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这句话,我所做的一切,值了。”沈碧沁笑着说道。
“五妹,你早知道了,怎么没有告诉我!”
那边,沈碧雪方才回过神来,一脸幽怨的看着她一眼,随后看向沈其远说道,“小其,见你丝毫不惊讶,是不是也早知道了?”
“咳…”
闻言,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正在悠哉喝茶的沈其远立时被呛了一口,无心虚的低语道,“我其实是和五妹一起知道的。”
“什么?其远也知道了?”
这下,沈守义面色有些古怪了,皱眉看向沈碧沁问道,“你们,究竟几个人知道了?”
“额…”
沈碧沁心下一虚,犹犹豫豫小片刻才小声道,“爹娘和二姐不知道了。”
“什么!”
这下,沈守义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好吧,自己身世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是最后知道的。
他这个做爹的,实在也是当得太失败了。
“呵呵,爹,那都过去了,现在您不是知道了嘛,早知道晚知道,不是都一样的嘛。”沈碧沁讪笑着说道。
“哼,知道心虚了?”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满脸心虚的沈碧沁,沈守义这才叹了口气,前将她轻轻拥入怀里,“你这丫头啊,爹不知道是辈子做了多少善事,这辈子才有了你这样如此出色孝顺的闺女。”
如果不是沈碧沁,他们一家定然还在沈老太的鞭挞下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又如何会有如今的富贵,更不要说认祖归宗找到自己的亲生爹娘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这个闺女啊。
“是啊,所以爹以后可一定要更加的疼我哦。”沈碧沁毫不谦虚的说道。
“哈哈哈,好,爹一定最疼你。”沈碧沁这争宠般的无邪话语,令人沈守义不由大笑出声。
“这下可好了,阎贼倒台,你爹的身世清楚了,如今剩下最后一件事儿了。”
等他们父女互动完,沈林氏方才笑着前握住沈碧沁的手道,“只等小旭回来,你们二人尽早晚婚,这所有的事儿啊,都完美了。”
“恩。”想到要和慕容旭成亲,沈碧沁的脸也不由浮现向往之色。
辈子,她最失败的是婚姻,而这辈子,天总算是待她不薄,给了她一份世最美好的感情。
对于这场婚礼,她万分的期待。
“对啊,不知道慕容大哥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
此时,沈其远却是看了眼沈碧沁微微隆起的小腹,极为没眼色的说道,“不然小妹这肚子,可是要遮不住了。”
听到这话,沈碧沁的一下黑了,好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遮不住又如何,沁儿可是金枝玉叶,我看谁敢多说什么。”连沈守义也率先护犊子的开口了。
“是,五妹和驭天本是御赐的亲事,谁敢多嘴呢。”
沈碧雪也是开口没好气的瞪了眼沈其远道,“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诶,我这不过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我沈其远的妹子,谁要敢欺负一下,我必十倍奉还给他。”
闻言,沈其远一脸信誓旦旦的看着沈碧沁说道,“五妹,你相信四哥的,对不对?”
“是,我知道四哥会永远护着我的。”
沈碧沁笑着点头,随后道,“你们放心吧,陛下已经说了,让阿旭负责押送沈守礼回京受审,不日便要班师回朝了。”
“哼,沈守礼那个乱臣贼子,的确是该遭报应了。”
闻言,沈其远一脸不忿的说道,“居然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他这是想置于慕容大哥于死地啊。”
“这种人该千刀万剐,判处凌迟才是。”
那些鞑子不知道杀了他们南冥多少的百姓,他身为驭天军的监军居然企图助纣为虐,放鞑子入关,简直是罪大恶极!
“恩,他的报应,不远了。”沈碧沁摸了摸小腹,唇勾出一抹清冷的笑意。
翌日,建乐三十九年,二月二十六日,宣武门外菜市口,午时三刻。
《南冥律例》:凡谋反(谓谋危社稷)及大逆(谓谋毁宗庙、山陵、及宫阙)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
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异姓、及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异、年十六以、不论笃疾废疾、皆斩。
其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姊妹、若子之妻妾、给付功臣之家为奴。
财产入官。
一早,阎松通敌叛国,意图谋反的事情便被通告天下,一时间,京城万人空巷,皆只为了亲眼目睹这大奸臣是如何得到报应的。
城内的百姓自阎松等人出了牢房便一路尾随,各种泼粪扔石子和烂菜叶,而随行的士兵,无一人前阻止。
待到了刑场,阎松已是面目全非,一身全都是污秽,狼狈到了极点,可是,却无一人同情他们,更无人为他们送断头饭!
境况之凄凉,令人唏嘘。
曾几何时,一人之下万人之,权倾朝野的首辅,因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最终酿成了今日的悲剧。
所以说,人这一生,有些错可以犯,但有些错,却是绝对不能犯的!
“阎松,走好。”
菜市口一家酒楼二层,此地为观看刑场的最佳场所,听着下方由凄厉渐渐转成无力的惨叫,沈碧沁神色淡然的对着刑场遥遥举起酒杯,随后一仰头,将杯酒水一饮而尽。
“好了,沁儿,你现在不适合看这些东西,我们还是回去吧。”
斩首尚且罢了,凌迟的那等酷刑的场面何等可怕,李言笙还是有所耳闻的,他实在不想让这些东西污了沈碧沁的眼。
“好,听子馨哥的。”沈碧沁微微一笑,便同李言笙一同快步离开。
“沈碧沁,该死的贱人,我阎家的血海深仇,终有一日定会一一讨回来的!”
沈碧沁和李言笙走后,从酒楼旁走出一道纤弱的身影,她发髻歪斜,衣衫褴褛,可是面却带着极致的狰狞恨意。
此人,正是阎家唯一幸存且拥有自由的人,阎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