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天诺说得果然没错,这主人家可真是古怪得紧啊。
江城。这天绪飞正在用着热水细细为魏涟漪插着手臂,忽的感觉到那魏涟漪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大喜道,“姐姐,姐姐?”
声音急得快要落泪般,床上的人困难的撑开了眼睛,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绪飞惊喜的跑了出去,紧接着便是钟天诺和那柳子问进了来,惊喜道,“你醒了?”
魏涟漪觉得全身无力,像是力量都被什么抽空了一般,眼睛更是无神,喃喃道“大胡子,我是不是快死了,我怎么觉得自己睡了好久似的?”
“姐姐,你中了毒,睡了十来天了。”
绪飞说着哽咽了起来。“乖弟弟,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魏涟漪没好气的笑骂着,抬起手来轻抚了他一下,绪飞点点头道,“你不会有事,我们不会让你有事的。”
魏涟漪脑子停了好久才开妈运转,想到了那天的惨烈一幕,眼珠子转了转,才道,“其它人呢,现在还在打仗吗?”柳子问道,“其它人都很好,不要担心,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晋康大货全胜。”
魏涟漪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体,眼里是震惊之色,“师傅,你……”
“无防,至少师傅还活着不是?”柳子问状似轻松的说着,不想给她担心。魏涟漪眨了眨眼,想到了最后倒下时看见的一幕,郝连野和那妖妇一起被钉在了船板上,眸光沉了沉,郝连野,你连死了,也还让我欠你一次……钟天诺细细的查看了番,脸色却是不太好。
“钟叔叔,姐姐怎么了?说话呀!”绪飞急切的问着,她不是已经醒来了么,怎么还这样皱眉的样子。
“她只是暂时的……”
他喃喃说着,心里又道,那妖妇虽是歹毒,却是天生使毒的高手和天才,研发出这样的毒来,没有痛苦,却让人永久的沉睡中,着实厉害。
“什么,你意思是说她还没昏迷?”绪飞惊叫了声。“我怎么了?”
魏涟漪好奇的问着,想要坐起来,身体却是没有力气,式了几次也只得作罢了。
“没事,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钟天诺淡淡说着,不想增加她的压力和恐惧来。
魏涟漪知道他们在骗自己,连她自己也感觉到身体有异,看着自己的手,已经瘦下了许多来,青筋暴露,只胜下一张老皮了。
“大胡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快要消失殆尽了。
“胡说。”钟天诺轻斥了声。又拿着几只银针扎在了她的头上,阻滞着那毒气渗入到脑部里,到那时就真的无法救了。
“我,我好困……”魏涟漪喃喃说着,心里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来感觉自己眼皮越来越重,面前绪飞的焦急声音也越来越模糊,最后终于陷入了黑暗之中。“钟叔叔,她怎么又睡着了?”
绪飞心惊肉跳,心里暗叹着不公,为什么受伤的不是自己,他宁愿这样的苦痛是自己来承受。“放心。她暂时没事。”
钟天诺喃喃着,“不知道皇上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找到那人没有。”
便是找到了又如何,那怪师叔的性子,怕是没那么容易得能让他出手
相助。
柳子问拍了拍她的颊道,“咱们师徒还真是有难同当,你睡着我坐着……”
绪飞配服的看了他一眼,这人还能如常的开着玩笑,要是他不能走路练剑了,只怕是要崩溃了。“柳叔叔,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绪飞懂事的说着,以前的性子,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之后,已经收敛了许多,现在如同一只温顺的波斯猫般。
5柳子问暧昧的看了眼钟天诺笑眯眯的摸了摸绪飞俊俏的脸蛋,“不怕,有你钟叔叔照顾我呢。快,叫他一声师母?”
咳咳!钟天诺重重咳了几声,这人一向喜欢拿他开玩笑,要不是看他一个病人的份上,他早就一掌甩过去了。“师母。”
绪飞甜甜的叫了声。钟天诺俊脸一黑,瞪了眼绪飞,这臭小子瞎起哄,就想看他出糗是吧。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和那女人在一起的人,没几个正常的。再说那韩尚祁五人,在那小竹屋里等了三天,到第四天时终于按捺不住的要起身,那院外却有人声传来,屋子里的几人大惊,跑了出来,只见一个人人带着斗笠施施然而进,进了屋来,一把掀了斗笠,那几人大叫起来,“是你?”
不就是那个指路的猎人么,原来他就是那太艺大师,怎么看着这么年轻?“不是我,不是我!”
那大汉嘿嘿笑了声,又道,“我只是来给师父传声话的,他不会见你们,你们还是快走吧!”
“什么,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一定要见到他才行!”韩尚祁听了当场就暴走了,一把揪着他衣衫道,“你是他徒弟,那最好不过了,听说你们这里有念珠草,我特来求的,给我罢?”
