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到底跑了多少圈,我只知道当我听到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士兵们的欢呼时,我真的快死了,快被累死了。
精灵魔法师给我释放了浮空术,让我飘起来,我要死不活的看着她们帮我解开手套,连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
我向下看去,波塔帝国的援军终于来了,上万衣甲鲜亮的重骑兵排列整齐开始冲击,他们人多,当然有资格蹂躏剩下的魔兽。
我被放到祭坛顶部的一个小*平台前,菲谢特扶着我的头,他问我要什么。我口渴死了,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魔法失效之后,身体上的疲乏感铺天盖地的涌来,骨头在发涨发痒,肌肉酸痛的就象有人给你下了毒一样,可以撑住不哼哼就算是硬汉了。
女将军走了过来,看看我发白干裂的嘴唇,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水袋。脱下我的头盔,她先用水湿润了我的嘴唇,再给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我的眼睛无神的看着她。
“我承认你是个勇敢厉害的总督……”她在我耳边说,“但是这仍然不能改变我早先对你的看法。”
“科恩!”马丁爷爷上来了,几步跑到我身边,“没受伤吧!”
“没受伤,”杰克说,“就是说不了话!”
“没关系,是魔法使用过量的副作用……”马丁爷爷拍拍我僵硬的脸,“多休息就会没事的!”
我用眼睛深深的看了马丁爷爷一眼,然后向着菲谢特所在的方向一转。
“你休息,我明白的,”马丁爷爷说,“一切交给我!”
听他这么说,俺的头一歪……睡着了。
※※※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舒服,醒过来都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除了身体仍然有点乏力之外,一切还算不错。
队伍在慢慢的行进,他们还给我准备了舒适的马车,就以前那白痴王子坐的,现在归我了。
我叫人撩起马车的帘子,一边欣赏外面的景色,一边还有人为我揉着有些发硬的身体。在我睡觉的时候,她们已经在这样干了。
“喂喂喂——”我对骑马路过的女将军喊,“上来聊聊天怎么样?”
她戴着头盔的脑袋一偏,做了个不屑一顾的动作,骑马走了……
“哈哈!你知道厉害了没?”菲谢特的声音响起来,“我来陪你好了!”
他从马上一纵就跳到马车上,一边走进来,一边叫人把帘子放下。
“你醒啦!”菲谢特在我身边坐下,“条件还过得去吧?”
“马马乎乎吧……”我说。
“你这家伙……”菲谢特摇摇头,“出力后肯定要相应的东西……”
“知道就好,”我说,“谁安排的这马车?很上路哦!”
“神殿!”他笑着回答我,“那些白袍祭祀。”
这倒是出呼我的意料啊,这些白痴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没想到吧?”菲谢特接着说,“还不止这些,还有个家伙一路跟着我们,要在圣都给你颁发一大堆勋章和可以压死你的称号……”
“啊?”我张大了嘴,“为什么?”
“因为你救了他们的小命,”菲谢特说,“此外我们俩还得到了光明神殿的邀请。”
“你是说,”我眨眨眼睛,“我们要去天堂之岛?”
“是啊,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回圣都,”菲谢特说,“先回去把协议放好。”
“那,”我问菲谢特,“我们的军队呢?”
“我们随行的士兵几乎没什么伤亡,”菲谢特说,“其他的嘛……”
“怎么样?”
“里瓦帝国的军队还有俩百来人,波塔军队连渣都没了!那个将军,叫保罗*保雷的那个,当场就被砍了脑袋……”
“那我们杀了多少魔兽?”
“不清楚,”菲谢特摇着头说,“反正各种魔兽的尸体铺满整个平原,砍成碎片的,烧成焦碳的,踩成薄饼的……连几十里外的地方都可以闻到恶臭,对了,被你活活拖死的那个是镰刀兽是兽王,怪不得当时那么多魔兽追你。”
“呵呵!”我笑了笑。
“后来的两万重骑兵干脆就掀了魔兽的老窝,”菲谢特用手比划着,“在魔法师的支援下,把地穴拆掉,杀光剩下的魔兽再堵上地穴……浩大的工程!”
“真不错,”我笑着说,“我想这里再不能用来试练了。”
夜里,到了营地,我在大家的陪伴下散着步。
“老大,你知道吗?”杰克说,“我们又赚了!波塔帝国赔了我们八千匹马,都是耐力特别好的那种!”
“是吗?”我说,“他们怎么舍得?”
“八千匹马而已,”菲谢特说,“比起他们的王子来是微不足道的。”
“一定要照看好!”我对杰克说,“挑出最好的留着做种马!”
“知道了!”杰克笑着说,“这是老大拿命换回来的,不过说起来,老大你拖着能个老不死的怪物,跑起来实在不怎么帅……”
“去你的,”我笑着说,“还想让我再来一次?”
嘻嘻哈哈的时候,我看到小路边有个黑呼呼的小东西。
“杰克,你去看看那是什么,”我指指路边,“小心点。”
杰克跑过去,不大会抱回个小动物。
“老大你看,”他说,“是个象马的东西,黑的,快死了!”
我抱过来一看,这小家伙的确象是个刚刚出生的小马驹。除了全身黑呼呼的,头顶上还隆起一点硬硬的东西。唯一的特点就是特别的丑!看起来病兮兮的,而且还发育不良。
“算了吧科恩,”菲谢特对我说,“虽然从颜色上看起来和你比较配,但是它都快死了……”
“不,我要养着它,”我解开长袍包住它小小的身体,“我会救活它的。”
“不要固执了,”菲谢特说,“科恩,你又没奶喂它。”
“我是没有,”我头也不回的向我的房间走去,“你们给我想办法!”
我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在刚刚经历了残酷的杀戮之后……总觉得应该善待生命,何况这个小东西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仿佛救活了它,我就可以忘记在神殿里,在那个祭坛下发生的所有不开心的事,这是对我的一个心理补偿。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乌鸦”,菲谢特多次抗议均被我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