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死了
“知己？”苏挽秋倒吸一口凉气：“县城里的流言已经这样离谱了？”
红娘子默默点头。
苏挽秋沉默，好半晌方苦笑道：“罢了，也是能够预料到的。只是……毕竟天子脚下，每天有多少新鲜事发生，我们应该不是大家津津乐道的主角吧？”
红娘子摇摇头。苏挽秋松了口气，正感欣慰，就听对方小声道：“你们俩再加上沈少爷，你们三个才是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的主角。”
苏挽秋：……
“姑娘咱不带这么大喘气的。不是，我就不明白，我们怎么会成主角呢？多说我和沈元熙接触的次数多一些，那方公子……除了甜菜糖坊，我和他也没什么交集啊，怎么也会被扯进来？”
“姑娘是担心还是震惊？”
红娘子问完，也不等苏挽秋答话，耸耸肩淡然道：“百姓们的嘴，你还有什么不明白？不谈论你们这些才子佳人，难道去谈论国家大事？”
“也是。”苏挽秋颓然叹了口气：别说现在，就是信息那样发达的21世纪，大家最津津乐道的还不是明星那些风流韵事桃色绯闻。
“行吧，就这样吧，管天管地你还管人家说话放屁？只要不说到我面前，我管他们怎么说。”
红娘子吃惊看着意气风发的苏挽秋，愕然道：“姑娘这就……不在意了？那些流言蜚语，可是已经流传许久，只要你不嫁人，她们会一直说下去。”
苏挽秋一笑：“爱说说呗。沈元熙和方雪松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权当给县城人民的八卦谈资做贡献了。”
这一通洗脑的长篇大论，想那红娘子，本就有着叛逆的底子，只是这么多年被周围人嘲笑议论，所以才对自己的选择有所怀疑，至此算是全被苏挽秋给打消了，钦佩地看着她，再想起先前她对流言的态度，红娘子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差没往外冒红心了。
红娘子苦笑道：“我是酷爱功夫。爹爹本来不教我的，但我扒门扒窗偷着学，他拗不过我，最后让我在功夫和嫁人之间做选择，我那会儿不懂事，自然选了心头好。等到长大，知道这番利弊，却也无可奈何了。”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然而世上并没有这样男人，这时代男人对女人所谓的爱，就是剪去她的翅膀，将她养在家里当成猪喂养，如此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就自以为是爱了。”
苏挽秋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和沈元熙怎么可能？我们两个水火不容，那就是一对冤家对头。”
“不是冤家不聚头。”红娘子一笑：“若当真沈少爷喜欢你，你嫁不嫁？”
红娘子见她语气平和脚步轻快，显然是真不受半点影响，心中啧啧称奇之余，更是佩服，轻声道：“姑娘当真这般洒脱？连……连终身都不在意吗？”
“就假如嘛……说来听听。”
“刚才都说过了，我本就做好终身不嫁的准备。”
“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也没有什么假如。”
“我觉得这个事情不用考虑，因为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红娘子更惊讶了：“沈少爷和方公子都是男人，男人一点风流传闻算什么？但姑娘是女子，女子就不同了，这个名声……”
苏挽秋就听不得这种话，只感觉洗脑DNA在四肢百骸里涌动，当下激昂道：“恕我直言，姐姐，就如今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嫁人和跳火坑有什么两样？似姐姐这般，功夫在手天下我有，宵小不敢近身，走南走北闯天下，何等自由潇洒？就是公主郡主，也要羡慕地红了眼睛。你嫁人做什么？去给男人做饭洗衣生孩子，困在那小小院里坐井观天，会比你现在的生活好过？姐姐又不是不嫁人吃不上饭的，至不济，你还可以给女眷们当保镖……”
“我知道。名声不好听，会嫁不出去嘛。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想嫁人。”
苏挽秋重新抬头，昂首挺胸精神抖擞：“不瞒姑娘……呃……叫姑娘怪生分，你看着比我年长几岁，我就叫你红姐吧。红姐，我先前确实受了不小惊吓，不过这会儿有你在，我就不怕了。你在大兴县也是有名号的人物，不信谁敢再来绑我，既如此，咱们也不必躲躲藏藏，直接去县衙，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是这幕后主使。”
“怎么说没有呢？别人我不敢说，就沈少爷，他为了请我保护你，可谓是费尽心思，还怕你不肯接受，恳求我演那么一场戏。”
“当真？”红娘子眉头一挑：“若遇上对你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
“咦？你们两个……“
一问一答一路追逐着，不觉来到县衙门口。红娘子立刻便稳重起来，正琢磨着该如何进去打听消息，就见从大门里走出两人，正是沈元熙和青山。
“那也不嫁。”苏挽秋打断她，斩钉截铁道：“有时候，过分的关怀反而是锁链，若我真要嫁，也是嫁一个志同道合，真正尊重我爱护我，愿意给我自由的男人。”
红娘子眨眨眼，苏挽秋对封建社会婚姻的批判她不懂，但她不服。
“什么利弊？姐姐难不成觉着学功夫是弊？嫁人是利？”
嘴上却打趣笑道：“妹妹说得这样坚决，我倒要看看，将来你嫁不嫁人？”
“终身？你是说嫁人？”苏挽秋纳闷：“这个有什么可在意？别人不懂，姐姐应该懂吧？毕竟你不是也没嫁人吗？”
苏挽秋嘻嘻一笑：“这事吧，不能像姐姐这样想，你得和我一样想，沈元熙和方雪松，一个大才子，一个贵公子，他们的名声可比我一个村姑重要多了，他俩不怕，我更不用怕。”
苏挽秋也愣了下，但旋即明白，沈元熙应该是过来替她打探消息。见对方面色凝重，她心中不由一紧，忙上前问道：“如何？那混蛋可招供了？”
沈元熙摇摇头，沉声道：“他……他昨晚在牢中撞墙死了。”
“啊？”
红娘子惊叫，旁边苏挽秋也失声道：“碰个墙还真能死人？那不是……最多也就碰昏过去吗？怎么就直接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