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雇了辆马车,明日的太阳升起之时,就是她要离开的时候了。和阿生阿玲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心里自然都是舍不得。但,她却不得不离开。
未曾想过,离别来的如此之快。夕阳西下,阿生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天边的那抹红,红的如此好看,只是姐姐却不知在何处。
“阿生。明早我便走了,你真不肯随我去吗?”千歌不知从何处拿了一壶清酒,盘膝坐在了阿生的身边,递给了他一个杯子。
“离别之酒?”
千歌笑着点点头,算是吧,下一次再见面也不知会是何时了。阿生要在这里等待着阿玲,他们姐弟情深,阿生怎会轻易离开。一壶酒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中很快就完了,千歌的脸上也泛了红晕早早的去歇着了。
马车停靠在了门前,千歌背起了简单收拾的包袱走了出去。阿生紧跟其后想送送千歌。
“路上小心。”千歌嫣然一笑,转身拥抱了阿生,很庆幸能够在心里留下这么一段珍贵的友情,一辈子她都不会忘的。
“阿生记得来看我。”阿生只笑着说一定,千歌进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了视线里头,再也看不见了。
进京的路还长,千歌随着马车的颠簸有些乏了。包袱滑下了肩头倚靠在了塌上,千歌只觉得眼皮子沉重的很,朦朦胧胧的要睡了过去。
吵醒她的是巨大的轰隆声,很像惊雷的声音,但是伴随的竟还有石块流动的声响。千歌猛然睁开了眼睛,马车也适时的停下了。
千歌掀了帘子,探头出去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地方围了许多的人。
“怎么了师傅?”
“前段时间暴雨下不停,山体滑坡了。”
马车被迫停了下来,前方的路都被泥沙给堵死了,人都过不去了,何况还是辆买车。千歌下了马车张望着,果真如同师傅所说的那样。
眼见天色要暗了,不知道清淤要清上多久,何时才能继续赶路呢。千歌蹙眉,今儿是过不去了。
“姑娘,附近有个农户,我看还是歇息一夜吧,一时半会是过不去的。”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千歌点头上了马车往回走了一段到了朴实的农村人家。
听闻前方山体滑坡,好心的让千歌留下了,千歌给了一锭银子,指不定还要打扰上多久。平白的打扰了人家总是不妥。
“姑娘该饿了吧,饭做好了。”千歌晃神的时候,被老妇轻拍了一下回过神来,这才惊觉自己是饿了,起身笑笑走进去填饱肚子了。
农家虽然简陋,但是吃的却不差,都是些简单的食材却有着最丰富的味道。千歌许是饿了,吃了两大碗的米饭才舒服的捧着肚子进屋歇息了。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窗头,透进来一丝的亮光,照的屋里淡淡流连,很是好看。
就着月色深沉,千歌舒服的睡下了,包袱放在了床头里面可有重要的东西。
睡意袭来,千歌睡的极是安稳,床虽硬了些却丝毫没有打扰她的睡眠。半夜时分,一阵的嘭嘭响让千歌起了防范,随之还有些急促的交谈声。这么晚了谁还会到这山里的农户来。
千歌起身穿好了衣开了窗户的细缝,透过去看见了举着火把的一对官兵搜查来了。老夫妇沉稳的应对着,但官兵做事往来都是粗暴不已,哪能甘愿不进屋瞧瞧,听信了他们的只言片语。
“让开,给我进去搜。”绕是半夜了也不肯放过一个可疑的人,何况门前还放着如此大的一辆马车,更觉得奇怪了。
千歌趁他们还未进屋的时候窜进了后院,随手抓了把泥土汪脸上抹了抹,看起来极是狼狈,进了茅房想躲过搜查。
哪知官兵径直的走了进来,拿着手中的长矛弄破了门,看见了里面站着的千歌。
“出来,例行搜查。”千歌见躲不过,只好低头出来了。官兵头子上前,让千歌抬头瞧了瞧吩咐了她去把脸给洗净了。
千歌咬着下唇照做不误,乡里人家怎会有长得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洗净了脸的千歌姣好的脸庞一下子便显露了出来。“带走。”一声令下,两个人走上来架住咯千歌,不由分说的拉了出去。
任由他们抓到了牢内狠狠的扔在地上。千歌紧紧抓了包袱的带子,幸好把包袱带身上了。
得知抓了个可疑的女子进来,县官半夜时分便来了牢内查看。“从哪儿来的?”
