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第二日比赛当天, 依然是下着瓢泼大雨。

Harry和Sirius找到了他们的位置,是亮绿色的Ireland队球迷阵营,所有坐在位置上的巫师头顶都漂浮着一把绿色的雨伞, 和成包围之势的胭脂红色①形成鲜明的对比。

Sirius如愿以偿地买到了一打咬鼻子小矮妖, 此时他的鼻尖上就挂着一只, 用他的细皮嫩肉磨牙。路过的巫师都被他的样子惹笑, 纷纷模仿Sirius, 把他们自己的小矮妖也挂在鼻子上。

「我永远引领潮流!」Sirius颇为炫耀地对Harry说。

「……魔法医院会感谢你的。」Harry同情那些什么准备也未做的巫师们,他们可没有在鼻子上施咒,变得像Sirius那样完全感觉不到痛。

更多的巫师们则是争先恐后地捡着小矮妖丢下的金币, 在解说员地起哄下一起高呼Ireland队的种种口号——当然,其中还夹杂着诸如『发财了』一类的惊喜声, Harry为他们默哀, 天知道这之中有多少人像当年的Fred和George一样比赛之后落得一场空。

很快, 运动员们飞至场地中央,Harry看到了熟悉的找球手Aidan Lynch(艾丹林齐), 那个和Viktor Krum(维克多尔克鲁姆)硬拼结果几乎杀了自己的傻瓜——但是Harry还是觉得他挺可爱的。

「可爱?」Sirius不屑地冷哼,「你这样的才叫做可爱!我亲爱的教子!」他揉捏着Harry的脸蛋,极为得意自己的这种能够独享救世主扎毛姿态的权利。

Lynch还很年轻,没有四年后那种自信满满的神态,Ireland的队长在鼓励他, 然后他们一起绕场一周向观众们致意。

接着出场的Albania队同样如此, 主场球迷们发出的声浪直接把远道而来的、不足一千人的Ireland球迷的吼叫声压制, 令找球手Lynch开始瑟瑟发抖, 如果不是队友好心好意地拉了他一把, 真的就会从扫帚上掉下来。

「Connolly(康诺利)找了个小姑娘上场比赛!」Sirius对Ireland的队长有点不满,那个一向追求完美的击球手队长竟然在主力找球手因伤退赛后, 选择了完全没有大赛经验的Lynch替代。「等会儿观众们的声浪就能把他从扫帚上打下来。」

「是吗?」Harry无所谓地耸肩,他专注于望远镜里飞速切换的种种战术字幕,并且自己所能地跟上球员们一闪即过的动作,他是来学习的,而不是纯粹像第一次观看世界杯时的那样,只是来做个享受暑假的小男孩。

「哦!漂亮的还击!Ireland队连进三球后,Albania的勇士们用行动痛击了对手!60比30!Albania队领先!」现场的解说员只来得及报出不刷新的比分,和观众们一起扭动脖子在场地两端摇摆。「等一下!裁判员Shomo先生示意比赛暂停!Ireland队的新任找球手被游走球击中了腿部!希望他伤得不重……哦!现场的东道主球迷发出了巨大的嘘声!看来他们对这个年轻人很不友好啊!」

Harry把望远镜移过去,看到裁判员撩起了Lynch的裤脚,查看他的伤势并用魔杖简单治疗。很快Shomo先生就直起腰打出比赛可以继续进行的手势,Lynch则在和他交谈几句后,表情痛苦地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雨伞太碍事了……」Sirius没怎么注意比赛的进程,他在用魔杖戳自己肩膀上浮着的雨伞,想找到个适合的位置摆放它。他试过把伞柄贴在背后,但是这会让他不能弯腰;漂浮在身侧则会妨碍到其他人,或者撞到额头。于是他让伞柄消失,伞架被顶在了兜帽上……「这个方法不错!」

他想告诉Harry,可是一扭脸就看到教子放下望远镜生气地看着自己,脸上还残留着被什么划过去的红痕。

「抱歉……」瞬间Sirius就明白自己又闯祸了,连忙老老实实地把雨伞变回原样,坐回不怎么宽敞的观众椅上。

「Ireland队很强!」看到比分后,他不由感慨道。「开场才十分钟,已经进了19个球。Albania的黑马之路要走到头了。他们就少了个优秀的找球手……不过Ireland一直就没有过好的找球手,上场比赛受伤的Magee算是个不错的,至少比这个Lynch好太多。」

