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润和白洋相视一笑,他们只是奉命来坐镇的。二哥可是传了加急文书过来,要他们照顾好小七,不管她想做什么,都由着她。
兄长有命,不敢不从啊。
再说了,他们也并没有觉得小七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
想娶他们的妹妹,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以呢?必要的时候,他们是不介意自己下场让那些不安好心的小子们尝尝厉害的。
一切,都只要小七高兴就好。
“主子,有几家公子负伤落败了。”
“嗯。”白锦闭着眼眸,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周琛看了她一眼,终于再次开口道:“寻暖难道不请大夫去看看吗?”
白锦嗤笑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眸,光芒四射。“生死有命,自己过来寻死,难道还要我浪费精力去救人?!明郡王,你一个已经被排除在权利重心的人,这样殚精竭虑是为何?莫非,你心里还没有放下那个尊贵的位子?!”
这一声声话语中除了不屑,还有满满的嘲讽,直说的周琛双目通红,几乎就要翻脸而去。
“殿下,你要是真的宅心仁厚,自己出去请大夫便是。不过,出诊问药的钱可千万不要少收一分。不然,我可就要让人到你府上去要了。唉,也不知道你那已经捉襟见肘的府上还付不付得起。”
“寻暖,你太过分了。”捉襟见肘几个字就像是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的扎在了明郡王周琛的身上。
“我就是如此过分,你奈我何!”
白锦猛地一拍桌子,气势全开,压得明郡王周琛有些说不出话来。
周琛愣了半晌,重重的叹了一声,道:“寻暖,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明郡王,你要向我道歉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你难道忘了,可就是因为你的任性,我才被迫有着今日的凤台召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悲天悯人,因为你而死的人,可比今日伤在这凤台的人多了去了。也许,未来还会更多也未可知。”
“我……”周琛的怒意在白锦一句句的指控里化作羞愧。他一句都反驳不了,因为白锦说的都是事实,都是他想忘记也无法忘记的事实。
白
润无声的看完这场争吵,悠悠的叹了口气:“小七,你其实不必……”
“三哥想哪里儿去了。”白锦的脸上又挂上了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笑容。“三哥不会以为我是想让明郡王振作起来去争夺皇位吧?!”
白润盯着她那双神采奕奕的星眸,“难道不是?”
白锦粲然一笑,“还是三哥了解我。我虽然没有心情去鼓励支持周琛,但话说回来,若是明郡王突然又挺了过来,重新得到陛下的宠信,那对于大皇子可真是个不小的打击啊。再不济,明郡王靠着送医送药拉拢上一些人心,也够最近人心尽失的大皇子和刘贤妃懊恼一阵了。”
要知道,大皇子心中最为忌惮的人无论何时都会是周琛,因为对方乃是嫡出。在血统上永远高出了他一头。
“你呀。”白润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了笑。
白洋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坚持好让小七开心的原则就好了。至于其他人,那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总之,他是不想被二哥打。
“外面如何了?”
“回主子,几乎就都要决出胜负了。”
“这么快?!”
木丹点点头,能不快吗,几乎每个人都在找实力最弱的打。根本顾不上谁家和谁家有交情,谁家和谁家有姻亲,可不就是速战速决了。
“今日就到这里吧,传令下去,今日各位公子的表现长郡主都看在眼里,回宫后一定会在陛下面前多加美言的。”
“是。”
“小七你这招也是够狠。”白洋笑的难以自持。
“五哥这是在笑话我吗?人家努力了一整天,破财又受伤的,难道身为主人的我不应该给一点激励安慰吗?”
白洋:“……”关键是你给的这个激励根本就是个粗暴的鞭策,一点也没有安慰。你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放出去,不知道今天晚上有多少人得寝食难安了。说不准,还得闹出一点惊心动魄的大事来。
果不其然,两日过后,郭家的庶子和陈家的嫡次子两人就因为那日的比武而一言不合再次打了起来,郭家的参与的儿子虽然是庶子,但生的俊美有武艺高强,而陈家的次子却是嫡出身份高
贵。自然看不惯郭家那位骑在他的头上,打败他而晋级下一阶段。
两人在大街上大打出手,甚至惊动了巡逻的京师卫,差点就酿成了事故。
两家无一都觉得十分丢人,本想私底下和解便罢了。谁知自家的逆子竟然有教唆了家中的护卫在京都上演了火拼,还打砸了不少的店铺。这事情一闹大,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御史言官们纷纷上书,求皇帝降罪与不知律法毫无规矩的郭陈两家的逆子,并立刻停止长郡主的凤台召婿。
谁知皇帝对待这类奏折,一概都是留中不发。这种近乎包庇的行为立刻点燃了御史言官们骨子里流淌的浩然正气。齐齐跪在了金銮殿求皇帝做出决定。
白锦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义愤填膺,仿佛是被她白锦屠尽满门的言官们,不禁觉得好笑。他们以为,齐刷刷的跪求,陛下就会依从他们的意见?!
做了当今陛下这么多年的臣子,这点脑子都没有张明白,也真是蠢得可以。
“陛下,”言御史痛心疾首的跪倒在地上,老泪纵横。“郭陈两家的子弟尽管有罪,但究其根源还是长郡主那毫无规矩的择婿方式。老臣听闻家中小辈讲述,那日有近乎一半的人都受了伤。这样下去,岂不是助长滋事斗殴的歪风邪气!”
此言一出,众臣纷纷附议。
白锦在心底冷笑一声:言御史,如果木丹没有认错人,那天出手最为狠辣的人可就是您家的孙子。您这是自己得了便宜还想卖乖,这也太不厚道了。
看着高座之上的皇帝并无太大反应,言御史又接着道:“此事,明郡王也是可以作证的。还多亏了明郡王出手相助,请了大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众臣又陆陆续续的附议。
周琛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的直挺挺的白锦,却没有说话。
白锦不屑的看着下面这些人的嘴脸,朝着皇帝淡声道:“陛下,可否让寻暖说句话。此事,到底是牵扯在寻暖身上,总归要给众位大臣一个解释。”
尽管皇帝看向白锦的目光中尽是不赞同,但他还是缓声准了白锦的请求。
谁叫他现在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只能自吞苦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