顶着一个大肚子,摇晃着他圆润的身子走近了牢门前。千歌淡淡撇了他一眼,留给他的只有高傲的侧脸。县官原本还嘻笑着的脸瞬间变了,吩咐人打开了牢门。
“臭娘们,本官的话都号不回了。”千歌纹丝不动,压根不把肥头大耳的县官放在眼里,不过也是个贪污腐败的狗官,有什么值得尊重的。
县官见她不肯开口打上了她包袱的主意,这么护着她的包袱,说不定里面有不少的钱财。
“把她包袱拿来搜了。”千歌抬头,包袱却已经被狠力抢夺走了,正想上去夺回立马被两个好大的衙役扣住了。县官到处了所有的东西,钱财所剩不多,一个同体透亮的玉石倒是滚到了他的脚边。
“这些都是证物,收走。”县官冷冷笑了下,转身打算离开。那玉石可是从西冷月给的信封里掉落出来的,岂能被这狗官给贪污了。
千歌一脚一个把扣住她的衙役都踹倒了地上,大步向前狠力抓住了狗官的肩膀,县官吃痛往后退了退,千歌趁此把她撂到了地上。
“哎呦喂,给我抓住这臭婆娘!”
千歌勾唇一笑,想抓她?都还嫩的很。忍无可忍便可不必再忍,想不到这狗官这么沉不住气,抢夺了她的包袱不说还要抢她的玉石。
那玉石可是重要东西,不能落到官府的手上。衙役见县官被打倒了,只好一同的上了,想合力抓住千歌。
千歌身子一轻,踩着一旁的桌子飞了上去,待他们抬眼惊讶的时候,一个凌厉的脚步直下撂到了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千歌已经出了掌在他们的胸口落了掌印。
人高马大的男人都被千歌打的飞的极远,撞到了墙上缓缓的落到了地下吃痛不已。
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千歌却怀有一身的好功夫。县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千歌打败了所有的衙役,而他显然也不是千歌的对手,只能躺在地上恐慌的看着她。
千歌觉得不解气,走过去踩在他的身上,又甩了他个耳刮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把我当病猫了?”
“你个臭……”响亮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刮子,两边的肉都被千歌煽的通红了。县官吃痛,却无奈于千歌突如其来的霸气不敢动弹。千歌离开他的身体,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大大咧咧的越狱了。
所有人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千歌离开。这么一折腾天都要亮了,此时却也找不到马车赶路,千歌只好寻了一家客栈开了间客房进去歇息了。那狗官得了教训,想必是不会轻易追上来了,千歌安然的睡下了。
衙门内,刚刚几个被千歌揍趴下的人正在受罚,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我居然被那该死的臭婆娘打了,你们该当何罪!”县官舒服的坐着,手上拿着一大袋的冰块往脸上敷着,这才减轻了那恼人的刺痛。这个女人来路不明,还大胆的越狱了。
县官越想越愤怒,岂能让她这么轻易的离开了?“去!给我把收留他们的那户老夫妇给我抓来问斩,以和贼人狼狈为奸之罪!”
他心里的算盘倒是打的精明,千歌若是回来了,必定要好好的教训一顿。若是不回来,斩了这对老夫妇也无人问津。县官晃动着脸上的横肉,笑的露出了满口的黄牙。
一觉舒服的起来,千歌伸了伸懒腰退了房打算继续赶路。楼下已是人满为患,大声的讨论着近来县内发生的事。
“今儿晌午,可有一对老夫妇要被问斩了,说来也惨居然收留了一个女贼人搭上了狼狈为奸之罪。”
老夫妇?千歌脸色一变,没想到那狗官居然抓了昨晚收留她的那对老人家!该死的,这狗官真是乱扣罪名不说,还随意斩人!无辜的人不能因为她而白白送死。
千歌找小二借了马,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了。她一觉睡到了太阳高高挂起,此时到了要问斩的时辰了,耽误不得。
老夫妇被押往了刑场,身上穿着囚衣,明明是被冤枉的却无处诉说。县官看了看时辰快到了,千歌却还没出现,伸手抓了牌子冷冷的丢到了地上。
“给我斩了!”
千歌扬着鞭子,不断的抽痛着马儿的屁股让它跑的更加的飞快了。惊险的穿过了人群直接奔赴了刑场。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让老夫妇被斩首!
“时辰已到,斩首!”
“且慢!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