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问道:“老爷,您真要这么做吗?等海龙帮的大权到了少爷手里您可真就没有一点法子了。”
面对耿青的询问,莫如前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可是现在的情势所逼我只能这样。”
“我是怕小姐……”
“耿青!”莫如前的声音很是沉冷,“你和莫凭澜都是孤儿,知道为什么他是主子而你是奴才吗?”
耿青立刻跪下,“耿青效忠老爷和小姐不敢有任何妄想。”
“你别怕,我不是说你。我是在告诉你,莫凭澜身份特殊,或许他本来就该是这里的主人,我和郄宁都欠着他的,当年她把他带回来时候就叮嘱我,无论他犯了什么错都要原谅。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他不伤害长安,什么都可以原谅。”
长安在外面听到了原谅二字,她飞快的推开门,“在说什么呢?”
耿青还跪着,他立刻站起来说:“小姐,老爷正在骂我办事不力,都没有查出黑龙帮的底细。”
长安拉着莫凭澜的胳膊说:“那是因为你笨,以后有凭澜哥哥,一定会查的水落石出的。”
莫凭澜苦笑不已,“这来的时候还说不要我趟这趟浑水,现在又急着把我给推出去。”
长安因为着急脸红了,“我是怕你被别人看不起。
莫如前咳嗽了两声,“傻丫头,凭澜的能力有目共睹,没有人看不起他。对了,凭澜你是想来跟我说海龙帮的事吗?”
莫凭澜点点头,“爹,这种事物我真不熟悉,怕应付不来。”
“没事儿,慢慢顺几天就好了,让耿青帮你。”
“既然爹信任我,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话说完,他对着耿青说:“是不是陈桥也在码头上?”
耿青点头,“是,最近他一直在管着进出货这块儿。”
“那他应该最清楚,我们去找他帮忙。”
表面是询问着耿青,其实是等于把陈桥拉回到了自己身边,莫凭澜第一战就大获全胜。
莫如前几不可见的皱起眉头,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海龙帮和莫凭澜之间,他总要选出一个。
但是单从要保海龙帮这头出发,他用莫凭澜是用对了人。
莫凭澜这人干事儿,该稳的稳该狠的狠。
黑龙帮那些人他是能收买的收买,不能收买的直接扔在大海里,而对于帮会内部也进行了一次大整改,不过是一个月,海龙帮里大有海清河晏欣欣向荣的气象,帮众们也达到了空前的统一和和谐。
最厉害的是莫凭澜做一切都是润物细无声的,他把所有的功绩都平摊到帮里人的身上,杨老四、赵老鼠、耿青、陈桥,就连门口看门的一条黑狗都他妈的有了功劳。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想莫如前请示的情况下做的,就是说是在莫如前的英明领导下完成的。
再精明的人也难免自我膨胀,特别是一生风云叱咤的老人,他们是不服老的。
对于莫如前来说,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莫凭澜在玩的什么把戏,可他不愿想,他宁愿相信是自己余威还在是自己用人得当,所以海龙帮还能聚在一起火起来。
莫凭澜深知他的个性自然也是利用了这一点。
无声无息的,海龙帮已经在易主,耿青因为跟黑龙帮的械斗里受了重伤,在家养伤不能参与帮会里的事物,而所谓的莫如前亲信在利益,面前都折服在莫凭澜的脚下,这天都变了。
唯一没变的是莫凭澜的态度,不像长安给他下药那段时间的沉不住气,他越是权利大越是谨慎,对莫如前一天三次问安,伺候着吃饭吃药,对长安也不错。
这样直接让莫如前以为他真把恶狼的牙齿打掉了变成了忠犬。
日子越发的安详平静下来,莫凭澜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黏着长安,他那个人就是淡淡的,唯独床事上孟浪激烈。只要挨了那张床,他就恨不得把长安给拆了一点点吃到肚子里,那种感觉就像做了今天没明天似的。
长安以为这也是他表达的一种方式,再说了她也不是没有舒服到。说实话,她已经像个被喂馋了的小狗,要是哪天晚上不被折腾几回她自己也不舒坦,每次只要看到他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就越发的难以自抑春水潺潺。
眼看要入冬了,明安商行在南方的业务出了一点问题,他要亲自去处理,长安想着去学校里看看雪苼,便想要跟着他一起去。
但是不放心把莫如前自己一个人扔在家里,她很是纠结。
却没有想到的是,在吃饭的时候他对莫如前说:“爹,这次我去南方想带着长安,成亲这么久了她一直闷在家里,我想到着她去散散心。”
男人最是会借着出去公干的机会胡来,莫如前是男人也曾年轻过,即使曾经那么爱郄宁,有次在外他酒醉后没抵挡住美人的诱惑。南方金粉之地自古以来就是美人乡,莫凭澜能主动提出带着长安就保证了他不会在外面胡来,这让他很欣慰。
他立刻答应,“这也好,长安你不是嚷着要去看雪苼吗?正好江南离着港岛不远,这是个机会。”
长安心里自然是高兴的,“那就太好了,不过爹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莫如前很是欣慰,他的长安长大了,要是以前才不管家里发生了什么,她想要干什么谁能拉得住?
