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没想到,对面的这个人竟然跟自己有些像。
不是容貌,准确的说应该是气质,都是那种干净秀雅的大小姐,特别是身上穿着这件黑旗袍,她自己也有一件差不多的。
那女人也觉察到这一点,忽然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通红眼圈里的眼神有欣喜也有失落。
一句“她是谁”俩个人都等着赫连曜的回答。
赫连曜却谁也没有回答,这个时候他喊得竟然是张副官。
张副官一进来也有些傻眼,他惊讶的目光从那女人脸上掠过,然后垂首问:“少帅,您有什么吩咐?”
“带她回去。”说她的时候,他指着雪苼。
“是。”张副官转过身,低声对雪苼说:“雪苼小姐请。”
雪苼敏锐的捕捉到不一样的地方,最近张副官可是喊自己夫人,怎么就变成雪苼小姐了?怕对面的女人生气吗?
雪苼低下头温文的笑,其实那笑是自嘲的意思。早就听说赫连曜身边女人不少,虽然都没什么好下场但是保不齐剩下一两个果实。看情势这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看来自己离着被扫地出门的日子实在是不远了。
“张副官”许是很长时间没说话,她的声音带点沙哑,就像春日的风刮起柳絮的轻缓,“我自己走就好了。你去忙。”
说完,她竟然还是很有风度的对那个女人点点头,然后再把带笑的眸子落在赫连曜脸上,“少帅再见。”
赫连曜竟然是一怔,看着她转身的样子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胸口蔓延,就像吃多了红果,十分的酸软。
雪苼手插在裤袋里走的很慢,能听到那个女人说:“阿曜,她到底是谁?”
步子更缓了些,她想听他如何说。
可是却没有等到答案,赫连曜只是说:“你不用管。走,我带你去吃饭。”
你不用管?这算是个什么答案?
因为是低着头,她看到从眼睛里滴落的清亮液体落在了地面上。
她用脚狠狠踩了一下,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仰起尖尖的下巴,雪苼快步离开了这里。
张副官忙跟上去,少帅说让送还是送的好,看这位大小姐的样子该是不舒服了。
没想到大小姐走的挺快,他在督军府门口到处张望都没找到人,便拉了一个警卫:“夫人去哪里了?”
“夫人?往那边去了。”
张副官忙快步跟上去,果然看到雪苼走在前面。
“夫人,夫人等等。”
雪苼回头的那一瞬间风吹乱了头发,她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娇憨的样子比平常更加美丽可爱。
张副官是抱着纯粹的欣赏态度,觉得还是她好看些,但是他却不知道雪苼此刻想到了什么,她以为他在拿着她和刚才的女人比较。
“张副官,谁是夫人?夫人在哪里?”
张副官瞬间把可爱这个评价从她身上挪走,这位大小姐刺儿太多,是多扎手的白玫瑰,也就是少帅这种皮厚又欠虐型的才喜欢。
张副官是个八面玲珑的副官,他忙说:“夫人就是您!刚才我那么一说您也明白的,我不是怕少帅又罚我跑步嘛。”
她一手挽着长发淡淡的笑,跟着转过身去。
张副官忙快走几步追过去,“您去哪里,我找车送您。”
“不用了,我的车都给打发了。”
走了两步,雪苼停下,“你怎么还跟着,怕我想不开去投莫愁湖?”
张副官讪笑,“哪能呀,您是聪明人可办不了那糊涂事,我就是送送您。”
雪苼看着他。忽然挽起嘴角:“张副官,你说我现在要是花少帅的钱还可以吗?”
张副官忙笑着说:“看您说的,想买什么尽管买。”
“那你愿意跟着我就给我当个苦力吧,好久没买东西了,现在买了等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话语里还是有几分怨的,张副官装作听不懂,不过心里却对雪苼高看了几分。这女人委实聪明,她并没有拉着自己追问什么,甚至提都不提,因为她知道赫连曜自己都不说的事问了别人也是无益,况且问了又有何用?
张副官陪着雪苼逛了一下午。几乎把云州城所有的铺子都逛遍了。
最后,她还送了张副官礼物。
雕刻着银色花纹的zippo防风打火机一直很受男人的追捧,张副官以前也有一个,是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却在战场上丢了,却没有想到在云州看到一只相似的。雪苼抢先替他付了钱,说是对他当了一下午苦力的感谢。
张副官开玩笑:“你可别想收买我。”
雪苼轻晒:“知道你是赫连曜的贴身小棉裤,我哪里敢?”
