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毫不防备的人怎跑得过一支背后而来的冷刃,提醒的声音刚落便听到匕首刺穿阿古身体的声音以及阿古的惨叫声。阿古瞬间随之扑倒地上,一命呜呼。
“阿古!”那头领痛心疾首地惨叫一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人马已牢牢为对方所牵制住,根本无法抽出人来通风报信,如此只能使得自己的人马逐一减少。
沉痛过后,拓跋侍卫们重新振作精神,更为屏气凝神地进入作战状态,只可惜那新补上来的水月国人虽然功夫了得,但毕竟是临时替补,与众人的默契度却差些火候,因而拓跋侍卫的兵阵很快便被对方瞧出了破绽。
眼看着自己这边正不断有人倒下,兵阵只得跟着换了又换,拓跋侍卫首领心如刀绞,更是忧心忡忡,但却也无可奈何。
见此状况,马车中的人儿看似淡定,却亦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了。但她知道,自己不会功夫,又不懂布阵,自己倘若贸然出去恐只能更暴露了目标,使得守护自己的人更为被动,终究会连累他们性命。因而即便自己再急不可耐亦不得不镇定地呆在马车之中,等待救援。虽然她深知自己已陷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地。
“快,赶着马车离开!”危难之际,拓跋侍卫头领准备将苏若晨全权托付给水月国侍卫。
“那你……”水月国侍卫感怀拓跋侍卫们的英勇竟有些不忍让其白白送死。
“我们殿后,你不用管我们!快走!”拓跋侍卫边催促着水月国侍卫,边奋力抵抗。此时拓跋侍卫们已明显节节败退,他们只是强撑着而已。
“好!”无论如何,保护车中的人儿最重要,水月国侍卫边防御边退到马车旁边,见机上了马车,马鞭一扬,断喝一声,马车便如离了弦的弓箭一样冲了出去,竟是直奔对方黑衣蒙面人而去。
黑衣蒙面人稍一愣神立即镇定下来,躲开马车相撞的同时,嗖嗖发出两支明亮的匕首,直奔马车与那水月国侍卫而去。
“太子妃!”剩余的所有拓跋侍卫都惊呆了,整个拓跋侍卫阵营之中除了惊呼便是“嘶嘶”地倒抽凉气之声。尤其是那头领侍卫只觉肠子都悔青了,悔自己竟企图让水月国侍卫一人带太子妃离开,竟更将太子妃置于危险之中!此时拓跋头领真恨不得自己上前用身子去挡了那匕首。万一太子妃有何三长两短,有谁又担待得起!可是一切皆已来不及了,拓跋侍卫们离马车太远,即便飞身过去亦已于事无补。
“当!当!”两声清脆的刀剑碰撞之声过后,那两柄寒气毕露的匕首竟奇迹般地改变了方向,朝着匕首来的地方而去,只听整齐的两声闷哼,便见两名黑衣蒙面人应声倒地。
此时众人方见一名身着月白色长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到马车顶部,如天降神灵一般俯视着在场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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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在一片惊诧的神情中,水月国侍卫震惊而兴奋地喊出。
见状,拓跋侍卫们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黑衣蒙面刺客却是面面相觑。
马车之中苏若晨听到有人唤“太子殿下”更是激动万分、欣喜万分,却又担忧万分。虽然极想与朝思暮想的龙月杰相见,但苏若晨知道,此时自己并未脱离危险,也就是说倘若自己强行出去仍会连累他人甚至使龙月杰受伤,因而苏若晨只得仍旧压抑着心中如潮水澎湃般的心绪不动声色地坐在马车之中静观异变。
当黑衣蒙面人发现龙月杰竟是不带一名侍卫只身前来之后,心中暗喜,不约而同地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同龙月杰一同杀掉,免得留了祸患。
拓跋侍卫们自然亦是立即意识到眼前的形势似乎并无多少转变,遂也迅速移动到龙月杰周围,准备与龙月杰一同应对黑衣蒙面人的进攻。
谁知龙月杰此时是一心记挂着苏若晨安危的,见黑衣蒙面人竟敢偷袭苏若晨,心中疼惜至极,未等黑衣蒙面人动手,便一个轻身落入黑衣蒙面人之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砰”使出几个连环掌,接着便是一个旋风腿,便见黑衣蒙面人已倒地大半。那些黑衣蒙面人皆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仅凭几个简单的招式便可见龙月杰功夫并非他们这些普通刺客所能抵挡,并立即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不自量力而轻敌了。
那黑衣蒙面人倒也并非什么死士,尚懂得自保——只听那头领闷喝一声“撤”,黑衣蒙面人便训练有素地抽身,准备逃走。只是那些蒙面刺客杀了拓跋部落那么多人,那剩余的拓跋部落侍卫怎么肯如此轻易地将他们放走!几名拓跋侍卫借着龙月杰的气势迅速上前,便向那些黑衣人砍去。龙月杰并不阻拦,只在一旁淡然地眺向远方,似乎眼前的一切丝毫不会影响他观赏风景的闲情雅致一般。
只是无论拓跋侍卫如何勇猛,但终究人数不占优势,仍是有几名刺客自他们的刀剑下逃脱。
几名拓跋侍卫见状立即要追上去,拓跋侍卫头领却拦住他们:“眼下护送太子妃是重中之重,兄弟们的仇,以后再报!”