“我没事,家里这么多人照顾着,你好好去玩,别担心爹。”
莫凭澜摸摸她的头发,“爹都这样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我去!”长安眼睛了亮晶晶的,她此刻觉得自己特别的幸福。
晚饭后,她急着去给雪苼写信。
“雪苼,我今天太高兴了。我现在庆幸我的坚持,要不我也不能收获今天的幸福。开始我以为我这辈子永远比不上何欢儿,但是你说的对,她人都没了又怎么可能跟我一个大活人比?”
“我爱凭澜哥哥,很爱很爱。为了他我甘愿做一切事情,甚至付出所有,我这样是不是太疯狂了?对了,你和那位钟麟学长怎么样?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对你有意思?他看时候的眼睛特别亮,里面有很多东西,我这是用一个过来人的体会告诉你的,喜欢你就抓住,至于尹叔叔给你定的那门亲事退了也罢,反正你也不喜欢陈逸枫。我看到他去你家倒是很频繁,有几次还遇到他和尹锦瑟那个小贱人在一起,真是讨厌。”
洋洋洒洒写了俩大张纸,她是用钢笔写的,两张纸可是很多的内容,写好后她随便折起来放在信封里,然后揉着疲倦的眼睛就回到了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莫凭澜走近了书房。
他本来是要找东西的,看到桌上的信便拿来起来打开。
看到前面庆幸坚持才收获幸福他深邃的眼睛里闪过暗芒,嘴角也嘲讽的勾起。
“我爱凭澜哥哥,很爱很爱。为了他我甘愿做一切事情,甚至付出所有”莫长安,你可曾想过,我稀罕你的付出吗?
把信纸扔在桌子上,他无法直视一个傻不拉唧的女孩子在炫耀自己的幸福。
可是眼睛落在最后几个字上,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一抽搐。
“雪苼,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不是在炫耀,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甚至还在……害怕。也许就跟Miss庄说的那样,幸福的太满人就会患得患失,凭澜哥哥明明在我身边但是我没有一点安全感,我怕,我怕有一天会发生我自己也预料不及的事情,我更害怕他和爸爸直接……”
看到这里,莫凭澜的手紧紧蜷起,他盯着信纸,几乎要盯出花儿来。
过了一会儿,他细心的按照原来的样子折叠好,把信纸给装进信封放回了原处,然后拿了自己的东西走出去。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他才回到房间。
房间里,长安刚洗了澡,正对着镜子在涂抹香膏。
到底是外上过洋学堂的,她跟洋女人学会了用瓶瓶罐罐的东西来做保养,现在她从一个精美的白色瓷瓶里挖出一快奶白的香膏,在手心里揉开后轻柔的在脸颊脖子处涂抹,淡淡的玫瑰香气从她的手腕间淡淡散发出来。
莫凭澜心头一荡,他快走几步从后头拥住了长安。
莫凭澜是典型的床上禽兽床下君子,现在还没上去呢,他有点异常呀。
长安脸红的看着镜子里俩个人厮磨的样子,男人英俊女人美丽,完美的就像一幅画,屋里灯光是暖暖的昏黄,此时看起来说不出的暧昧。
长安的手有些乱,她胡乱收拾着面前的东西,“我,我们睡觉吧。”
莫凭澜弯腰把她掉在地上的盖子给捡起来,“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
长安佯怒,“胡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那个来了。”
“哪个?”他故意叼住了她的耳朵,坏坏的嗟磨。
“嗯。”媚长的呻吟从她嘴巴里冒出来,长安自己都吓坏了差点咬掉了舌头。
“嗯是什么意思?”
