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虽然还有不少拥护者,但他们不是我,根本不可能进入灵舍塔拿到舍利子的。”
达莱老脸一红,干笑一声解释道。
托克塔霍诺夫瞬间秒懂,达莱是活佛,回到藏疆偷到舍利子轻而易举,但他却不敢回去;他的手下倒是能够潜行回去,可却没有活佛身份,那些喇嘛又怎么可能会把藏传佛教的至宝交给他们,导致达莱陷入此刻尴尬的境地。
但托克塔霍诺夫为人一向多疑,虽然达莱说的合情合理,但他还是担心是个圈套,踌躇半天问道:“达莱大师能来找我帮忙,是我托克塔霍诺夫的荣幸,但是,方便问一下达莱大师要舍利子做什么?”
在佛教中,僧人死后所遗留的头发、骨骼、骨灰等,均称为舍利,在火化后,所产生的结晶体,则称为舍利子。
依据佛典,舍利子是僧人生前因戒定慧的功德熏修而自然感得;大多推测则认为舍利子的形成与骨骼和其他物体共同火化所发生的化学反应有关;另有民间传说认为,人久离情 欲,精髓充满,活化后就会产生坚固的舍利子。
这种东西更多的是一种精神象征,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途,托克塔霍诺夫实在想不明白达莱要这东西干什么。
再说,托克塔霍诺夫对藏传佛教也很有研究,知道那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喇嘛,实际上藏龙卧虎,高手不计其数,特别是舍利子都是喇嘛们供奉的圣物,灵舍塔向来戒备森严,就算是战斧想要拿到舍利子,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达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托克塔霍诺夫先生,我来找你只是一次交易,战斧不是号称只要出得起钱,只要这世上有的就没有你们弄不到的东西吗?至于我要舍利子何用?事关藏传佛教的隐秘,那不是托克塔霍诺夫该关心的事情。”
“呵呵,达莱大师说的是!”
托克塔霍诺夫心里微恼,但这老东西武力强横,此刻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哪里敢真的惹恼他,只能干笑一声道:“那不知道达莱大师需要多少舍利子?又能出什么价钱?”
“我还需要七颗,每一颗五十万米金!”
达莱深邃的目光如渊似海,淡然的出价道。
托克塔霍诺夫皱起了眉头,心里快速的盘算着,一颗五十万米金,七颗就是三百五十万米金,说起来这个价格也算很公道了,可他是什么人?国际最大的军火商之一,动辄进行千万上亿米金的交易,区区几百万米金他还真的没放在眼里。
特别是藏传佛教一向神秘,战斧如果接下这个活,还不知道要折进去多少好手呢,怎么盘算怎么觉得不划算。
托克塔霍诺夫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轻笑道:“达莱大师这个价格虽然很公道,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藏传佛教或许在您这位活佛的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我门可没有达莱大师的威望,也没有随意进出藏传寺庙的自由,强行盗取舍利子是要死很多人的。”
“哦,托克塔霍诺夫先生是要坐地起价了?”
达莱脸色沉了下去,冷冷的问道。
托克塔霍诺夫连连摆手,叫苦道:“达莱大师您要知道,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讲究的是物有所值的等价交换,实话不瞒您,如果您只是要一两颗舍利子,每颗出价五十万米金确实很公道,但您却要七颗,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要潜入至少三座甚至更多的寺庙才能凑够,那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您说我要折损多少好手在里面?您觉得的公道吗?”
达莱沉默不语,脸色却缓和了不少,虽然托克塔霍诺夫有些贪婪了,但他说的却是实情,藏传佛教彼此间都是有联系的,只要有一家舍利子被盗,那么其他寺庙都会立刻戒备起来,再下手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除非一下子能够盗齐七颗舍利子才能把风险降低到最低程度,可问题是能出七颗舍利子的寺庙哪个不是高手如云,想要盗取舍利子简直是难如登天。
并且藏传佛教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是一家,但实际上还分为四大教派,分别是红教宁玛派、花教噶举派、白教萨迦派和黄教格鲁派。
而他这个活佛则属于格鲁派,在其他三大教派中可并没有外人想象中身份那么崇高,就算他亲自赶往藏疆,想要靠近灵舍塔盗取舍利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更别说这些老毛子了。
达莱一时陷入了左右为难之地,他也很想给托克塔霍诺夫加价,可问题是他流亡多年,还养着一帮手下到处搞事情,钱花的跟流水似的,就这三百五十万米金还是他舍着老脸到处打秋风弄来的,恐怖分子也不容易,是真的很穷啊!