未等拓跋侍卫们争辩,只听龙月杰幽幽地插话道:“此番这些人未能得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斩草不除根,恐再生祸患!你们去吧,这儿由我看着便可!”
听到龙月杰的应允,众人自然蠢蠢欲动,那侍卫头领亦是莫名其妙地听从了龙月杰的安排,只是那头领倒还有些理性,离开之前略有些警惕地留了一人在此,方带领其他人前往追赶刺客。
自然,那名水月国士卒亦仍旧留了下来。加之拓跋侍卫与龙月杰以及马车之中的苏若晨,四人留于原地,一同等待那些拓跋侍卫归来。
此时危险已除,龙月杰早已按捺不住急忙往马车之中钻去,却与
同样急不可耐,正巧亦打算掀了帘子探出头来寻找龙月杰踪迹的苏若晨装了个满怀。
“啊!”苏若晨只觉跌进一个结实的怀抱,扑鼻而来便是龙月杰身上熟悉而久违的味道。
龙月杰虽也有些始料未及,但终究还是立即镇定了下来,顺势将苏若晨纤腰一拦,一个旋身,苏若晨只觉眼前景致一变,便与龙月杰一同重新轻轻跌进马车之中。
自然,龙月杰哪舍得苏若晨被摔,因而龙月杰自然是甘心情愿做了苏若晨的人肉坐垫。
良久对视,竟无语凝噎。
“晨儿,你受苦了!”终于,龙月杰唇瓣轻启,温柔而疼惜地看着苏若晨,深情地道。
听闻龙月杰之言,自从与龙月杰分别以来所经历的种种快速在苏若晨脑海中回放——从寻找虎符时的九死一生,到得到虎符后被人追杀,再到被逼无奈落崖,被刺客残酷审讯险些丧命,最后进入拓跋,几经周折被撸,进入呼延,跟着呼延飞攻打蒙古,再跟着拓跋宇打败呼延,扫平众多草原部落……
这其中的艰辛又怎是苏若晨如此一个弱女子所能承担的起的,好在这一切苏若晨总算是一个人扛下来了。倘若苏若晨可以回到当初,想必她定不会愿意这一切重来一遍。
即便心中酸涩与委屈连番涌动,但苏若晨却不愿让龙月杰为自己过多担心,遂抿嘴一笑:“晨儿不苦,倒是太子殿下,似乎消瘦了许多,恐是沙场上的日子非一般人消受得起的吧!”
说着,苏若晨竟然鼻头一酸,连忙低了头,将脸埋在龙月杰胸前,唯恐龙月杰看出什么端倪。
苏若晨何曾知道龙月杰对苏若晨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分外仔细,苏若晨这躲藏的动作哪里逃得过龙月杰的法眼,龙月杰早已将此看在眼中,感怀在心内。
龙月杰顿感眼睛亦有些湿润,并未急于拆穿苏若晨,只是将手臂更加了几分力道,使得苏若晨埋入自己胸前的小脸更加贴近自己的胸膛。
“战场上这点苦对为夫来讲算不得什么,最让为夫心中感到苦楚的是当为夫满心期待地回到府中却发现晨儿不在府中,更让为夫心苦的是一连这么长时日都没有晨儿的消息!”龙月杰喃喃地道。
苏若晨何曾不想将自己的消息告诉龙月杰,可是形势所迫,又岂能是她想传便能传的!听闻龙月杰略有些怨气之言,苏若晨又觉一抹小小的委屈自心头氤氲,不过苏若晨明白龙月杰毫无希望地等待自己的日子很是难熬,便也不再计较。
而苏若晨却不知道,虽然龙月杰此时埋怨苏若晨不告知其行踪,而未见到苏若晨之前却一度因担忧苏若晨受到伤害而刻意掩饰苏若晨的行踪。
“晨儿知错了,”苏若晨感怀龙月杰对自己的疼爱,遂作一副无辜的模样服软道,“晨儿以后独自外出,定不会再不给太子殿下讯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