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子的行为不忤逆到刘老爷子的生命安全,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子过的舒坦些,万一将来有一天子那头的人找过来,刘家也能借着养育一场的份,跟着沾些光。
说这新来刘家村的王家,不正应验了二儿子弥留之际所说的那些悄悄话么,三丫头的身世是不简单。
自家二儿子打从什么性格,刘老爷子看的谁都清楚,对外说是给官老爷赶车,背地里倒腾出来的什么鬼,他只是知道而从不多说而已。
这一点,郑氏不如刘老爷子眼尖,当初刘老二带着大肚婆归家时,只会又哭又闹的骂刘老二是混账东西,却看不出那孕妇不像小门小户之家的妇人。
“老头子,你说咱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先是那几个兔崽子闹着分家,现在老五媳妇又这样,真把咱俩当死人了不成。”郑氏小声呜咽的哭着,心里不停的把刘家二房的子和郑春兰骂个半死。
要想从前的刘家,可是她郑氏一个人说的算,她可以一手遮天,在刘家随心所欲的偏袒任何人做任何事,可现在呢,和谐的格局被以子为首的混账东西给打乱。
“那几个娃的事,你暂时别往心里去,横竖得看在王大掌柜的面子,咱刘家也吃不了大亏。”刘老爷子用自己的话来劝说着郑氏不要同子对着干,能拉拢过来是最好不过,“你瞧瞧王家给老二、老三他们派的活,不仅体面还能挣下不少银钱,倒是大房那边,你抽空得时不时的敲打一二。”
刘老爷子对刘氏渐渐反抗的举动感到不满,他倒是很喜欢之前家里的情况,刘氏是个没有娘家背景的童养媳,本来应该给刘家做牛做马,该毫无怨言才对。
刘家喂她一口饭吃给她一件衣裳穿,这是天大的恩赐,可刘氏一个无名无姓的妇人,却在渐渐的脱离郑氏的掌控,这一点让刘老爷子心里觉得不太愉快。
“现在能赚银钱了,哪里还会把咱这个婆婆搁眼里,老大也真是的,只会一味的闷不吱声,坏人是让咱给做尽了。”郑氏一听到刘老爷子提起刘氏,心里更来气,大房这群不争气的王八羔子,竟然敢公开联合郑春兰同她对着干。
“那同老大好好说道说道,没见哪个长子有了媳妇,连亲爹娘都不要的。”不满归不满,可刘老爷子心里有把小算盘,一来可以借助子的身世让刘家飞黄腾达,过富裕的日子,二来紧紧的拿捏住大房的人,自己也能过个滋润的晚年。
刘老爷子怎么同郑氏说的,村尾那头的子是一点都不知道,她正忙着计划过年后开私塾一事。
“王舅,这个私塾,怕是得开两家才行。”子不想只开一家私塾,那样的话只能供男娃子学识字,女娃子依旧老样的只能在家绣绣花,到了指定年龄由父母决定嫁出去。
很多人觉得对女娃子只要给口饭吃,饿不死,冻不着成,这在子眼里是件弥天大错,并且错的离谱至极。
一个女娃子年纪小的时候虽不经事,可从小的生活环境和见到的世面,决定了她在婚后能给子孙带来怎么的影响。
双亲要是懒惰、贪婪、小心眼、格局小、暴脾气,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娃娃,长大多半也会养成这些不好的习惯于毛病。
可要是双亲是个饱读诗书、通情达理、有远见、心胸宽广之人,教养出来的娃娃,不敢说一定能成为多优秀的人才,至少离犯罪的道路会远一些。
“丫头,你是打算开一家专门供女娃子念书的私塾吧?”王庆十分了解子的性格,像子这种有想法有主见的女娃子,绝对不可能依照老路去过活。
“恩,王舅,还是你了解我。”子毫不忌讳的把心目的设想说出来,“王舅,可能你们都会觉得女娃子念什么书,都是没啥用的事,可一个女娃子长大为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别人家的娘亲,对一家人的影响绝不是吃喝拉撒这么简单的事。”
“丫头,你说的事,咱心里都懂,是怕到时候做起来,会有些困难。”王庆虽然十分赞同子的说法,可他看事情的目光子远,知道要在这个地方让女娃子公开私塾念书,算子肯出这笔费用,也不定有人家会把闺女送过来。
这一世有个非常不好的事情,便是妓院的存在,那里头的老鸨为了让手下的陪女能卖出好价钱,便让她们学会琴棋书画,好来招揽各种各样的客人。
普通人家觉得除非是大户大贵之家出来的女娃子,不然一般人家宁愿自家的闺女蠢笨一些,只要会洗衣做饭生娃,把公婆和自家男人伺候好,便是尽了一个女娃子该做的本分。
“王舅,我们免费给这些女娃子念书识字的机会,为什么她们还会不愿意呢?”子一脸失落的表情,趴在桌子发呆,她的下巴杵着,好似一个被人定型的木头人。
“怕这些女娃子念书后,将来太有想法了,会做出离经叛道之事,不仅损害了家族的名声,还会连累到双亲的……”王庆也不同子玩虚的,直接把他眼里普通百姓对女娃子的要求说出来,一个女人太有想法,不然容易跟着想法走,而不受家里长辈的控制。
试问一个会念书识字的妇人,怎么肯心甘情愿的待在家相夫教子,做个听话乖顺的好妇人,而不去管自家男人在外头的风花雪月,一味的听从公婆的话,不反抗也不抵触呢。
这样空有一具女性躯壳的妇人,并不需要有太多的想法,继续保持男尊女卑的惯例存活下去,对大家都好。
“可是这样像个木头人般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子明白想要改变大环境特别困难,尤其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会被螃蟹的大钳子给伤到嘴,“王舅,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