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倾城派人去送书信,大抵意思就是两国修好,可惜被寒梦嗜给拒绝了,他给南宫爝恢复一封信,上面说,你我决一死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以影倾城为赌注,输者自动退出,南宫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影倾城着急又生气,第一她不是礼物,并不是送来送去争来争去的赌注,在着寒梦嗜竟然拒接了她,如今十个寒梦嗜都难以战胜南宫爝。她内心也是干着急。
现在她满世界找南宫爝,想探视一下看看他到底什么想法,可惜找了半天没有召见。
天刚刚擦黑,虽是春天,但是北方的天,不比南方,多少还是有些冷了,幸亏影倾城在现代就生活在北方,否则还受不了这样的天气。
风有些急,送来阵阵酒香,这就像很熟悉,好像是梨花酿,而且从林子里飘出来的,她顺着酒香,朝着林子走去,看到斜坡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挺直的身子靠着背后的槐树,举着酒壶往自己的肠胃里灌和着风的萧瑟,让人看了不禁心疼。
“外面冷,你怎么也出来了。”南宫爝没有回头,就看到她了,她走路没有发出声响,看来南宫爝并不像她想想中的那样简单。
她背着手猫着腰一步一步的迈向南宫爝,坐在他身边抢过他手中那壶酒,摇晃一下,就有淡淡浓烈的酒香,淡淡指的是梨花香,但是香气却是很浓,影倾城凑近酒瓶的口子深深的吸了两口酒香:“人间极品梨花酿。”说完喝了两口,递给南宫爝。
他们两个你一口我一口直到把里面的酒喝完,影倾城脸蛋红红的,头有些昏昏糊糊,夺过南宫爝手中的空酒壶,又晃了晃发现里面没有了,还将酒壶的口子朝着地下,里面统共留下两滴残液,她朝着南宫爝摆摆手:“没了,还要喝酒。”
“说话都不利索了,还喝酒,我们回去吧。”说完南宫爝站起身,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尘土,抱起地上的影倾城,却听到影倾城小声说道:“噢?清影喝梨花酿抱我的人是你,我想起来了。”南宫爝突然怔了站在原地不动,深邃的眸光看着影倾城,继续听她神神叨叨的说话。
“清影第一次见到你,我觉得那家的公子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简直就是天上的谪仙,并且声音还那么好听,可是相处两天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是表里不一,黑心黑肺,根本就是个市井流氓。”
“清影,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你给爝是一个人,胡扯,你要跟他是一个人,那我跟他还是一个人呢?”
“清影,你说过我跟爝的结局,是不是你早就想到有那么一天,你跟爝是一个人,放屁,你们不是一个人,爝比你长的好看,比你优秀,比你聪明,你不及他万分,我告诉你,不要再欺负小念儿了。”
迷迷糊糊的话,全部进入南宫爝的耳朵,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低头在影倾城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傻城儿,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狂风猛烈刮了一夜,似乎没有停止过,南宫爝营帐的灯被熄灭,这里的夜就是这样宁静,宁静的只能听到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宁静道只能听到狂风呼啸的声音,似乎永远
都见不到黎明,黑夜!无尽的黑夜将大地吞食,黑的让人心里发慌。
初阳在山坳的尽头露着半边脸,刮了一宿的风终于小了些,微微的风丝仿佛在逗弄着初升的夕阳,将大地鲜嫩刚露头的绿芽晕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就连白色的营帐上都晕染这这样的光芒。
帐内影倾城伸了个懒腰,紧紧的抱着南宫爝,下颌在他勃颈不断蹭,然后细嫩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南宫爝的下巴:“都长胡须了,今日要刮刮胡子。”
“嗯。男人就要有胡子。”南宫爝说道。
想到这里影倾城就想笑,想起前些日子他们走在街上,目光都纷纷的投向南宫爝,想当初以前百姓的眸光聚集在她身上,开始她还有些吃醋,觉得南宫爝长的太出众,有些脂粉气,但是又很阳刚,这样矛盾的共同体,可让人怎么办好吧:“不好,我给你刮胡子好不好,我技术很好的。”
南宫爝点点头,说:“好。”
听到这话,影倾城快速的起身穿好衣服,然后找来一把军刀,看的南宫爝连退好几步,捂着自己的脖子说道:“你该不会谋杀亲夫吧。”
“不会,不会,过来我给你挂胡子。”那把军刀是门前侍卫的,想当初这把军刀饮血无数,杀了无数敌酋,现如今这把军刀竟然用来给主帅刮胡子,算是大材小用吗。
看着影倾城娴熟的动作,想当年在现代的时候,她也给干爹刮胡子过,所以动作娴熟,不过这在南宫爝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的细手一把被南宫爝抓住盘问道:“你给别的男人刮过胡子?”