贴身小棉裤?张副官觉得这个形容词莫名猥琐了。
他们俩个人回去已经是晚饭时间,刚进门就发现赫连曜一脸的阴沉站在廊檐下。
雪苼就跟看不到一样,张副官也给东西挡住了视线没看到,他还跟雪苼说:“你找人把东西拿进去我就不进去了,一下午没找少帅报道,估计要挨骂。”
雪苼冷冷淡淡的说:“估计你们少帅也不需要你,放这里吧,我让人来拿。”
张副官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抬头抹汗的时候看到了赫连曜的大黑脸,他吓得腿肚子都转筋,“少,少帅。”
赫连曜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
张副官冲雪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撒脚丫子就跑了。
雪苼抿起嘴角笑,这个张昀铭还真是个活宝。
她也没叫人,自己一趟趟把东西拿进屋里,在进卧室的时候有些踌躇,她是不是该搬出去了?
不过最后还是拿了进去,既然赫连曜还没说搬她暂时就放着,不过到时候麻烦些而已。
小喜帮她拿东西,雪苼扔了手里的袋子就在地上翻找,“小喜,我给你买了一双皮鞋,正好配上次做的新旗袍。”
小喜抓着她的手不让找,“夫人夫人。”
“你干嘛?不准说不要。”
“夫人,不是这个”小喜都快急的蹿上房了。
雪苼放下手里的东西,葱白一样的手指往耳后顺了顺头发,“你蝎蝎螫螫的,怎么了?”
“少帅带了个女人回来,还有孩子!”
“孩子!”女人她自然想到了,但是孩子……也没听说赫连曜有子嗣呀。
那天,他还说让她给生个儿子。
大概是因为弯腰低头的关系,雪苼觉得眼睛里酸胀的厉害,她抬起头,很快就换上一副淡淡的笑模样,“哦。”
“夫人,少帅让人把燕回园的整个西厢全收拾出来。说以后就给那个雅珺夫人住。”
“哦。”雪苼忽然笑起来,“找到了,这个是,送你。”
小喜急的直跺脚,“夫人,您到底听到我在说什么没有?”
雪苼忙着把自己的东西分门别类,“小喜,这个燕回园的主人是少帅,他让谁来住还轮不到我插嘴,你赶紧把鞋子送回房去。既然府里添了娇客自然活而比较多,你去忙不用管我。”
小喜对雪苼又是疼又是怜。“那您有什么事叫我。”
雪苼挥挥手,“去吧去吧。”
等小喜走了后,雪苼却不若刚才的镇定了。她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到了一杯水,捏着茶盏慢慢想:“赫连曜也是够渣的,女人儿子都有还要来招惹她,幸好自己没对他投入真感情,否则……”
否则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心里像被沾满水的海绵密密堵住,让她呼吸都很困难。
仰头灌下一杯冷茶,满口的涩味。她想,或许是因为赫连曜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以才心生不甘。
枯坐了一会儿她觉得甚是无味,刚站起来看到小喜在门口,她笑着问:“又怎么了你?”
小喜没说话,闪身让身后的赫连曜走过去。
他看到了一地的东西,不由的皱起眉头。
雪苼忙蹲下收拾,“我马上收拾好,不会妨碍你。”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下手上的活儿,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我想你今晚不会回来。所以也谈不上妨碍你。”
放在身侧的手蜷缩了几次才敛住黑眸里的情绪,他淡漠冷然的说:“去饭厅。”
雪苼一愣,要她去当他们一家三口的电灯泡吗?有点儿意思。
看着他挺拔颀长的背影,她喊了一声,“等我换件衣服。”
从一堆东西里捡出一盒糖果,她又飞快的换了一身衣服,淡蓝色闪花绸旗袍,清淡而娇艳,是她很少穿的颜色。
倒不是虚荣比美,她实在厌恶跟那个女人差不都的品味,看着就像被赫连曜收获在手的复制品。
饭厅里,长长的欧式餐桌上前一家三口已经坐好,那女人的旁边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倒是跟赫连曜很像。
雪苼深吸了一口气拿着糖果走过去。
平时吃饭只有她跟赫连曜俩个人自然是各自一边,但是现在多了俩个人,那女人跟孩子坐在一边,赫连曜自己坐一边,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在赫连曜身边坐下。
赫连曜面无表情的说:“这位是傅雅珺,她会暂时住在这里。”
雪苼狐疑的扫过赫连曜,这样的介绍是不是敷衍了点儿?
傅雅珺已经站起来,“你就是雪苼吧,阿曜说你受伤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会好好照顾你。”
雪苼觉得要不是坐稳当了,估计能给这个姐姐好好照顾你给照顾到桌子底下!
