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过了一名下人,带着长安去了一个房间。
莫凭澜来港岛住的是一位朋友的别墅,房间收拾的很别致,长安无心欣赏,坐在床上就把脸埋在手心里,她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么累过。
许久,她忽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咳嗽。
她抬头,惊讶的看到莫凭澜站在他面前。
也不知道他进来多久了,她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他看到她的样子微微蹙眉,“不想看到我?”
长安摇摇头,“意外罢了。”
莫凭澜没再说话,他竟然在床边坐下,就坐在长安身边。
长安看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莫凭澜目视前方,坐姿很正,腰背挺的也很直,双手甚至规矩的放在了膝盖上。
他的这幅模样用正襟危坐来形容都不过分,但长安却还是感到了压迫。他近在咫尺,熟悉的味道辐射到长安身边,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偷眼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可是许久,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像睡着了一样,连眸子都是阖上的。
他这样,长安稍微放松了些。
俩个人就这么坐着,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长安脊背僵硬,连腿都麻了。
她舔舔干涩的唇,轻轻站起来,想去倒杯水喝。
可是还没等走出去,她就被莫凭澜拉住了手腕。
她像被烫着了一样,刚要挣脱,又发现了问题。
他的手真的很烫很烫,被他握住,她就像被放进了火炉里。
惊讶的看着他的脸,果然是发红,她下意识的伸出另一只手,往他额头上一摸,烫的她立刻往回缩。
他却不让,压着她的手不让厉害,还跟个孩子一样一直把额头往她手心里拱。
她的手很凉,正适合给他降温。
现在俩个人的姿势很诡异,他的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他的右手把她的左手压在额头上,俩个人手臂交叉,很别扭也很亲密。
他的呼吸很粗重,喷出的热气都是烫人的。
长安吭了几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该找个医生看看,你在发烧。”
莫凭澜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捏着长安的右手在自己的微生胡髭的下巴上蹭蹭,然后身体就往后倒下。
长安被他的力量拉着往前,刚好卡在他的双腿之间,她被这尴尬的姿势臊的不行,拼命想挣开,“莫凭澜,你放开我。”
“长安,给我倒杯水。”他终于说了话,嗓子哑的厉害。
“好,那你先放开。”
他在她手背上摩挲,那细微又暧昧的动作让长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都已经是夫妻,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但长安还是不习惯,特别在这么久都没见到他之后。
他终于放开了她,大抵是因为太过难受。
长安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尝了一口不烫才走到他身边,微微弯下腰说:“莫凭澜,起来喝水。”
他很合作,在长安的帮助下微微抬起身体喝了大半杯水,然后又无力的倒下去。
长安忙拿了个枕头让他躺好,又把毯子扯开给他盖上,然后想出去喊陈桥去找大夫。
却没想到,莫凭澜根本不放开她。
他声音很低,似乎在自言自语,“长安,不要走。”
长安的心头一软,但还是冷着脸说:“我去找大夫,你在发烧。”
他还是不放,近似孩子的无赖,“长安,不要走,我想你,每天都想你。”
长安就跟被雷击中一样,愣在当场。
他说什么?
这些话要是早点给她听到她想她会高兴的跳起来,可是现在,经过这么多的事,她发现心里竟然没有什么波澜,看着他那张发红的俊脸,她只觉得心酸。
见始终挣脱不开他的手,她只有大喊:“来人,来人呀。”
门被很没有礼貌的推开,陈桥只注意莫凭澜,他上前一把把莫凭澜推开,“你对少爷做了什么?”