影倾城想了想,如果干爹算男人的话,就是有了,她点点头,然后觉得手腕一紧,让南宫爝捏的更加疼痛,她突然后悔自己说过的话,然后解释道:“爹爹算吗?爹爹也是男人呀。”这样的解释,南宫爝才满意,然后才放开影倾城的手。
“幸亏我时常锻炼,否则一定要折了。”影倾城低头捂着刚刚被捏疼的地方,嘶哑咧嘴的扁扁嘴。
南宫爝看着影倾城说道:“除了我你不准给别的男人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寒梦嗜说后天与我们决战,我想你还是别去了吧。”
“不,不,不,要去,要去的,寒梦嗜虽然是南卫国的敌人,但是是我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虽然不能以身相许,还是要当面感谢的。”影倾城说的义正言辞,南宫爝也懒得反驳她,然后摸摸下巴,得意的甩袖而去。
影倾城这才想到小念儿前两天说的话,她在跟司马赦大战期间,她耗费了太多的能量,然后晕倒了,南宫爝把她桎梏起来,谁都不准来见,顶多让见见世隐,目的是为了医治,就连公子影也被阻挡的门外,就因为几个丫鬟碰到她的身体,还被拉出去斩了,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南宫爝竟然能够做得出来。
看来现在南宫爝的变化,不全来自清影的影响,他本身就具备这样的潜质,然后再加上清影的催化,所以才变得更加变态,她想要阻止却没有办法,可是现在谁有能够帮助她呢?难道让她自己去找魅邪。
这似乎不大可能,魅邪也不一定帮助他。
还有那
个跟清影长的很像的人,到底是谁?
这些事情魅邪又怎么可能帮忙,还记得桑思拉那日对她说过一句话,如果在特殊情况下,让他选择跟随清影还是魅邪的话,他宁愿选择魅邪。
影倾城当时就纳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在道上混了这么些年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魅邪的确不是好人,但是魅邪却没有坏大极致,如果他想要帮忙或者他想通后,对这个世界是丝毫没有伤害的。
如果清影的话,他的确不是坏人,但是清影想要做一件事情,无论好坏他都能够做的不留任何余地,甚至是毁灭性的,如果要拿清影跟魅邪相互比较一下,清影毁灭世界的可能性更加大于魅邪。
那么南宫爝呢?他原本生在帝王家,虽然以前他从来不在乎功名利禄,皇权富贵,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想过,想想软禁她,这件事情就有够头皮发麻,如果南宫爝加上清影,岂不是祸害无穷。
她记得看过一个电视剧,上面写的孝庄,孝庄在回忆,回忆那些爱过她的人,皇太极爱过她,多尔衮也爱过她,身边的很多人都爱过她,但是她却不能给他们太多,她爱的人是谁,是皇太极,还是多尔衮,更或者说是大清,影倾城自持不是那么高杰伟大的人,但是也不能让南宫爝犯错。
那么她能找谁问清楚这一切,也许寒梦霜知道一些,桑思拉知道更多些。她也只能这样了。
岁月催人老,风急繁花落,影倾城如果年岁不小了,却还要这样奔波劳顿,上天如此真心不公。
她写了一封信给寒梦嗜,让人送出去,上面写着:“雪域国不是南卫国对手,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现在我早已不是我,我爱的人,爱我的人,我都不能辜负,认识南宫爝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我也不希望你有事情,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强求来的幸福不是幸福,想想万千黎民百姓,你是一个皇帝,你不可以自私任性,不可以任意妄为,即便是两军交战,你也必定赢不了,这样徒劳无功,现如今的南宫爝早已不是当初的南宫爝,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在制服的住她。影倾城——亲笔。
送出这封信,才稍许安心些,希望寒梦嗜听她一回吧,哪怕一会也好呀。
军帐听雨一。夜情深,只顾着急白发更深,明日便是与寒梦嗜见面的时候,一切皆在天意,谁也不能左右谁,所以听天由命,命定如此,谁也不能改变结局。
夜深了,虽然是春天,但是不免有些微凉,影倾城偷偷套上衣衫,小心翼翼的出了营帐,生怕惊扰了南宫爝。
接下来就要找一匹战马,据说寒梦嗜的军队住在在北边十里外,诶!从她来了,南宫爝一直都不让他听所有军事活动。
找到战马就好说了,她是王妃,看谁敢拦住,一路畅通无阻,手牵缰绳,马蹄狂奔,尘土飞扬。
如果这个时候南宫爝发现她不在了,会不会追来,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她来做什么,如果在问一下看到她的士兵,那回去一定死定了。
不过寒梦嗜能够活着就好了,她回去顶多就是残废,或者被幽禁。
自由换取一条命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