那大汉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韩尚祁说出了钟天诺的名头来,那大汉哦了声,又笑了起来,“原来是钟师侄的朋友啊。”
“那就更不能给了!”他最后一句话,气得韩尚祁差点一拳头打了过去。
一边一个侍卫狠狠道,“皇上让你给,那是你的面子,你还敢拿乔?”
那大汉听了却并不害怕,反而又笑了起来道,“师父早算到这些天会有人前来打扰,为了避开你们,才会出门而去的,你们还是快快离开吧,不然师父会生气的。”
“告诉你师父,要是不回来,朕就烧了他这竹屋,连他屋里的草药,一起烧了。”
韩尚祁狠狠说着,他知道这些医者都是极爱护药材的。果然那大汉变了脸色,却是忽的笑了起来,“在那之前,你们都有命离开才是。
你们可知这珍珠岛为什么外面的人来了就出不去?因为这里的空气里有一种障气,你们闻不出来,但岛上的人却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师父的药,你们便是回了,也是死路一条。”
几人面色大变,难怪这几天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呢。原来是障气所致的。
心里半信半疑着,韩尚祁实是没办法了,只得道,“如此,便求你帮帮忙,朕真的要去救一个很重要的人,只要你们愿意帮忙现出那念珠草来,朕什么都愿意答应你们。”
韩尚祁从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人,看得那几个侍卫都是目瞪口呆,没想到皇上会是这样至情至性的人。
那大汉一脸的为难,看他们一脸的
真诚,叹息了声,“好吧,你们再等一晚,我去通知师父他老人家,他原不愿意帮你,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了。”韩尚祁面色大喜,笑道,“多谢兄台!”
那大汉嘿嘿笑了声,又看几人面色蜡黄,笑道,“你们都没有吃过饭吧。”
几人苦笑一声,这里面的东西皆是有毒,他们哪里敢碰。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只要把这个,点着,这里的毒就不怕了”大汉说着从那墙上取下一枝干枯的红色草药,在那火里烧着道,“师父这些东西,是防着那动物在他不在家里进来,并非针对你们的。”
韩尚祁心里哼了声,反正是古怪的一家子。
那大汉帮他们找了些吃的来,又匆匆的离了去。陈大这才道,“皇上,看那人行事古怪,只怕也非善类。”
“无防,人不患我我不患人。”
韩尚祁轻描淡写的说着,他要是想要害他们,早就害了。三天没有吃东西,确实饿得不行了,几个人就着那牛肉干和烤地瓜,吃得正香,几人还喝了屋里的几口酒,喝完吃饱了,才发现肚子痛了起来。
“不好,有毒!”
陈大大叫了声,倒了下去,韩尚祁也随着几人倒了下去,心里苦笑了声,他们还是栽了。
“喂,喂!”
韩尚祁感觉到有人在踢着自己,谁那么大胆?韩尚祁终于艰难的撑开了眼皮来,入眼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脸,那人的胡子却是赤红色的,眼如牛眼大,面相甚是凶恶,此时正瞪大一双眼瞪着他,韩尚祁轻喝了声,一下清醒了过来,一看同个侍卫这才幽幽的醒来。
韩尚祁想起昨日的一切,下意识的瞪向那大汉,“你欺骗我们!”
那大汉大笑了声道,“若非如此,你们哪能放心吃,这可也是为你们好呀?”
“皇上,这人狡猾异常,只怕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还是另想他法吧。?”
陈大警戒的盯着那两人,就怕他们对皇上出手不利。韩尚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这才拱手道,“想必你就是太艺大师了,朕不远千里的来了贵地,只想要求大师一枝念珠草。求前辈现出。。”
那赤毛胡子大笑了声,“老子从不救人,我那乖师侄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了,但朕还是要亲自前来,求前辈赐灵药,以救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韩尚祁一字一句的说着,倚弟,他不会看着她死去的,绝不会。那太艺眯起了眼,直直的看着他,眼里有些古怪的光芒划过,又瞬间及逝去,一转身挥袖道,“快走吧,看在你是那师侄的朋友的份上,老夫不和你们计较闯我家的事儿,快走吧!”
一边的陈大大怒,这人好不实抬举,就要冲上去,韩尚祁一把抓住他,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老头儿,咬了咬牙,最后一掀群角,扑嗵一声跪了下去,“求前辈,赐我灵药。”
那大汉张大了嘴,几个侍卫更是随着下跪,皇上都跪了,他们还敢站着不成?
“你个小儿,倒是固执得很!”
那老头儿笑骂了声,抚了抚自己赤红的胡子,笑了起来,“老夫生平只毒人还未曾救过人的,可不能打破了这例子,不过,看你如此诚心,老夫便如你所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