陈桥对莫凭澜还真是忠心,长安也顾不得计较,“他病了,你快去请医生。”
因为被陈桥推到了一边,莫凭澜手里没了长安的手,他闭着眼睛到处摸,嘴巴里喃喃念着,“长安,长安。”
陈桥的脸黑的跟大阴天一样。
他咬着牙在莫凭澜头上摸了一把,果然是烫的要命。他知道这一路莫凭澜心力交瘁几次死里逃生,可到了港岛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他肯定要生病。
他把这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在长安身上,瓮声瓮气的说:“都是因为你!好好照顾少爷,我去找医生。”
对于陈桥的无礼长安皱起眉头,却也没法子跟他计较。
陈桥离开后长安去洗手间给弄了个湿毛巾,放在莫凭澜头上。
清清凉凉的感觉很舒服,他嘴角勾起似乎是在笑,还发出细微的呻吟。
长安脸一红,她知道莫凭澜在什么时候会发出难以自已的声音,果然,这有了肌肤之亲的男女在一起,就算是关系再不好还是难免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陈桥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这里开诊所的洋人大夫给请来了,给莫凭澜一试温度,竟然有四十度那么高。
大夫给他打了退烧针,说需要好好看护,不行赶紧去医院,要不可能烧成肺炎。
陈桥不让人家走,非要这大夫在这里看着。
那洋人从来没见过这么横的,便求助长安。
长安对陈桥说:“你让大夫走吧,这里有我就行。”
陈桥回答的很干脆,“我信不过你。”
长安皱起眉,“那你也守着总行了吧?陈桥,这里不是云州,你别跟莫凭澜惹事。”
听到她这么说陈桥才把人放了,那大夫拿着诊金赶紧离开,生怕晚走一步就给人扣留。
长安守了莫凭澜一晚上。
开始陈桥也在身边,他大概是怕长安也学潘金莲谋害亲夫,可到了下半夜他也觉得不是个事儿,便退了下去。
长安趴在床边,她很累却没有丝毫睡意,看着莫凭澜,思绪万千。
从她给莫凭澜下药成婚到现在,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
可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年,她像是老了十岁。
她的任性她的刁蛮还有她的骄傲,都给他统统磨去,现在的她就像是个没了壳子的蜗牛,胆小又胆怯。
莫凭澜在昏睡的时候一直喊着她的名字,他喜欢她,她听的明明白白,这个一点假都做不了。
可是真的太晚了,太晚了。
第二天,莫凭澜退了烧,醒来的时候看到陈桥趴在床边。
他皱眉,他昨晚迷迷糊糊的明明觉得是长安在他身边,怎么是陈桥?
陈桥抬头抹了一把脸,“少爷,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莫凭澜皱着眉,一副不愿意看到他的样子,“怎么是你?”
陈桥的嘴巴也没有个把门儿的,“那您觉得是谁?”
莫凭澜给他堵得一句话都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你出去。”
“少爷,我要照顾你,你让我出去干什么?”
“你会照顾?出去。”
“少爷,那,那我出去了。”
“回来。”莫凭澜又把人给喊回来。
陈桥瞪眼看着他,为他的变化无常感到很头疼。
“她呢?”没憋住,还是问了。
陈桥一听他提莫长安有点不高兴,“她照顾了你一晚上累了,现在去梳洗了,白天换我照顾,让她去睡会儿。”
莫凭澜一听心头一喜欢,原来那不自己的幻觉,她果然一直都在。
“咳咳,那个……”
“少爷,您咳嗽呀,我给您倒杯水。”
莫凭澜现在对陈桥的殷勤很无语,他好不容易鼓起的那点勇气,都给他说散了。
喝了陈桥倒的水,却把他一通嫌弃,什么水太热什么洒在他身上,什么他的手太冰,陈桥摸着脑袋傻傻的,心说少爷是不是病坏了脑子。
不过少爷是因为生病心情不好,骂就骂吧,骂完了他又坐下,忠诚的守着,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莫凭澜给他气得七窍生烟,正想发火,忽然门被不轻不重的敲了几下,接着长安推门而入。
莫凭澜眼前一亮。
长安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下身是一条黑白细格子的裙子,裙子的腰间斜斜系着一个蝴蝶结,蝴蝶结的飘带一直垂下去,随着步子的走动飘飘荡荡非常好看。
莫凭澜出神的看着,光衣服好看就罢了,这薄薄的裙子贴在腿上,勾勒出从臀往下流畅的曲线,让人浮想联翩。
莫凭澜只觉得喉咙发紧,他抬头去看长安的脸,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眼底有倦色,是昨晚照顾他的结果。
他心里隐隐泛上甜蜜,忽然觉得这病来的也不错。
长安手里端着一碗粥,她放在桌子上后淡淡的说:“陈桥,伺候你家少爷吃点东西再吃药。”
陈桥特别主动,端过碗就用勺子舀了要喂莫凭澜。莫凭澜心里恼透了他,怎么就这命看不开眼色。
他闭着眼睛很不合作,“我不吃,太腥。”
南方的粥和北方的不太一样,北方是白粥,顶多多放几样粮食做成八宝粥,可南方的粥可以放菜肉海鲜,莫凭澜的这一碗就是鱼片粥。
“那您想吃什么?”陈桥很为难。
莫凭澜看长安站的远远的,他故意说:“我想喝疙瘩汤。”
“我去让他们做。”陈桥放下碗就走了。
长安还是站在那里,要走不是留也不是。
莫凭澜也不跟她说话,黑眸湛湛看着她。
“那个,你好点了吗?”
