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涟漪惨叫一声,手腕间鲜血直冒,剧痛难当,双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念儿捂着唇,怕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一把将她扶起坐在一旁的石上,又扯下一截布条绑住她还在湍湍流血的手,心里难过极了,“娘亲,娘亲,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心里对那个妖妇恨极了,等他武功好了后,一定要将那妖妇亲自杀了!外面惊雷阵阵,念儿看了眼那死去的鹿,握着刀上前,将那皮刮了下来,又切成了一小块小块的,用剑串着烧烤着。魏涟漪被香味吸引得幽幽醒了来,只觉得腕间痛得厉害。
“娘亲,你醒了?”
念儿欣喜的叫了声,随即跪在她面前道,“娘亲对不起,刚刚是不是扎疼你了,?”
魏涟漪笑了声,伤口扯得痛得厉害,摸了摸他的头道,“念儿做得很好,一定不能让娘亲伤害到你知道么,否则娘亲宁愿去死。”
念儿哭了起来,一把抱住她,“可是我好难过,我怎么能对着娘亲下手呢?”“傻孩子,哭什么,咱们魏家的男人,不能轻易的哭泣,知道么?”
念儿点点头,抓着剑上的鹿肉递给她,“娘亲吃肉吧!”
魏涟漪吹了声口哨,“我的乖儿子已经会做饭了?”
念儿红了脸,一边撕着香喷喷的肉放进嘴里去,一边又低低的问道,“那皇帝是我的亲爹爹,娘亲要去救他吗?”
魏涟漪一怔,这小子,还真是聪明过头了。
想了想,又问道,“这权看念儿的想法哦,你要救他吗,他可是从来没有抱过你一回,没有养过你一天的。:”
念儿想了想又道,“他虽没有养过念儿,但却割不断血缘关系,于情理上,该去救他,但是如果这样会让娘亲而陷入危险之中,那念儿宁愿天打雷辟,也不要娘亲去涉险!”
他本就对那个人没什么好感,只会让娘亲伤心的人,不认也罢。
魏涟漪噗哧笑了起来,又觉得十分的窝心,这小子,总算没有白疼他,至于救不救他,就算帮他忙,也不代表着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他的身份,如果真是那妖妇当了帝王,那天岂不是大乱了,就凭着这个,也不得不帮啊。不过这个不必让这小子知道,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娘亲,雨停下了。”
两人吃饱了,那天也放晴了。
魏涟漪点点头,把那刚刚烤好没有吃完的肉包了起来,这山路怕是一时半会的走不出去,留着在路上冲饥也好。
两人再次的上了路,一路行去是人烟全无,在那太阳落山时,终于走到了一座小村庄里,村庄里只有几户人家,此时正炊烟袅袅的。魏涟漪上前敲开了一家人的门,那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看了两人一眼,表情有些戒备。
“大嫂,我们母子两人经过此地,天色已晚,可否借宿一晚?”
那女人视线落在她的手上,眼神闪了闪,但还是让开了道,“进来吧。”
魏涟漪道了谢,里面只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看到有生人来,正睁大黑黑的眼看着她,魏涟漪朝他一笑,那小子咧着嘴,躲在了一旁去。
那妇人看她也不像坏人,这才道,“看你们风尘仆仆的想必
还没有用餐,一起吃个红著红粥吧。”
魏涟漪自是谢了,那红著粥到是很甜,也让两人累了一天补了些体力来。第二日便离开,给那妇人留了锭银子在桌上,拉着念儿便早早的出了门去。
走了再半天的路程,两人终于到了那另一个小城里,魏涟漪又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了,一手抚着墙,在人群里摇摇晃晃的,吓得念儿白了脸,魏涟漪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些,意识却越发的模糊。
“娘亲!”
念儿追上了她,想要抓住她,魏涟漪却是一把挥开手,握着匕首狠狠的朝着自己手心划去,血一路的滴了下来,那路上的行人都尖叫了起来,把她当怪物似的看着她,魏涟漪眼睛越发的模糊来,跌跌撞撞的也看不清前面的东西,最后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味道,有些熟悉,讶然的抬头,对上一双同样惊讶的眼。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钟天诺拧眉说着。
念儿哭叫着惊喜的抓着他,“钟叔叔,真的是你,你快救救娘亲!”
钟天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直冲进一旁的一家客栈里,那小二的一看有个血淋淋的人,拦着门道,“哎哎,你这人要是死在这了,那我们客栈不就要陪命了快走快走?”
念儿刷地一声拔出剑来,厉声道,“滚开!”那小二的只觉脖子一凉,一看虽是个小屁头,但那气势却是惊人的凌厉,急忙堆着笑道,“小哥儿好说好说,快把剑放下,刀剑无眼,刀剑无眼呐!”
“快,给我娘亲找个房间!”