他绝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今晚不能,偏偏使出各种方法折磨她,而且不许她离开镜子,要她好好看着镜子里他对她做的一切。
长安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大方活泼些,可是再活泼也活泼不到这里。
平日里她也就是敢拉拉手亲亲脸,下药那次算是她人生的极致。可是莫凭澜呢,一身白衣不染凡尘,清冷的眉眼总是一副禁欲的样子,可是偏偏无底线起来厉害的很,搞的她脸红心跳,以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
他伸手抄过她的腿弯儿把人给抱起来,低头看着她羞成粉红色的小脸儿一步步往西洋弹簧床走去。
长安扑闪着长睫毛想去躲避他热烈的眸光,却不想他说:“长安,看着我。”
长安微微眨了一下眼睛,然后颤巍巍的迎上他的眸光。
水汪汪的眼睛就像潋滟的女儿红,似醉非醉,却硬是要把长安给灌醉。
美色所迷,长安不住自主抱住他的脖子去亲吻他的薄唇。
他眯起眼睛,一汪春水雾气昭昭,十分的勾魂。
任由她青涩的吮吻,他趁着她离开的时候说:“平日是怎么教你的?连个亲吻都不会。”
长安上来了狗脾气,“我会的。”
“会,那继续,要张嘴。”
说着,他按住她的头,深吻……
给雪苼写信时候的那些彷徨忽然就消失不见了,长安觉得自己的灵魂越来越轻渐渐上升,变成了耀眼的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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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去江南莫凭澜带了陈桥几个人,耿青因为受伤没能去。
长安虽然娇气,但因为在外求学的经历她自己也能照顾自己,而且还有莫凭澜,她连个丫头都没有带。
这么说来,她身边没有一个自己的人。
路上很顺利,他们扬帆一路到了江南的苏余,这里是江南的中心,盛产丝绸茶叶和美女,更有如画的风景。
长安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说跟港岛一样都属于南方,可跟港岛的热辣时尚不同,这里吴侬软语充满了柔软的风情,是个容易让男人们流连忘返的温柔乡。
莫凭澜却没有这么做,他出去谈生意都带着长安,别人家见他带着女眷自然也不好去些风月场所,长安虽然听不懂生意但是好吃的吃了不少,觉得腰上都有肉了。
这天,是苏余最有名的茶叶商请客,请在苏余的第一楼。
听说这第一楼的名字还是前朝皇帝给的,十分的有名头。长安摸摸小肚子,看来昨晚临睡前的减肥计划只能泡汤。
莫凭澜从身后搂住她,手放在她小肚子上摸了摸,“没胖,胖了也好,孩子才有成长的地方。””
长安顿时愣了,她没想过莫凭澜会主动提出要孩子。
第一次给他下药后他给她服了避子药,后来他们做的时候虽然柔情蜜意,可是每每到了最后,他都要忍住,把那些东西喷洒在她身上而不是身体里,这很明显的,他不想要长安生孩子。
可就在刚才,他竟然说到了孩子,难道他真的要一个属于他们俩人的孩子吗?
长安颤巍巍的掀动睫毛,把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孩子,你想要吗?”
“嗯,生个女儿吧,像你。”
“我不要,生个儿子,像你。”
莫凭澜抱起她往床上走,“那就俩个吧,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长安浅浅嘤咛,虽然只有十八岁她还不是很想被孩子绊住脚步,但是她却希望让孩子去绊住莫凭澜的脚步。
眼看就要被他脱了衣服,长安忽然记起在第一楼吃饭的事情,她紧紧揪住最后的屏障,“别,要出去吃饭。”
“还有时间,乖,给我。”
两个人缠绵了一番自然是去晚了,满桌子的人都在等着他们俩个,因为莫凭澜带着家眷,这位姓姜的茶老板也带着夫人来的,不过是个姨太太,年轻漂亮口甜舌滑,一看就是风月场子上混过的人物。
这位姜老板倒是不避讳,说自己的这位五姨太以前是苏余青楼的红牌,五姨太一双妩媚的眼睛溜溜的往莫凭澜身上瞟,而那位姜老板也几次把目光落在长安身上,这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喝了几杯酒后那姜老板就收不太住了,对长安越发的放肆起来,缠着她不断的要喝酒。而那位五姨太推波助澜,不但不吃醋反而帮着自己的丈夫。
莫凭澜捏着酒杯还是淡淡的,垂着眼睛仿佛没看到一样。
长安听莫凭澜说过这个姜老板在本地的势力很大,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要是依着她的性子早就掀桌子走人了,可为了莫凭澜她只有忍着。
有句话她到了心里的,竟然是杨老四说的,嫁人了可不能再任性。
姜老板看莫凭澜不说话越发的放肆起来,他色迷迷的眼睛盯着长安的脸,低声对莫凭澜说:“莫老板,我用我的老五跟你换她好不好?要是允了以后我们在云州的生意全交给你来做。”
长安一听就变了脸,哪里来的老王八竟然敢打她的注意,竟然还龌龊的要换妻?真是奇耻大辱。
她看向莫凭澜,她不觉得莫凭澜会答应,这点把握她还是有的。
果然,莫凭澜把长安拉到他怀里,“姜老板,我想你是误会了,这是我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夫人,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
姜老板也是经过风浪的人,拒绝他在脸色一变后就干笑着说他是开玩笑,为了缓解气氛便叫苏余书寓的欢欢姑娘出来唱曲儿。
帘栊一开,走进来一位抱着琵琶的丽人。
她身材娇小曼妙,穿着一件镶蓝边儿的素白袄子,下面是月白色褶子长裙,一身前朝的保守打扮。
面对众人,她微微一福身,“欢欢给各位请安了。”
这声音,就像凭空里的炸雷一样,让长安和莫凭澜都傻了眼。
特别是莫凭澜,他的手指紧紧捏住了桌沿儿,身体挺的笔直僵硬,甚至连薄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瞪大了眼睛,等着那女孩一点点抬起头来。
俩个人的视线不期然的撞在了一起,那一瞬间对他们来说是一眼万年,可对长安来说却是天崩地裂。
这个欢欢就是失踪了好几年的何欢儿!