他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俩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长安刚要找点话题来,陈桥进来说:“少爷,这里的厨师不会坐疙瘩汤。”
他一沉吟,对长安说:“我想喝疙瘩汤”
疙瘩汤,是那天莫凭澜登门时候长安和韩风凛在吃的,他以为是长安做的,现在矫情的非要吃这个。
长安有些为难,“我也不会,我去试试吧。”
看着她扭身出去的背影,莫凭澜皱起眉头,原来不是她做的。
长安在厨房里一通忙活,按照韩风凛的方法好歹是做出来了,但是人家韩风凛做的是疙瘩汤,她做的就是浆糊。
端着进了房间,陈桥一愣,“你拿浆糊要贴什么?”
长安没理会他,到了莫凭澜面前,硬着头皮把碗递过去,“我只做成了这样。”
莫凭澜看着碗里粘粘糊糊的东西,还是伸手接过来。
他一勺一勺的挖着,感觉很好吃。
长安皱起眉头,“味道怎么样?”
“好吃。”
长安却不这么觉得,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是不是没味道,我好想忘了放盐。”
他点头,“刚好,我病了,不吃咸的。”
长安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把一碗浆糊吃完,都有点替他难受。
自己做的什么水平她知道,反正她自己是吃不下去的。
吃完后,莫凭澜掏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嘴,“这是你第一次下厨吧。”
他不敢肯定,虽然以前她大小姐是不可能下厨的,但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给韩风凛做过饭。
长安点头,“所以很难吃。”
“不难吃,很好。”莫凭澜心里高兴,他还是她的第一个。
长安收了空碗出去,陈桥早就愣住了。
莫凭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出去。”
陈桥答应着,走到门口又想起来,“少爷,停战了,我们是等通船再走,还是找小船去别处?”
本来莫凭澜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现在又眷恋不舍起来,“等等吧,也不急于这一天俩天了。”
“唉。”陈桥答应着,退了下去。
长安走了后就没再回来,莫凭澜年轻底子好,他打了一针身体基本没问题了,他本想下床去,可是又想到了什么,退回去盖上了被子。
长安又回到房间,她看到门关着就没进去,这是她的房间,现在被莫凭澜占着,她倒是不知道该去哪里。
刚好下人过来,她给拦住了,说明意图后那人把长安带到了莫凭澜的房间。
房间里整洁干净,只放着一件莫凭澜的外衣,长安给拿起来挂在衣架上,也没脱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
从昨天开始,她绷得太紧了。
睡梦里,总是嗅到那股子类似药香的熟悉香气,仿佛在在莫凭澜的怀里。
莫凭澜本以为会在港岛多耽误几天,可谁能想到,一停战竟然就有船,外国人这次的速度快的不像话。
陈桥问都没问就定好了船票,莫凭澜也没法子训斥他,因为一有船就走这话是他说的。
不过还好,这厮给莫凭澜和长安定了一间房。
其实这个他也纠结了好久,但长安和莫凭澜是夫妻,定两间实在是不像话。
这几天在港岛长安尽量跟莫凭澜少见面,可现在在船上就那么大个房间,根本无法避免。
幸好她随身带了几本书,本来不爱看书的人只好看书装点。
莫凭澜却好像故意给她空间一样,并不常在屋里,这是豪华邮轮,穿上舞厅赌场都有,他大部分时间在外面流连。
可是到了晚上就没法子避免了。
长安抱着毯子和枕头躺在了沙发上,拆开头发便准备睡觉。
莫凭澜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在哪里逍遥。
她把床给他留出来,这样他回来总不至于好意思打扰她。
莫凭澜很晚才回来,一身的酒气和女人的脂粉气。
他进来弄的声音很大,而长安又没睡熟,自然就醒了。
她闭着眼睛,因为不想跟他说话就继续装睡。
窸窸窣窣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长安有些紧张,连呼吸都变得紧绷。
忽然,他俯身下来,那股子味道一下扑到了她脸上,顶的她差点晕过去。
再也没法子装下去,她睁开了眼睛,恰好落在他滟滟的桃花眸里。
他的眼神清明,看起来没有一点醉态。
他的手撑在沙发的两侧,恰好把长安拢在他的臂弯里。
因为低头的姿势,额前的一缕黑发垂荡下来,为他清俊优雅的容颜平添了一丝不羁的邪魅。
长安许久都不敢呼吸,瞪大了眼睛这样看着他。
屋里只开了一盏小灯,而且离着他们又远,俩个人就像处在一片暧昧的昏暗里,能看清的只是彼此的脸而已。
“长安”他徐徐开口,声音微微的哑,“甲板上的月色很好。”
长安以为他要说什么,却没有说的就是这等风月之事,