那小二的不敢再怠慢了,急忙上前,找了间二楼的房间,大胡子抱着她到了床上,一手捉着她的脉,许久才紧紧的颦眉道,“居然还有人使用这种古老的邪术?幸而医道博大精深。”
“叔叔,我娘亲可还好?”
念儿眼巴巴的望着,遇见这人,总算是心里放心了些了,这个人可是敢和阎王抢人的圣医啊。“我要为你娘亲施针……你先去另一边的房里……”
念儿乖乖的应了声,也觉得自己高高吊起的心终于放下了,叔叔一定会治好娘亲的,他可以放心的睡个觉了。念儿趴在另一边的床上想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中去。
钟天诺一件件的脱下她的衣来,又用干净的毛巾拭去了身上的血迹,从药箱里取出针来,一一的扎了进去,全身几十大穴,又用着一株赤红色的草药,用烛火点着了,刺鼻的烟雾一点点的飘进她鼻中去。
昏沉中的魏涟漪嘴里呢喃了几声,脸上冒出了汗来,身上也是浸也了薄薄的汗,不停的摇着头,嘴里不住的逸出痛苦的呻吟来,大胡子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沉声道,“老子是不是欠了你的,每次遇见你都是这样的把自己弄伤,让老子痛苦不好过,该死的女人!”
钟天诺心里有些烦躁,本来想着远远的离开这人,想着要忘记她,却是总是不期而遇,他每次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起了涟漪来,却什么也不能做。
魏涟漪呻吟声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嘴里吐着轻轻的呼吸声,睡了去,钟天诺施针一番,也是累得够呛的,抹了抹脸上的汗意,握着她的手趴在了床边睡了去。魏涟漪只觉身体说不出的舒服,一转头,
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俊脸。
钟天诺?魏涟漪皱眉,隐隐想起了昨天的事,这人为了自己一夜没睡好吧。
看他眼窝下一圈淡淡的青晕。
魏涟漪抿着唇,伸手出去,轻轻的在他的眉心抚了抚,钟天诺瞬间醒来,一看她也醒了,抓着她就把脉了一番,“还要再施针数次,这个纵魂术耗费经力可不轻,你怎么会被人下了这种邪术?”
这人怎么就如同麻烦制造机似的,没一天安分的呢。魏涟漪想要坐起来,身体却倒了下去。“你先好好躺着,昨晚一通施针,你身体会特别的虚脱。”
魏涟漪没有再动,只是欣喜道,“你能帮着我,便能治好绪飞了。”
说着又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大胡子拧眉道,“我倒是有听说过,以为只不过是传闻而已,没想到真是有邪教在残害苍生。”
叹息了声,这天下,怕是又要起动乱了。只可惜他只是一介杏林,也帮不了他们。“大胡子,我要拜托你一件事!”魏涟漪说着,又道,“你将念儿带走,回到你的谷里去,那里非常的隐密,一般的人找不到,我怕那妖妇会再次找到我,我不想念儿成为我的软处!”
这样她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去想办法救出弟弟来。
想着,魏涟漪心里又是一阵忧色,一定要将他带离那妖妇的魔爪里。三天后,钟天诺带着依依不舍的念儿离了去,魏涟漪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心里冷笑了声,那妖妇决想不到我会再次进去,只不过,这次,她会变个样子进去。
魏涟漪在屋里装扮了番,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清瘦男人的样子,手里握着一只黑色的扇子,悠然的出了客栈去,买了一匹马,飞身而上,直往那扬城而去,这次,她不能再莽撞了。
两天后到了那扬城里,寻了家客栈住下,等到那夜色降下时,这才一身黑衣的往那县衙而去,那肖一飞还在扬城,她该是去提醒他一翻才行。
肖一飞这几日正在为了韩尚祁的事而急白了头,几次的去那府里采点,不但差点被发现了,还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些个女人的武功太厉害了。
肖一飞正在想着,忽的觉得四周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心里有些毛骨悚然,陡然坐起,“谁?”
魏涟漪飞身破窗而入,一把扑在了他身上,一手捂着他的唇道,“嘘!这里早被人监视了!”
“你是谁?”
肖一飞低问着,又看了眼外面,自己被人监视了?难怪觉得自己最近总不舒服呢。
“我是魏涟漪,听我说,立刻回京城去调动兵力,韩尚祁,由我来救!”魏涟漪瞥见那窗外一抹黑影飞快的闪过,冷笑了声,故意贴近他,声音大了些,“将军,你好坏,怎么半夜三更的招我来……”
肖一飞一僵,也跟着清咳了声,“小骚货,我好歹也是个将军,要是让人知道我进了青楼去,岂不是有损威名,你,啊,小妖精,你的手在往哪里放?”
肖一飞是真的痛得呻吟了声,这女人,扮成男人来爬他的床,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不拔了他的皮才怪,还一手拧在他腰身处,那呻吟声传入别人的耳里,就成了暧昧的淫声浪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