什么意思呀,一进门儿就给她下马威?他赫连曜还真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呀。
雪苼抿抿唇角,“有心了,不过我这个人没什么姐妹的,还是叫您雅珺夫人吧。”
傅雅珺一上来就碰了个软钉子,她有些尴尬,淡笑着:“是我唐突了。”
看着女人低头敛眉一脸委屈的样子,雪苼觉得大事不好。
果然,赫连曜一拍桌子。“尹雪苼,你少给我阴阳怪气。”
雪苼微微侧身,挑起眉毛仍旧是一脸的温婉淡薄,“少帅,雪苼本来就是这样。”
“你……”她坐下才有几分钟,他就给她气的额角青筋直跳。
傅雅珺一看赫连曜要发火,忙拿起筷子说:“吃饭吧,小旸已经饿了。”
雪苼这才想起还给人孩子带了礼物,这本来是想要和平相处的,人家说了句姐姐就触碰了底线,差点把少帅给气翻了脸,也不知道现在挽救还来不来的及。
这个孩子让雪苼想起云生,这世界上唯一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由的对孩子放软了语气,把装着糖果的精美铁盒子推过去,“你好。”
云生很喜欢吃糖,她以为这孩子也会喜欢,谁知道那孩子推开盒子冷冷一哼,“你这个坏女人,要害我呀。”
雪苼着实愣住,这是个孩子说的话吗?怎么比他娘还直接狠辣?
傅雅珺立刻变了脸,看着样子难为的快哭了,“对不起呀,这孩子有颗牙坏了去看医生遭罪不少,所以就不再吃糖和甜食,他也认为给他吃糖的都是坏人,实在对不起,是我教育的不好。”
“小旸,谁让你这么没礼貌的,赶紧给姨姨道歉。”
那孩子极其固执,扭着嘴把身子转到一边,拒不道歉。
赫连曜此时展现了慈父的风范,“小孩子家懂什么,吃饭。”
有赫连曜宠着,那孩子更觉得自己有理,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美的他不行。
傅雅珺没完没了,一个劲儿跟雪苼道歉,间或训斥孩子。
其实雪苼也没往心里去,她不至于跟个小孩子去计较,但是傅雅珺这样就没意思了,她不就是想逼着雪苼说出点宽宏大量的话吗?
她越是这样,雪苼偏不,就当成她在教训孩子。自己低头开始吃饭。
“行了!”赫连曜这次拍的是筷子,“尹雪苼,你哑巴了吗?雅珺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不会说句没关系吗?”
雪苼给他吓了一跳,跟着从善如流的回答,“哦,没关系。”
赫连曜一拳打在棉花上,气的眼珠子都瞪的老大。
傅雅珺竟然拉着孩子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那孩子正在啃鸡腿儿,忽然被妈妈强行拉走立刻大哭,傅雅珺脸色冷然,“你给我闭嘴。”
雪苼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她也站起来,“我也吃饱了,告辞。”
“都给我坐下!”这次赫连曜没有什么可拍,要不是有孩子在,估计就开枪了。
傅雅珺低头闷声说:“阿曜,对不起,我没把孩子教好。”
赫连曜对孩子说:“小旸你过来。”
孩子含着泪的眼睛看着傅雅珺,“阿妈。”
傅雅珺点点头,孩子才慢吞吞的走过去,赫连曜把他抱在腿上,拿手绢给他擦了眼泪。然后捡出另一条鸡腿给了他。
“慢点吃,都是你的。”
孩子笑的时候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竟然还是能啃动鸡腿儿。
傅雅珺只好也跟着坐下,低头捧起自己的碗。
雪苼却还是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觉得自己不应该打破人家父慈子孝、夫妻琴瑟和鸣的美好。
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身后赫连曜冷冷的说:“你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好吧,雪苼承认自己没有出息,伤个胳膊就疼得要命,要是断了腿还不直接去街上讨饭去?
重新坐下,她也捧起才吃了两口的饭,连客套都懒得伪装了。
一顿饭,除了赫连曜和孩子偶尔说几句。饭桌上基本是没有交谈的。
终于挨完了这顿消化不良的晚饭,雪苼再度想要走出去。
“你最近把汽车让出来,雅珺初来云州路不熟悉,让她坐车,你没事儿就在家呆着别出去。”
孩子还坐在赫连曜腿上,他说这话时候一片的自然,连看都没看雪苼。
傅雅珺忙拒绝,“不用的,我跟小旸哪里也不去,等要是给他看牙或者打营养针的时候再提前跟你说。”
雪苼觉得赫连曜下了命令自己也没必要再说什么,而傅雅珺也不过是客套话,但是赫连曜却不高兴了,“尹雪苼,难道你很忙吗?”