她没开口,黑眼睛警惕的看着他。
忽然,他松开手起身,唇边还漾着一丝苦笑。
可毕竟是醉了,他没站稳竟然摔在了地板上。
长安这才知道他是真醉了,忙起来去扶他,“你快起来,莫凭澜,你病好没好怎么喝这么多酒。”
他的手拢住她的手,把人往怀里拉,长安争不过他的力气,摔在了他的身上。
她气恼,“莫凭澜,你少给我借酒装疯。”
他任凭她捶打,抱的很紧不松开,细微胡髭的下巴一个劲儿往她脖子里蹭。
细微的刺痛和酥麻从脖子里缓缓散开,长安的脚趾都要蜷缩起来,她不知道她的声音都变得黏腻娇软,“莫凭澜,别这样,嗯。”
“长安,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身上有酒气也有女人的脂粉气,这让长安很反感。
装的什么一往情深,还不是跟女人厮混过。
她在他手虎口处掐住,“你别恶心我,找那个女人抱去。”
“哪里来的女人,我没有。”
长安只觉得怒火从头皮里一阵阵往外冒,“莫凭澜,人和人之间需要相互尊重。”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醉了,他并不回应长安的话,只是抱着她,一下下亲着她的脖子、耳垂。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竟然不知道停下来,也没有再做过火的事情。
长安很少看到莫凭澜喝醉,但是看现在,是真的醉了。
总不能这样在地上做一晚上,她试着哄他,“莫凭澜,我们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间,“长安,头疼。”
长安对他的无赖行为很无奈,但是和一个醉鬼来硬的不行,她顺着他,“你起来,上床我给你揉揉。”
他果然站起来,却还是不放开长安,漆黑的眼睛里水光盈盈,似乎怕长安跑了。
长安挣脱不了他铁钳一般的手臂,只好被他抱着去了床上。
这个姿势好邪恶。
长安让他躺下,自己坐着给他按摩太阳穴,可是他不让,非让长安也躺下。
越来越暧昧了,可是长安也没有办法。再说了,他还是她的丈夫,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他。
俩个人面对面躺下,亲密的长安都头皮发麻。
他按着她的手放在额头上,意思让继续。
长安微微抬起身体,慢慢给他揉着。
莫凭澜似乎很舒服,哼哼着勾起嘴角,手抱住了长安的腰。
长安:……
她细白的手指搭在他额头上一下下揉着,越来越轻柔,他嘴角的笑容却一点点加深,闭上了眼睛。
长安渐渐按累了,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等她睡着了莫凭澜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清明,眸色柔软的像一张网,把长安给轻轻拢住。
低头,轻吻她的粉唇,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
他哪里是喝醉了,费了这么多力气,只不过是想骗她跟自己睡在一起。
回到云州那天下着小雨,一下船就看到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在等着他们。
长安猛然想起去年冬天自己想买车,都定了,后来……
“这是你定的车,我都用了好久了。”莫凭澜从后头追过来,伸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腰。
她看着被雨水冲唰的格外闪亮的轿车,心想何欢儿一定做过无数次了,心头便掀起微微的嘲讽,她就是这样,总给别人做嫁衣。
陈桥打开车门,让他们俩上去。
坐在密闭的空间里,她无可避免的和他靠的很近。
长安却无心去看他,她从车窗玻璃看着外面被雨冲刷的云州码头,有些近乡情却。
走的时候父亲让她不要回来,现在她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忽然,莫凭澜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
长安往后一缩,却没有挣脱。
他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长安,你在害怕吗?”
长安转过头来,微微上挑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对,我在害怕,我家已经不是我家。”
莫凭澜的手一僵,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长安已经感觉到了。
她笑的更开,“你也是这样觉得吗?”
他摇头,“莫家永远是你的。”
“是吗?”她挑眉,明显的不信。
莫凭澜蹙眉,握着她的手用了些力气,仿佛是让她相信。
长安心里一阵阵抽搐,莫凭澜,没用的,你还在粉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