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见面,你就说我是你老婆,说我不要你了,说我嫌弃你,呵呵,没想到咱们终于成亲了,相公啊,你可知道,我们两个经历了多少苦难才走到一起,一开始,是我三姐,她非要嫁给你做妾,再后来,我被和亲,为了能嫁给你,我去闹大楚的驿站,将大楚的文大学士骂了个狗血淋头,那老头怕是到现在还恨着我呢……”
楚云羲仍是呆呆地,一派茫然地样子,象个没睡醒的孩子,似乎忘了很多事,又正在努力回想。
裴晓晴继续轻轻说着他们之间的故事,外面的木笛声再一次高亢起来。楚云羲再也抵抗不住,双眸赤红地又对着裴晓晴。
娘的,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裴晓晴一转身,端起先前为楚云羲擦手的一盆水,对着他就浇了去。
楚云羲顿时打了个冷颤,人似乎也清醒了些,怔怔地对着裴晓晴,哑声疑惑地唤道:“娘子?”
裴晓晴心中一喜,看来水能让他变得冷静,刚想上前来帮他脱到打湿的中衣,笛声一阵紧啸,楚云羲顿时又抱紧头痛苦地打滚。
裴晓晴又心疼又伤心,转身打开窗,对着外头狂吼道:“嚎丧啊,你家死了谁天天在这里吹丧曲,是你妈还是你爹啊,招魂呢?”
她这一骂,整个院里的人全都起来了,紫桑急急地披着衣服在外头应道:“二少奶奶,出什么事了?”
紧接着,院里的灯都点亮了,周嬷嬷也是一脸诧异地跑过来道:“二少奶奶,您这是……”
看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也知道,她是被裴晓晴的泼辣给震惊了。
里屋的门是关着的,紫桑和周嬷嬷也只能在外头呆着,她们看不见屋里楚云羲的情形,只当裴晓晴是在发神经呢。
那笛声却还隐隐能听见,裴晓晴四处张望,还真找不到寻笛声出自何方。
“院里有贼,刚才还差点进了我的房间,周嬷嬷,去找些锅碗盆子来,全敲起来,把贼吓跑。”
“有贼?不可能啊,二少奶奶,这可是宁王府呢。”周嬷嬷不赞同道,这个少奶奶看着精明得很,怎么有点胡闹呢?
“寒石何在?”裴晓晴实在是不明白,寒石可是一身武功的,他应该守卫在楚云羲身边啊,为什么他听到吹笛之人不会去捉拿呢?
寒石闪身过来,冷眉一皱,一个翻身便跳进里屋,对裴晓晴道:“少奶奶,得罪了。”
说着背起楚云羲就要走,裴晓晴拦住道:“你背他去哪里?”
“二爷是犯病了,属下背他去医治。”寒石冷冷地回道。
哪里是犯病,明明就是有人吹笛控制他,他身体里肯定有一种毒或是别的什么,那被那笛声引发。
“你方才一直就隐身在附近吗?”裴晓晴拦住寒石不让他走。
“自然,但二爷与二少奶奶要歇息……属下就离得远了些。”寒石的铁板脸难得出现一丝尴尬。
“你没有听到木笛声?”裴晓晴的心咚地往下沉,怪不得宁王爷和宁王妃对楚云羲昨儿的事情三缄其口,原来他们以为楚云羲宿疾,是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