在沄昔小姐回来之前,他就又躺回到*上去了。”医生立刻跟墨朗白拉开了距离,站到自己觉得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去,一刻也不停地就把沈濯言给出卖了。
然后,墨朗白连停顿也没有地冷哼一声,接着就甩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在他用脚踹开病房门的时候,沈濯言已经在病*上坐起来了,脑袋上虽然还包着厚厚的纱布,不过却精神不错地看着墨朗白,甚至还跟他打招呼。“墨先生,那是医院的公物,你应该轻一点儿。而且我还是病人,请保持安静。”
墨朗白在把门踢上之后,连想也没想地就对着沈濯言举起了枪。“你装的。”他连疑问句也没有,可以看得出,墨朗白不是一般的生气。
只是,沈濯言立刻就捂着脑袋说道。“也不算吧,我真的还是病人,头上的口子还疼得呢。声音太大就震得我脑仁疼。”沈濯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半真半假的。
“如果不是看在沄昔的面子上,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不过,话虽然这么说着,墨朗白还是把枪收了起来。“既然你已经醒了,还装昏迷?你知不知道沄昔已经因为你瘦了一圈?!”
沈濯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沉声说着。“虽然知道这么做不对,而且不好。虽然我也很心疼沄昔,但是这么做的时候,居然会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一想到沄昔会为我担心,我就恨不得自己能在病*上多躺几天,甚至……”沈濯言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甚至,想着如果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那么沄昔会不会一直在这儿守着我?这样,她的眼里,心里,是不是就只会有我的存在,而不会被任何人分去一丝一毫?
这种带着孩子一样的占有欲,还有渴望,想起来有点儿可笑,甚至觉得有些自私。可是却是沈濯言心底里最最真实的想法。他在闭着眼睛的时候,听着陌沄昔一声一声的呼唤,听着陌沄昔口中不停地讲着那些他知道的还有不知道的往事。话语中,他其实听得出,陌沄昔是在害怕。害怕他会这样一睡不起,或者,害怕他在醒来时,看到她时的那种陌生的眼神。但是,越是如此,沈濯言就越是贪恋这种感觉。甚至想着,想要得到更多一些,更浓郁一些。
沈濯言看着墨朗白,一字一顿地说着。“爱情里,谁能做的只付出而不想要回应呢。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也好。有谁能够一直无私下去,不想得到对方的一点儿关心,一点儿在意呢?”
墨朗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沉着目光去看沈濯言,只是,他将手枪收了起来,半晌没有说话。
“墨先生肯定不是只来看我醒没醒,才来医院里找我的吧?”沈濯言放松了身体,他半靠在病*上,提出口中的疑问。“有什么事的话,就说吧。”
墨朗白也没有停顿。他坐在病*前的椅子上,表情微变,由刚刚复杂沉默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据沄昔所说,开车撞你们的人,是我的一个部下。”顿了顿,在沈濯言开口之前,他继续说道。“但是我的这个部下,已经去世了。我想,是因为对方不知道,而特意假扮的。”
说到这儿,沈濯言就明白了。“所以,是有人特意假扮了你的人,就是为了栽赃嫁祸?”沈濯言的神色也渐渐地凝重起来。他略略的考虑了一下,接着说道。“换句话说,是为了挑拨?而唯一有可能这么做,一旦挑拨成功,对他有万分益处的人,只有一个。”沈濯言自己说着,他眯着眼睛抬起头来。“贺煜。”这两个字吐出的时候,沈濯言的胸膛里压抑着的,是山雨欲来的气势。“是上一次你说的那个曾经假扮过肖重云的本?”
墨朗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答案是这么的显而易见。“贺煜的手下只有他一个人精通伪装。除了他,大概也没有别的人选。所以……”
“所以?”沈濯言挑了挑眉,看着墨朗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墨朗白轻哼一声。“所以,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冲着沄昔去的。如果撞伤了沄昔,他们肯定会给你线索,让你查到这人是我的手下。到那个时候,再来拉拢你,你觉得成功率是多少?”
“百分之百。”沈濯言连一句也没有停顿地就回答道。“找到那个人的下落了没有?”
“还在找。但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墨朗白的牙合紧紧地闭起。他的唇角绷得有些紧,熟悉墨朗白的人如果看到他现在的表情,肯定连大气也不敢喘。因为这通常都是墨先生在盛怒时才会有的表情和动作。
沈濯言考虑了很久,然后半晌才抬起头来,重新看向墨朗白。“跟贺家对抗,成功率是多少。”
“百分之五十。”墨朗白扫了他一眼,平静地回答,只是紧接着又补充道。“也许不足百分之五十。如果按照现在这种被动的局面的话,大概也只能任他摆布。贺煜这些年可不是平白地等着的。”
“那就是很少有胜算了啊。”沈濯言抿了抿唇。最后,他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样。“那么,墨先生,敢不敢跟我做个约定?”
墨朗白没有回答他,而是平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沈濯言看他的眼神中藏着深究的目光,停了很久才接着说道。“这是一场生死赌局。但是不管怎么样,你我之间总归要有一个人活下来。如果我死在这场赌局里,那么以后,沄昔就只能由你照顾了。”
墨朗白蹙了蹙眉。“你以为,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沄昔她会需要?”
沈濯言轻笑。“她是很坚强。但是坚强的人不是必须就要承受伤痛。我想让她幸福。虽然,更希望给她幸福的是我。但是如果在这场赌局里我死了,我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其实,在跟你做同盟的时候,我就有了这种觉悟,所以在影院里,我跟她求婚。只是可惜,沄昔拒绝了我。但是没关系。原本就是觉得没有时间再等下去而下的赌注,被拒绝了反而干脆。只是,你敢不敢跟我做这个约定,墨先生。如果这场争斗里,我们两人有谁不幸跟贺煜一起下地狱,那么留下的那个人,从今以后要照顾沄昔一辈子,爱她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墨先生,这个赌局,你敢不敢加入?”
沈濯言在说这话的时候,琥珀色的瞳仁略微的有些泛出深沉的颜色,他的视线一瞬不瞬的固定在墨朗白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神情是那么的严肃而认真。
仿佛,就像是临终遗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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