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定音。
砸得慧能大法师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也将商淇瑞砸闭了嘴。
商淇瑞心里一哆嗦,没有再说,因为这是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他也会比许小闲死得早,死后的事情,谁能知晓?
谁又能给得了保证?
不过这小子在谈笑风生间还有如此凌冽的手段……这小子是做给老夫看的啊!
“啊……!”
慧能大法师状若癫狂:
“许小闲,你这个恶魔……你会下地狱的……!”
慧能大法师浑身都在战栗,他睚眦俱裂,声嘶力竭的吼出了这么一句。
许小闲这次回头看了看他,咧嘴笑了起来,“怎么?感觉到痛了?不对呀,这小臂全部都冻上了,理应不会感觉到痛才对。”
他说着这话,将慧能大法师的上臂给拽了过去,“你再感觉一下,刚才你肯定感觉错了。”
“不要……!”
“这不行,少爷我给了你十息的时间,你既然不说,那少爷也不想知道……知道了你背后那人不过是徒添烦恼罢了。”
“砰……!”
许小闲手里的锤子再次落下。
“啊……!”
慧能大法师再次发出了绝望的惨叫,他的这条胳膊就剩下了一小截的断茬,依旧没有血流出来,但这次他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许小闲将锤子丢在了地上,又拔出了他的那把刀,将慧能大法师的左臂衣袖慢条斯理的给割开了。
“其实吧,我真的是仁慈的。我怕见到血……血淋淋的太可怕了,影响少爷我吃饭的胃口。”
他将衣袖割了下来,又道:“你看这样是不是挺好?减轻了你的痛苦,也没有一滴血溅出来。”
“这样断去你的五条腿,就给你留个脑袋和身子,再丢在大街上……给你挂个布袋,你就像布袋和尚了,记得要有慈悲三昧,记得要有爱……不要有恨!”
“关山,将他这条胳膊也塞进去!”
莫要说慧能老和尚了,关山这时候都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凉意!
这少爷,比老爷狠得多啊!
车祍寒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看了看商淇瑞,商淇瑞的脸上此刻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要……不要……!”
慧能大法师崩溃了,在关山又要将他的手臂塞入那个洞里的时候,他的黄白之物顺着裤管流了一地——
作为曾经的北武林总瓢把子,他杀过不知道多少人,欺凌过不知道多少弱小,但他此刻才知道什么叫狠人!
自己以往做的那些事,在许小闲的这般手段下,简直不值一提!
人最怕的是什么?
不是死!
而是死不了的恐惧!
他难以想象自己四肢全无,就半截身子蹲在地上、还背着个麻袋像个什么样子。
他只知道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最绝望的感受。
这小子是个恶魔!
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居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做的云淡风轻,就连那眼光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慧能大法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是对生命的漠视,对自己身后那些秘密的不在乎——他是真的会将自己慢慢的折磨成他说的那般模样!
“我说、我说,我求你了……看在老衲这把年纪的份上,爵爷、许爵爷,你、你饶了我吧!”
许小闲背负着双手望向了头顶的房梁,商淇瑞便看见许小闲的那双漂亮的眉头轻轻的一挑,接着便听见他说了一句话:
“大法师啊,你懂得什么叫因果么?”
“我若是听了你的交代,无论你说出来的那个人是谁,我和他之间就有了因果。”
“我若是当着不知道……你说这因果还成不成立?”
“许爵爷,成立!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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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大法师噗通一声跪在了许小闲的身后,连忙又道:“此中因果,自从爵爷您和老衲在青龙台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种下!”
“它不会因为老衲的死亡而消失,因为、因为老衲既然落入了爵爷您的手里,无论老衲死与不死,在、在娴妃娘娘看来,您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就是她了!”
“所以、所以她一定会有后手来对付许爵爷您,还请许爵爷早些做好准备去应对这因果!”
“哎……”许小闲悠悠一叹,“你这老和尚,干嘛要说出娴妃娘娘这个名字出来呢?”
许小闲转身,在鼻子前煽了煽,挥了挥手,“关山,带他下去洗干净一点,先关起来。”
“许爵爷,老纳、老纳还有话说!”
“不急,你先想清楚了,到时候少爷我会给你说话的机会!带下去!”
关山拖着慧能大法师离开了这镇所,许小闲打开了门窗,简从书唤了两个妇人来将镇所里打扫了一遍。
“为何不一口气问清楚?”商淇瑞问了一句。
许小闲微微一笑,此刻的他又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
“真的不急……”
他转头看向了简从书,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娴妃……就是京都长安梅氏家里的那个娴妃?”
简从书点头,神色严肃:“正是,娴妃名为梅心悦,乃是大辰六大家之一的梅氏梅舒然的六女。”
“当年你父亲和唐无妄攻打长安的时候,梅舒然带着五百家将打开了长安城的南大门,刀骑从南大门入城,宣告了离朝的灭亡!”
“所以大辰建国之后,唐无妄娶了梅心悦为妃,她也是四皇子唐不惧的母亲。”
“梅家是长安城最大的地主,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家掌握着大辰近乎一半的盐矿!他家里看似在庙堂之上没有高官,事实上梅舒然的长子梅少臣却是大辰七大司之一的盐铁司司正!!”
“虽然看似只是个正四品的官儿,但盐铁里面的油水天下皆知,所以若论六大家谁最富裕,当数长安梅家为最!”
许小闲微蹙了一下眉头,这人啊有了钱就会想权。
梅家为了保住家族的地位,那么出钱将四皇子唐无惧扶上皇位便是最好的办法。
这银子会花在哪里?
恐怕梅家手里也暗自培养了不小的力量。
他忽然咧嘴一笑,“你们说她家都富可敌国了,怎么还会看上我这点不值钱的玩意儿?”
“哎……又是个麻烦!”
“你要如何去应对这个麻烦呢?”商淇瑞好奇的问了一句。
许小闲仰头一叹:“应对……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商淇瑞:“什么意思?”
简从书:“……就是去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