Lynch看上去就像是在空中梦游,带着他稳定性不是很好的飞天扫帚——因为之前被游走球狠狠撞了一下——他的队友们在换防过程中经过他的身旁,都会鼓励地冲他竖起拳头,而Lynch则是苦笑着回应。

「他快哭出来了!哈哈!」Sirius在看到队长Connolly又一起拍着Lynch的肩膀窃窃私语后,坏笑着道,「我想他恨不能现在金飞贼就被Albania队抓住,反正按照比分,还是Ireland获胜!」

目前Ireland以220分领先,Albania仍然只有一开场进的三个球。

Ireland队的追求手们惯用的鹰头进攻阵型非常有效,每次都能撕裂Albania的防线,直逼球门,然后配合着晃过守门员,把鬼飞球投进门洞中。

「GOOOOOOOOAL!!」解说员大吼着,Harry努力忍耐他带有地方特色的英语口音,「没人能拦住Troy、Mullet和Moran的组合吗?奋起啊!Albania的小伙子们!拿出你们雄鹰的姿态!别让Ireland得意下去!」

这明显不该是一名合格的解说员的发言,现场的观众们立刻给予了激烈的回应。Ireland的巫师们愤怒地挥舞雨伞,冲高出的解说员瞭望台发出喝骂;而Albania的巫师们则用红伞变幻出与国旗上一模一样的黑色雄鹰图案,振动翅膀冲向Ireland队的看台。

「小心!」Sirius按下Harry的肩膀,两人躲在还击的绿色阵营后心有余悸,虽然只是魔法造出的幻影,可那黑色的阴影带来的狂风几乎就要把人从座位上吹起。

Ireland球迷们彻底爆发了,连带着坐在下方的吉祥物小矮妖们——他们已经和对方的吉祥物黑色角雕打成了一团,难解难分——碍于裁判团的警告,他们全部用出了无害的幻像魔法,在球员们飞来窜去的下方,展开一场丝毫不逊于他们的比赛。

「难道这里没有中立看台吗?」Harry想要逃去不属于任何阵营的观众席,那里通常不会受到球迷骚乱的波及。

「让我看看!」他们躲在看台入口,Sirius研究了墙面上的球场构造图后,开始沿着楼梯往高处爬去,球场最高处是贵宾席以及中立球迷的座位。

虽然暂时看不到球场内部的情况,不过欢呼声、怒吼声和尖叫声接连不断的传来,Harry和Sirius面面相觑:「不会是又出什么情况了吧?」他们匆匆拐入最上层的看台,不顾强烈了数倍的狂风,抓紧栏杆向下望去。

两个并肩飞行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正朝着教父子二人的方向袭来!

「该死!!」Sirius急忙拉着Harry躲避,他们同时缩回头,感觉找球手们的扫帚擦过了自己的发梢。

Harry也是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刚刚Sirius抱住他的胳膊,他下意识地就会把距离自己不到半码处的金飞贼抓在手中了!

「Harry……」Sirius心有余悸,他当然也看到了Harry的动作,男孩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地抬起手臂,直奔金飞则而去,速度比找球手们还快——Sirius能肯定飞天扫帚上的两名巫师也跟他同样心情,他们那一瞬间的表情呆滞得可笑。

「我不是故意的!」终于缓过神的Harry对Sirius解释,「吓死我了……!」

「我知道!」Sirius揽着教子的肩膀,温柔地安慰他,「就算是我,看到鬼飞球冲自己飞过来,也会像握住它,然后朝球门丢过去的!」他们艰难地走过露天的过道,进入有顶棚的中立看台,受到众人的注目。

「嘿!小子!你没什么事儿吧!」坐在门口处的一个高大的男巫,他的英语带着东欧的口音——估计是看到两人手里都拿着绿色的小矮妖——友好地递过来两瓶饮料,是Ireland队贩卖的一种特色纪念品。「我们可都看到了!你差一点就结束了比赛啊!」

Harry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摇头表示自己的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嗯?你们是英国人?」男巫端详起来他们。

和男巫坐在一处的另外几个巫师都看向Harry,其中一个金发的中年巫女看到男孩的脸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转向正给自己和Harry释放干燥咒的Sirius,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

「是Sirius Black!」她的惊呼声让Sirius猛地抬头瞪过去,结果却发现了一群狂热的粉丝般的目光,顿时心中惨呼。

「那你就是Harry Potter!那个大难不死的救世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