莫凭澜直起腰刚要走过去,何欢儿的眸光落在他身边的长安身上,她似乎很受打击,眼睛里立刻水光朦胧,咬着唇坐在旁边抱起了琵琶,似乎不想跟莫凭澜相认。
转轴拨铉,她弹了一首昭君出塞,幽幽咽咽的曲调配合着她泫然欲泣的眼睛,格外的让人心碎。
莫凭澜何止心碎,简直是柔肠百转,他捏着手关节泛白,恨不能立刻扑过去把何欢儿抱在怀里。
那一刻,长安是不存在的,他根本看不到她。
姜老板虽然不明白这里面的曲折,但是他知道莫凭澜对这位欢欢有了兴趣。
眼神再次转到长安身上,他从她脸上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当然嫉妒是最鲜明的。
他低声对莫凭澜说:“莫老板,怎么样?这位欢欢可是苏余最客人的姑娘,不过我已经替她赎身,她很快就成为我的六姨太了。”
“什么?”莫凭澜差点站起来,“姜老板,你在说笑?”
“怎么可能?我给你看她的卖身契。”
说着,姜老板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卖身契,“这是来第一楼之前我刚去办的,这姑娘可贵了,花了我足足二十根小黄鱼,天价呀。”
把人当成货物标价,虽然莫凭澜是个商人,但看到人侮辱何欢儿,他也受不了。
“三十根小黄鱼,姜老板把她让给我。”他目光锐利笔直,与平日的温文尔雅不同,他带着势在必得的霸气把侵略性。
姜老板虽然心里惊讶了一下,但他财大气粗又是地头蛇,自然是不惧怕莫凭澜。但他是个生意人,他的话倒是让他在心里琢磨了一番。
他虽然拿到了何欢儿的卖身契,但是这姑娘也跟他说过,不嫁给他当六姨太坚决不嫁,要是他想要用强的,她就让他人材俩空。他现在其实还在犯愁,这姑娘说到做到,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有些邪气。
现在一个烫手的山芋抛出去,还赚了十个小黄鱼,这是个好事,但就因为他是个商人,他能感受到莫凭澜的迫切,这就奇货可居了。
他哈哈笑着,“莫老板,说什么钱不钱的,你我兄弟,你要是喜欢我自然是可以让的。不过……她怎么也是我的六姨太,我把她整个人都完完全全给了你,那你……怎么也得让夫人陪我一晚上。”
莫凭澜的眸光闪了闪,随后说:“成交!”
他们的话声音虽然低,但是长安可是一字不差的都听到了耳朵里。
莫凭澜花钱要把何欢儿赎回来她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当年是因为她,何欢儿才丢了。她被卖身青楼成为别人眼里的表子,日子自然不好过,无论花多少钱她都不会反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把自己也给搭上了。
何欢儿一直是他心里的白月光,她一直都知道的,可是她没有想到刚要决定和自己生孩子,在看到何欢儿之后竟然这么轻松的把自己送给别的男人来换何欢儿,莫凭澜呀莫凭澜,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昭君出塞恰好在这个时候弹奏完,何欢儿连礼都不行就要退下。
“欢儿。”莫凭澜大叫一声,失态的追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五姨太和姜老板,姜老板给她使了眼色,五姨太也退下。
长安站起来要走,却给姜老板拦住了去路,“莫夫人,莫老板已经把你送给我了,我们是在这里还是去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