雪苼淡然一笑,“我不忙,而且云州我也熟。”
这么笑着,终归还是给刺痛了,她拿起桌上的糖盒大步流星离开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
出了房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不想回房间,那里有赫连曜的味道太深同样会窒息,她像个游魂似得在宅子里到处闲逛,也刚好治治刚才的消化不良。
小喜是在花园里找到她的,她靠在廊柱上跟个木头人似的运动都不动。小喜一摸她的胳膊冰凉,忙把人往屋里扯,“夫人,回去睡觉吧,夜深了。”
雪苼乖巧的点头,“小喜,我的礼物你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
“对了,一会儿你去拿,我给大师傅、花匠他们都买了礼物,大家这几天都挺照顾我的。你跟他们说聊表谢意。”
小喜忙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去,您先睡吧。对了,今晚不洗澡了吗?”
“我去浴室淋浴就好了,估计暖泉那边有人。”
小喜看看左右,忽然压低声音说:“夫人,您猜那孩子是少帅的吗?”
雪苼拽了拽她的长辫子,“不准嚼主子的舌头,懂吗?”
“我没有,我就是听他们底下人说那女人刚从南洋回来,都离开好多年了,听说走的时候没有孩子。”雪苼皱起眉头,原来是旧情人呀。
她忽然想起那次她给赫连曜唱《送别》,他忽然变得很奇怪,难道那个时候他想到了傅雅珺?
雪苼想的脑子有点疼,她拍拍脑门儿,“小喜我们赶紧走,我怎么有点头疼。”
“估计是着凉了,回去我给您端碗姜汤,少帅亲自熬得,一大锅。”
“原来他喜欢熬姜汤呀。”雪苼以为他给自己熬姜汤是特别的。却没有想到他也给别人熬。这个男人,就会这么一种伎俩,估计随便哪个女人都用的上。
回到房间,她蹲下捡送大厨花匠那些佣人的礼物,“这是给大厨的枣泥儿糕,给花匠的剪子,给王妈的……”
她一抬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赫连曜。
有些许的惊讶,不过很快给她掩饰好,又是那种不在意的口气,“小喜呢。她要帮我送东西。”
赫连曜用脚踢散她整理好的东西,“这么着急去贿赂佣人?是想保住你在这宅子里的地位?”
雪苼有些恼,“你干嘛?这些东西里面有吃的东西。”
“是吗?”赫连曜把脚恶劣的碾了碾。
雪苼给他气得头更疼了,索性把东西扔下不管。
赫连曜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尹雪苼,你要贿赂第一个该贿赂的是我,我才是燕回园的主人!”
雪苼不想和他歪缠,真是见鬼了,他这个时候不该和他的雅珺共度良宵吗?还是今晚他的雅珺受了气他是来替她讨公道?
想到这些,雪苼更不耐烦,她拿起放在放在桌上的那盒糖,“少帅,我贿赂你,求求你放我去睡觉。”
看着糖盒上的美人像,赫连曜额角的青筋再度蹦出来。
“尹雪苼,你拿我当孩子糊弄?”
“不要就算了!孩子我也糊弄不了呀,给人吃都是坏女人。少帅既然你不爱吃糖那我自己留着,请离开,我要睡觉。”
赫连曜忽然从她手里抢过糖盒,用非常暴力的手段打开。
盒子里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小球儿包在透明的糖纸里,非常的漂亮。
赫连曜拿起一颗蓝色的剥开糖纸,用舌头卷进嘴巴里。
雪苼有点头皮发麻。她怎么看都觉得他的样子是在吃自己!
果然,下一刻他把她按在床柱上,大手把住她尖尖的下巴,嘴唇粗暴霸道的贴上去。
“你……干什么?”感觉到他嘴巴里的甜蜜味道,他竟然把那颗糖用这种方式堆到她嘴巴里。
他反过来吸吮着她嘴巴里的甜蜜,一颗糖在俩个人嘴巴里相濡以沫共同融化……
开始雪苼是懵的,僵硬的承受着他的吻,后来她开始反抗,手脚并用的捶打他踢他,这个男人是有病还是在跟她示威?用刚吻过那女人的唇再来吻她是告诉她必须接受共侍一夫的事实!
对于她的捶打赫连曜连管都不管,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软弱而无用的反抗,雪苼越是打的激烈他就吻的更加激烈,那种疯狂的样子就像要生生吻死她。
雪苼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不想让她好受,不就是给那个女人出气吗?好,她任由他宰割。
忽然感觉到身下的人停止了反抗,他的唇微微离开她,发现她双眼紧闭抖得不成样子。
她躺着一动也不动,声音虚脱沙哑,“赫连曜,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老婆无礼。我不该对你儿子无礼,求求你放过我,行吗?”
赫连曜僵住,“老婆儿子?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