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白锦觉得这种讨谢的行为非常的幼稚,但是想起若是自己一人,大概得把头发全部扯掉才能拆下那些个朱钗,立马觉得周越这也算是份功劳,因此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做得好,多谢。”
“不客气,不过为夫比较喜欢实际的谢礼。夫人待会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回报我。”
白锦无奈,只觉得今天的周越也是格外的不正经,只是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谁知她歪向周越那边的头还没有收回,就感觉道有东西砸到自己身上。白锦只眼前一黑,身上变覆上一层温热,下意识的拉住身前之物,原来是周越挡在了自己身前。
白锦伸手到床上一摸,摸到一个圆的软的东西。她推开身前的周越,睁眼一看。
枣子?
喜婆用枣子砸到了他们身上,什么意思?
再转头看向地上床上散落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这也是礼仪的一部分?木丹昨天有说过吗?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了……还是,她恰好在这个环节睡着了?
她站起来伸手拽住周越的衣袖,把手上的东西给他看。正怒目而视着喜婆们的周越一愣,就看见白锦的嘴巴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
这个好像也是婚礼的一部分。自己,小题大做了……
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周越从白锦捻起一颗红枣塞进嘴里。继而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转身坐下。
一旁的喜婆们呆若木鸡的站着,手上还举着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个干净……
还是太后宫里出来的女官镇得住场面,当机立断的拿起一旁喜婆端着一碗吃食,恭谨的送到白锦手上。
白锦盯着自己手上的一碗饺子,有点发愣,这依照规矩不应该是先让周越先吃吗?
她转头看向仍旧懒散而坐的周越,将手里端着的饺子递给他,却见他一点接过去的意思也没有。
白锦眉头微蹙,不解的看着他。只听见周越好听清澈的声音:“给你的,我不饿。”
白锦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也没有多想。因为……她是真的饿了!
接过丫鬟呈上来的筷子,白锦夹起一个饺子,在一旁坐着的周越灼灼的目光中咬了一口。
“生的?”白锦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奇怪,似乎是馅
料是生的,便吐了出来。
“哎,生的。”喜婆眼睛带笑,上前结果白锦手里的碗。
白锦左右一看,再一细想,便明白。
……所以,这也是婚礼的习俗。白锦心里暗叹,她果然是在木丹讲的时候睡着了。
这时候,周越突然开口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女官和另一个喜婆面面相觑。这交杯酒可还没有喝,看着两个主子都不是清楚习俗的人,她们就这么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下去吧。”白锦看周越难得发话,再说自己被这么多人一直围着,也有点不自在。便同意的说道。
“恭贺越王殿下,寻暖长郡主,缘定三生,喜结良缘。琴瑟和鸣,同心同德,福禄鸳鸯,早生贵子。为皇家绵延子嗣。”在场的所有人皆深深地拜倒,语气真诚的说道。
当然,这些恭贺的话本应该在两人同饮完合卺酒后说,但是如今也只能提前说了。
片刻后,屋子里就散了个干净。
周越走到桌子前,端起两个纹龙喜凤的金樽酒杯,倒上了上好的花雕酒,走到床前递给白锦。
“合卺酒?”白锦问道。
“合卺酒。”周越回答道。
“能不喝吗?”
“能。”
“但是,我想喝。”是的,她想喝。合卺酒的含义乃是寓意新婚的二人心甘情愿结为夫妻,成为对方未来人生的伴侣。如果新婚的两人并非心甘情愿或者是纳妾续弦都是没有合卺这个礼仪的。
这点,她早在及笄前就知道。
但是现在,她是心甘情愿想要和周越结为夫妻。即使她的初衷不过是想要躲开麻烦。
白锦接过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周越的酒杯,然后将手臂绕过周越的,对着周越微微一笑。
“夫君请。”
周越看着她笑颜如花,不自觉也眼角染上了笑意。
两人同时仰头,一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周越一个旋身,就靠在了白锦边上。喃喃自语道:“你倒是轻松了,我一会还得出去应付。”
白锦感受着肩上的重量,觉得十分的踏实。不知怎么她脑中突然显现出那天在韵浆楼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清冷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一个条件之约。
白锦心里虽然觉得现在
并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但是现在两人的心情都比较愉悦,应该是容易达成共识的。因此,低头思索了一下还是出口问道:“你的条件呢?”
话音未落,她就觉得自己肩上徒然一轻。她刚想转头看,就听见窗外一道男声响起。
“殿下,您得出来招呼客人了。”正是周越的贴身侍从丛书的声音。
“嗯。”周越沉声应了一声。顺势站起来,脸朝着门口也不看身后的白锦。只是负手而立,淡淡说道:“我先去前面了。你若是累,先休息吧。”
说完脚步不停,迈向门口。
“好。”白锦知道他的确是得出去招待客人,便乖巧的应下,也没有接着谈论条件的事情。
左右这些事,以后再说也是可以的。
只是……
她怎么觉得自己谈到条件这事的时候,周越的声音变得冷了下来。当时在韵浆楼不是商量好了的吗?他也是答应的,那现在又为什么不高兴。
是的,不高兴。她可以肯定的判断,周越临走前虽然极近遮掩,但是他的声音里透露出的是满满的不高兴。她喜欢美妙的声音,自然对声音也是极尽敏感,周越声音中的不高兴,瞒不过她。
这样肯定却无法解释的事实让白锦心中徒生一股子不安的情绪。她隐隐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她和周越大概真的会成为冤家,甚至仇家。像之前一样轻松愉悦的相处方式大概是真的不会再有的。
想到这里,她伸手挥退越王府的丫鬟,出声叫来了木丹和竹叶。低声向二人各自嘱咐了一番。
然后,木丹就以代主照顾贵小姐贵妇人的名义去了前院大殿,竹叶则留在屋内服侍白锦。
竹叶立于白锦身后帮助白锦褪下华美的嫁衣,好生放妥。当她拿着简单舒适的衣物走向白锦时,却看到自家主子似乎是在发呆。
她心里一惊,这……刚刚新婚,主子怎的就在发呆。脑海中涌现那晚月光下孤寂清冷的身姿,她连忙出声道:“主子,你看这件好么?”
白锦转过目光,撇了一眼。只是微微一点头。
竹叶心里的不安更甚了,她无法接受那晚的主子再次出现。想到这里,她加快步伐,走到那白家面前。
谁知,她尚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白锦楠楠自语的声音。
“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