特别是手下的四大护法前段时间一死一被抓,最关键的是还把那个借来的“人质”怀特给弄丢了,神裔组织现在也在满世界的追杀他,让他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否则怎么也不会打上战斧的主意。
托克塔霍诺夫也不是傻子,看达莱沉默,就知道他估计是出不起钱了,但他也不点破,佯装无意的问道:“我想以达莱大师的身份,花点时间慢慢弄几颗舍利子应该不难吧?”
“是不难,但我时间很紧迫,有急用啊!”
达莱叹了口气,虽然这些年他四处流亡,但所有事情都有把他敬若神明的手下去操劳。
若不是这次遇到一个或许能够让他转世重生的大机缘,手下的两大护法要负责保护那个能够吞食舍利子进行九转的灵童,他也不会亲自出马来跟托克塔霍诺夫谈这笔雇佣事宜。
想到这里,达莱心里一阵火热,真诚的说道:“托克塔霍诺夫先生,我现在只能出这个价格,要是你能帮我这个大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托克塔霍诺夫暗自撇了撇嘴,丫的真把自己当成再世活佛了,你的人情值几个钱?空口白话的就想让老子给你白帮忙,美不死你。
现在的达莱明显是没有什么油水的,但托克塔霍诺夫却另有心思,他身为战斧的教父,虽然平时也锻炼身体,但本质上还是普通人一个,达莱刚才竟然如同神仙般凌空飞起,让他看的极为眼热,如果自己也能变成这样的武林高手,就算被军队围堵他也能从容逃离,哪里像现在这样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东躲西藏。
说白了,他瞄上了达莱的修炼方法,脸上露出唏嘘之色大倒苦水道:“达莱大师,你我一见如故,按理说我不该这么市侩,但您也是当首领的人,应该能理解我的苦衷,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我们战斧赚的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玩命钱,外人只看到我战斧的风光,哪里会知道我们的辛酸之处,兄弟们豁出性命跟着我干,我总不能亏待他们吧?婚丧嫁娶要掏钱吧?兄弟们死了得给抚恤金吧?死去兄弟的一家老小得照顾吧?一些要害部门打通关节得花钱吧?说白了,这个世上离开钱真是寸步难行,这些年我们战斧赚的钱是不少,但花销同样也大啊,实际上根本存不下来多少……”
达莱越听脸越黑,特么的老子就是跟你还还价,又没跟你借钱,丫的跟老子哭什么穷?
就在达莱不耐烦的想要打断托克塔霍诺夫的喋喋不休时,却猛然间面露狰狞之色,嘴里冷哼一声:“找死!”
托克塔霍诺夫脸色剧变,心肝都一个劲儿的发颤,心里叫苦不迭,老子就是诉诉苦,迂回的提出跟你学习一下武功,至于那么沉不住气直接翻脸吗?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手枪,虽然觉得未必会对达莱构成什么威胁,但总算有点心理安慰不是。
见达莱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他强行按捺拔枪射击的冲动,张嘴就想要解释一下,缓和双方的关系,却发现达莱似乎并没有对他出手之意,而是闭上了眼睛,全神贯注的在酝酿着什么。
托克塔霍诺夫有点懵,这老家伙是几个意思,难道不是想要对自己动手?
“呃!”
达莱的脸色突然泛起一股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皱着露出痛苦之色。
托克塔霍诺夫手足无措的看着他,突然想起之前达莱所说的那只小老鼠,看来那家伙阴魂不散的又来了,在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进行战斗,这反而让他一颗紧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只要不是跟他翻脸就好,他可没有任何信心在这老东西的手里逃生。
“果然有效,老东西,我倒要看看能不能耗死你!”
还是那片小树林里,丁宁把自己埋在地下,七窍都渗出血来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泽。
面对面的交手他自问绝不是达莱的对手,可比起神识交战,他可并不畏惧,尽管他的神识操控度远不如达莱,但他胜在量大啊,决定和达莱拼消耗。
所以他在达莱离开后,第一时间在小树林托克塔霍诺夫里布下几重幻阵,把自己埋在土里,放出神识向达莱发动了攻击。
达莱的神识化作一把肉眼难辨的利剑,一路披荆斩棘冲向丁宁的识海,只要他能够冲进识海,他有把握瞬间震碎那只小老鼠的识海,就算杀不死他也会让他变成白痴。
只是,达莱的脸色很快就变的难看起来,对方的神识攻击力度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胁,但却极为顽强,就如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流速虽然缓慢,但却一波接一波的滔滔不绝,硬生生的将他的神识利剑的速度拖慢。
达莱感觉仿佛陷入了一片极为粘稠的沼泽,神识利剑难以寸进,只能和对方的神识防御进入僵持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