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顿时怔住了:“骆颜尘……”他这样主动的替她尝,他不担心这中间有失误吗?若是有万一怎么办?
骆颜尘吃过之后,对着画儿微微一笑:“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在未知的情况下敢做出药膳亲自尝试。我以同样的信任来回报你。”
画儿忽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脑袋里都有混乱了:“其实你不用亲自尝试的,我尝这药膳是为了救食为天和阿青。可是你……”
骆颜尘面上仍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你为了食为天和阿青,我为了你,有何不同?”
画儿心仿佛被柔柔地撞了一下,她的灵魂是个成年人,自是听得懂骆颜尘话里的话,有一股被呵护的感觉。只是面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她只能装作听不懂,笑了笑:“帮我试试烫不烫吗?怕我烫到没法跟灵枢交待啊!放心,我不会烫到的!”说着便拿过勺子,又舀了一颗龙荔吹了吹塞进嘴里!
骆颜尘无奈的一笑,她还小不懂吧!又在旁边拿了个勺子,舀着碗里的龙荔吃:“就当是我怕你烫着吧!我陪你一起吃。”
程永和看到骆大夫也吃了,忙盛了一碗,拿起勺子:“好!我也尝尝。让大人和众位乡亲看个仔细,看我会不会疯?”
“对!我们都来尝,看会不会得失心疯。”元子和罗忠祥也各自盛了一碗,大口的吃起来。
众位看客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纷纷议论起来:“你看,你看,他们真的都吃了。这要是有毒,可要疯一群人呢?”
“会不会真的无毒啊!若不然他们怎么都敢吃啊!”
“这些人为了食为天的声誉和一个厨子的命,居然都豁出去了,会不会太拼了?”
画儿和骆颜尘把那一碗吃光光了,画儿然后看着县令大人:“大人,我们都吃过龙荔,若是我们没有得失心疯,是不是就可以还食为天和罗青的清白?”
县令大人捋了捋胡子,做思考状:“这个……”这楚画儿若是个懂事儿的该表示一下诚意了。
画儿一脸正气:“大人,这还要犹豫吗?这个案子的关键,就是原告倒底是不是因为吃了食为天的药膳得失心疯的。这若是证明食为天用龙荔做药膳是不会令人发疯。那么原告得失心疯就与食为天无关,那食为天和罗青就是清白的。”
“这个案情甚是复杂,单凭这龙荔药膳,也不能完全证明得失心的人就跟你食为天无关。” 县令大人见这楚画儿不但不承诺表示一下,居然还如此咄咄逼人,他不能这么容易就结案。
画儿忽然感觉这县令大人,有些不对劲:“大人,那你说说还有何种可能,那得失心疯之人与我食为天有直接关联?”
县令大人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理由,便吞吞吐吐的说:“这个……这个,也或许那人体质比较特殊,别人吃了没事儿,就他吃了就出问题了呢?”
这么强词夺理,若是画儿还看不出来,这县令大人有问题她就是傻子:“大人,若真是那人体质比较特殊,那就更与食为天无关了。莫非大人跟那人相熟?或是案后还与其家属有过密切的接触?”
这话旁人一下就听明白了,画儿是指县大人收受了原告的贿赂。这县大人对这事儿更是敏感:“怎么可能,本官一向秉公办案,哪有私相授受之事?楚画儿,你如此出言诽谤,本官就定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旁人自是听说过这县太爷是个吃了被告吃原告的主儿,这又被一个小姑娘当堂指出来,都不禁替楚画儿捏了把冷汗。这想替食为天和罗青讨公道恐怕是没戏了。
画儿对县令大人的话一点都不害怕,依旧淡定如常,微微一笑:“大人,民女何曾说过大人私相授受了?民女刚只不过是说大人如此了解原告的情况,是大人勤政的意思。那说与原告家属密切接触是指县大人爱民如子,在案发后亲临慰问安抚其家属。民女有说错吗?难道大人在案发后对原先、被告不闻不问?”
这所有人都听得出的弦外之音被画儿这么一解释,让县令大人哑口无言了。承认与否认都不对,承认了便是承认了有收受贿赂的嫌疑,否认了便是承认他怠职。这被逼的无从开口,对这楚画儿真是恨得牙痒痒。
画儿见县令大人不说话,便接着说:“大人,您还觉得民女在诽谤大人,在藐视公堂吗?”
县令大人一口气闷在心里,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令,第一次遇到这样伶牙俐齿的叼民。这旁人来了公堂哪有这样的胆子跟他对着干,统统都好好的、乖乖的跪在堂下听他的命令。
“若你没有诽谤本官之意,你自不会有藐视公堂之罪。这原告是隔了一个时辰发作的,所以一个时辰之后再作定夺。若你们一个时辰之后还能安然无恙,自是能证明食为天和罗青的清白。若是同样得了失心疯,查封食为天,没收食为天所有财产。”县令大人一脸怒气,“休堂。”
县令大人起身便走了,而楚画儿一干人等便都拘留在大堂之内哪里也不能去,衙役们在一旁看管着。画儿仍旧一脸自信,看着罗忠祥他们:“放心,食为天和阿青都不会有事儿的。”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问话:“听说你们是为了图便宜,用龙荔充当桂圆,是这样吗?”
画儿只听得见声音,看不见问话的人是谁,但是有人问,她就必须答:“怎么可能呢?这道龙荔鸡本来就是我们药膳里的菜。”
“是这样吗?不是因为有人想买桂圆,后来眼力劲儿不足,又图其便宜便买回去的吗?”人群中的声音又响起。
元子顿时眼神变得慌乱起来,朝画儿投去一个自责加求救的眼神。
画儿心里一惊,看来这人对整件事了如执掌啊!这如果不是阴谋那是什么?画儿微微一笑:“这位乡亲,你说得好像亲眼目睹一样,敢站出来露个面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