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奈奈看着站在那里的蔡文姬,忍不住想为她拍起巴掌来。绝了,这个女人真的是绝了。
那春花一样的容貌,真的是绝了,那妩媚的气质,真的是绝了,那富贵的排场,更是绝了,当然,最最绝了的是,她居然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他们回来了。要说她没有派人监视着不是黑店她都不相信。
缓缓起身,皮笑肉不笑。拓奈奈觉得自己现在除了这个姿势和表情外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姿势和表情来迎接这个女人。当她站起来以后,其他坐着的人,无论是不是老店员,全部也都跟着站了起来,迅速闪到了一边,而剩下不动的只有郭嘉一人。“原来是小蔡。”
“当然是我。”蔡文姬伸出了那青葱一样的手指轻轻的提起了裙摆,探出了绣着流云图案的花鞋轻轻的走进了店子:“怎么,天人好像不欢迎的样子?”
拓奈奈摇着扇子,笑出了声音,十分的谄媚。“哪有!我怎么会不欢迎,我这不是黑店里,就算不开店子,那么也随时随地欢迎两个人,一个是你们蔡家,另一个,就是糜家。”她成功的看见蔡文姬的眉头皱了皱,随后又松开,笑得更加的春花灿烂。虽然这个细节非常的快就闪了过去,快到只是眨眨眼睛的功夫,可是,她还是看见了,这就够了。
蔡文姬也不客气,直接走到了桌子边上捡了一个靠近郭嘉的位置就做了下来,她的目光风情万种,在郭嘉的脸上转了几圈,然后这才落到了拓奈奈的脸上,“天人这一趟走得可是够久的,你不在的这些天,你可没看见,这徐州城里的酒虫们,口水流得都可以用来冲街了。”她说到了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伸出了手指压了压嘴角的笑容:“这也就是天人你了,这么好的生意居然不管,生生的跑了出去,落我头上,我可没这个魄力。”
拓奈奈转身,看着蔡文姬那张美丽的面孔微笑,只是那笑容一直没有走到眼底,她只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几分真话,几分假话。“这可是笑话了,我这是小打小闹,怎么能比得上蔡家家大业大,我这一天不开也不会饿着人,蔡家要是歇了一天,只怕这半个徐州城都没有饭吃了。”
蔡文姬脸色突然变了,刚想说什么,貂蝉倒上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接着又对她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让她的话就这么化在了嘴里。她脸上笑容不变,抬眼看了看拓奈奈,伸手端起了水杯,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放下了杯子后,用手帕轻轻的压了一下嘴角的水渍,这才又露出了那万年不变的笑脸对着拓奈奈说:“天人,这话传出去,可是要杀了我们蔡家呢,幸好,我知道天人只是玩笑罢了。”
拓奈奈只是坐在自己专门的椅子里,将身体舒服的窝进了椅子里,唇角溢出了一丝舒服的呻吟,却不搭腔继续说下去,留给蔡文姬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硬生生的转了话题:“这还没问,天也不早了,不如留下来吃饭吧。”说完也不待蔡文姬反对,立刻就换上了一副兴高采烈的嘴脸笑了起来:“对了对了,小蔡,我这次去下邳可是得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厨子呢!你今天一定要留下来,他烤的野味可是天下一绝,这不,我们还带了不少野味回来,都是亲手猎的,你可千万不能走。”
拓奈奈对蔡文姬那亲热的劲儿,如果换了个人也一定会认为这是两个亲姐妹,只是,这样的亲热,在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单薄。
“哦?”蔡文姬转过了头看着店子里那个高高大大黑黑壮壮的典韦,挑了一下眉毛:“你说得是他?”
拓奈奈笑着说:“小典,快去烤两只兔子来,老太太、小小咪都去帮忙,这不都肚子饿了吗?怎么还楞在这里!”
典韦看了看左右的气氛,二话不说,笑眯眯的点头由太史老太太带着走到厨房去了,而糜贞拉着还什么都没有搞清楚的甘倩也钻进了厨房,赵云和太史慈也找了卸车的借口去院子里收拾东西,临走的时候,不忘带上发呆的貂蝉。
就那么眨眼的功夫,整个堂子上就走得只剩下三个人坐在那里各怀鬼胎。
比耐性的话,蔡文姬从来都不是对手,大家对笑了一会,她终于开口:“你看看我这个记性,这会子来可是有事的。”她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了几封封好的信,交到了拓奈奈的手边:“这一啊,我可是来送信的。”
“信?”拓奈奈也不慌着看信,只是低垂下了眼睑,看着桌子上那三四个信封,嘴角上缀着笑意,虽然这信现在封得好好的,谁又知道是不是早就已经看过了呢?“我在这大汉可认不得几个人,哪来的信啊?”
“天人这个怎么能问我呢?我不过是一个女人家,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知道。要不是天人托付了我看店子,只怕我也不会收到这些信。”蔡文姬不动声色,几句话就将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似乎一切就好像她说得那么单纯一样。
拓奈奈维持这个姿势不动,目光却已经转到了桌子的另一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知道郭嘉是怎么想,怎么看的。可是,郭嘉坐在那里好像老僧入定一般,半眯着眼睛,似乎在打瞌睡,可是,拓奈奈却从他那眼角闪过的光知道他一直在关注着,从来不曾走神。
叹了一口气,那个家伙看起来是什么都不可能说了,那么这些信她也就只好收起来了。她的嘴角苦笑了一下,就算不收又能如何呢?虽然她明知道蔡文姬可是把这些信全部看了个遍了,又能如何呢?
虽然拓奈奈一点都不想承认,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今时今日,蔡文姬确实比她高明,她还是一个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