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晴不由暗扯了扯楚云羲的手,示意他此路不通啊。
离王爷还有三步之遥时,楚云羲停下了,裴晓晴以为他会向王爷行礼,再怎么说,也是父子一场,要搬出去独过,跟分家也没什么区别,王爷心里自然难受,行个礼也是理所应当的。
谁知某人却手轻轻一抬,王爷身侧的一面墙便轰然倒塌了。
楚云羲牵着裴晓晴的手道:“小心些,莫要硌着石子了,脚会疼的。”
语气里是满满的关爱和疼惜。
分明就将王爷无礼得彻底了。
“楚云羲,你当本王真的不敢打你吗?”王爷气得手在颤抖,握着掌的手背青筋直暴,脸也由白胀得通红了。
“趁着我还在宁王府一时,王爷大可以再行使一次做父亲的权力,您请。”楚云羲朝王爷迈出一步,将裴晓晴藏于身后,这才正正式式地面对着王爷道。
“你……你莫要逼本王动手。”王爷强忍着怒火,沉声道。
“随您的便,要打就快点,不打的话,就不要耽搁了我的时间,搬家也是要讲究时辰的。”楚云羲却轻描淡写地说道。
王爷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去,裴晓晴吓得一声惊呼,想要冲过去,却被周嬷嬷死死拖住。
楚云羲生生地挨了王爷一巴掌,眼皮子都没瞬一眼,只是淡淡地注视着王爷,唇角还带着浅浅的讥笑,仿佛这一巴掌是他久等的,一直盼望着的。
他的淡定,他的从容,还有他唇边那一抹讥笑都刺痛了王爷的眼,一挥手,就是一拳击中了楚云羲的小腹:“本王生你养你,是要你这般待本王的么?小畜牲!”
裴晓晴见楚云羲被打得浑身一震,身子微微勾了勾,唇角也沁出一丝血迹来。
顿时心痛如绞,拼命的想要冲过去,身后的周嬷嬷和静宜死死地抱紧她,连她的嘴也一并捂住了,周嬷嬷在她耳边劝道:
“二奶奶,你去了也没用,二爷是想心安理得的搬出去呀……”
裴晓晴何偿不知楚云羲的心意,不管如何,他与宁王是父子,血肉亲情是割也割不断的,他是故意惹宁王打他的,就如那咤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一样,想断了与宁王的关系,就得生受了宁王的怒气。
楚云羲只是微颤了颤,又如松般挺立在宁王面前,没有后退半步,他抬手抹了巴唇边的血迹,乃是带着浅浅的讥笑,一言不发。
宁王更气了,连续几拳打了过去,后面干脆打得楚云羲弓下腰去,宁王就猛锤他的背……
看着楚云羲仰天吐了好几个鲜血,裴晓晴的心在哭泣,凭什么,什么这么打他,你宁王爷是生了他,养了他,可养育子女不能只生只喂饱了就成,还要担负教育和保护的责凭的,这二十年来,宁王爷可护佑好楚云羲了?
生为堂堂王爷,自己的嫡子被害得瞎了眼,成了残废 ,还让人下毒变得半疯半颠,被人控制,他真的就一点也不知情么?
就算不知情,那也是失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