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妈妈看着一干人等都在洗衣服,她盯着手心里的玉钗自言自语地低语着:“青女的事我又不能告诉夫人,万一被七小姐反咬一口我在府里可怎么混。本来洗衣房就没有多少油水,好不容易哄夫人开心了,可不能再出事了。”
“青女你坚持一下……青女,哎,青女……”
上官陶琬看着始终昏迷不醒的青女心中多少有些讶异。许多时候对于这些奴婢的出生她的心里多少都是动容的,因为自身能力的问题没有办法帮上忙,加上今日的事不简单,说不定以后洗衣房的管事妈妈见到自己早早躲开也说不定。
“小姐,青女怎么还不醒啊?”
看着紫烟着急地不行,上官陶琬主动拉着她的手说:“坐下。”
“奴婢不敢。”
“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主子了?”
“小姐……”
紫烟顺从地坐了下来,她眼巴巴地望着小姐,心里一想到管事妈妈对青女的折磨她就恨得牙痒痒。
“紫烟,我问你,你和青女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姐,我真的没有欺骗小姐,青女真的是以前一起做事的小姐妹。”
说着紫烟就要跪下,上官陶琬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失神的样子开口说道:“好了,不要动不动就跪下我不喜欢。我没有说你骗我,我是想知道除了你们是以前一起做事的姐妹之外,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难道你不怕以后管事妈妈为难你吗?”
紫烟咬着下嘴唇看着小姐,小姐的眼里带着深深的关切,她知道小姐是个心眼好的小姐。虽然嘴上说话不饶人,可是心眼是实打实的好。她不想瞒着小姐的,可是有些话说说多了不知道小姐会不会厌烦,如此想来她的心乱了。
“你要是不想说你不说好了,以后心存芥蒂就是你的错了。”
“我说,小姐我说。”
上官陶琬看着紫烟一五一十地让她把话说明白。
“其实,其实青女是我表舅的女儿。”
“你表舅?”
紫烟紧张地点点头,这次她趁着小姐没反应过来直接跪在地上:“小姐,是奴婢有私心,奴婢知道奴婢没本事救出青女,可是表舅年纪大了,青女的哥哥又不孝顺,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好不容易青女省吃俭用给表舅拿钱买药,如果青女有个三长两短,表舅就没指望了。小姐要是气奴婢就罚奴婢吧,奴婢甘愿领罚。”
上官陶琬突然明白了,原来紫烟真的有私心,真是没想到紫烟也会有私心的时候。虽说对紫烟的一切不太了解,可是她的出身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青女居然跟她有亲情,虽说是表舅不爽亲,可是在紫烟心中应该就是亲人了。
她扶她起来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来:“你啊,让我怎么做才好。你总是让我救这个救那个,要是以后有人把我视作眼中钉你可要扑过来帮我才行。”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肝脑涂地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上官陶琬看着她一脸决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拍着紫烟的手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肝脑涂地?”
“这个……这个奴婢不知。”
“那你还乱用。”
“对不起啊小姐。”
紫烟低头傻傻的样子让上官陶琬放心了,她看着外面高高挂起的太阳心中多少有些感触,想到明日如果是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一定要出府走一走才好。加上现在又多了一个丫鬟,真的要好好分分工了。
青女醒来的已经接近黄昏,看到紫烟手里的包子想都没想直接往嘴巴里塞。看她的样子是饿极了,上官陶琬坐在一边没有吱声,直到她吃下第七个包子时才示意紫烟把水拿给她。看着紫烟轻轻地拍打她的背部让她慢点吃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有亲人在身边也是一件可心的事。想到这里上官陶琬还是伤感了。
“小姐,青女她……小姐你怎么了?”
紫烟本来是想请求小姐收下青女的,虽然之前在洗衣房的时候小姐说过。不过当时青女没听到,现在青女行了,吃了包子脑子也清楚了才帮她说话。没想到一回头竟看见了小姐惆怅的样子,顿时她紧张地松开了青女的手。
“不妨事,不妨事。”上官陶琬收回伤感的眼神,不在意地示意紫烟往下说。
“小姐。”
说着紫烟拉着青女跪在地上,四目相对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给上官陶琬磕头。
没这个架势吓住了的上官陶琬疑惑地看着她们说:“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青女看了紫烟一眼,笨嘴笨舌地开口了:“奴婢,奴婢谢谢主子救命。”
“主子?你这丫头好生嘴笨,我何时要收你当丫鬟了。”
着急的青女只能继续给上官陶琬磕头:“紫烟姐姐说了,以后姐姐的主子就是奴婢的主子,小姐一定不能不要奴婢,奴婢现在没地方去了,管事妈妈太凶了。”
上官陶琬看着她担惊受怕的样子知道她还需要历练。自己身边不能要胆小心软的,一个紫烟就够了,其他的人只能对自己有用,毕竟后院树敌不少,一个个都是脆弱之身还能干什么大事。如此想来她开口要求起来:“我不需要心软胆小的丫鬟,我要你从此以后变得胆大野蛮,你能做得到吗?”
紫烟听到小姐的话大吃一惊,不知道小姐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虽说不难,对于青女来说恐怕会不容易。
“奴婢一定做到,主子一定要相信奴婢。”青女下定决心,只要不再回到洗衣房,不管小姐说什么她都会照做的。
“青女,你真的做的到?”紫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紫烟姐姐放心,青女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胆小窝囊了。”
上官陶琬看着她们姐妹俩的互动,嘴角的笑容勾了出来,想来以后身边有了一个帮手,或许比起上官静玉的阵仗还不够,可她有自己的想法。说不定她们院子里的事比自己还多,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