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爷,是我境界不够,心乱了。”罗子义点了点头,猛的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李承真,总算是想起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一旁的太乙上人看着李承真,顿了顿,开口说道:“小后生,你现在应该有不少问题想问吧,尽管开口,老头子我一一给你解答。”
“既然上人您这般说,那晚辈也不矫情了,”李承真点了点头,他心里确实积攒了不少疑问,“晚辈首先要问的是,为什么是我?”
“何来此问?”太乙上人反问道。
“之前陆爷将那柄钥匙交给我时,便和我有言在先,说着钥匙的归属,牵扯到什么玄学命理,活该归我所有,”李承真继续说道,“再加上我来到此,显露身份,您几个便对我格外重视,想来是在什么推算中,我拥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晚辈好奇的就是这个,为什么是我?”
“原来如此,这便是你的疑问,”太乙上人点了点头,“这其中牵扯不少,但老头子既然答应了伱,那自然全须全尾的告知你,不过想理解这个,得先知道一些东西,后生,你可知道我大罗宫最擅长的是什么?”
“最擅长?”李承真摇了摇头,说道,“晚辈对您大罗宫并没有详细了解,自然不知道。”
“这也正常,毕竟我大罗宫传承已然断绝,这么多年了,能有几个记住我们的,”太乙上人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绵山的大罗宫作为道门正统,却与其他一些道门所学的东西并不相同,这道门中有门派擅长符箓,有门派擅长丹功,而我大罗宫最擅长的,乃是术数!”
“术数?”李承真愣了一下,开口道,“奇门?”
“非也,非也!”太乙上人摇了摇头,笑了笑,“术数是一个大的分类,奇门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术数分为狭义和广义两种。”
“狭义的术数,特指卜筮、堪舆、命理、相术、占梦、择吉等六种最常见的预测吉凶的方术,而广义的术数,泛指在国朝文化中用以推算未来、趋吉避凶的各种方术系统。”
“也就是说,诸如天文、历法、数学、星占、六壬、太乙、奇门、占候、卜筮、命理、相法、堪舆、符咒、择吉、杂占、养生术、房中术、杂术等都属于术数的范畴,再往简单说,术数的基本原理就是易学理论与阴阳五行,通过各种模型手段,体会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的运动规律,揣摩方法运用时的数理规律,来推断人事吉凶。”
太乙上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术数这么庞大驳杂的理论,自然不是我们一门一派可以完全囊括的,事实上,我们大罗宫主要传承的,乃是术数三式中的太乙神数!”
“太乙神数?”李承真皱了皱眉,似乎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没错,”太乙上人点了点头,“你不了解也是正常的,术数中,有三式最为神奇,分别是太乙,奇门,六壬!太乙神数为首!后生,你听说过风后奇门吗?”
“……”李承真一愣,犹豫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恩,晚辈确实有所耳闻。”
“原来如此,看来这门秘术也被传承下来了,所谓:神龙负图出洛水,彩风衔书碧云里。因命风后演成文,遁甲奇门从此始。”太乙上人话锋一转,“但人们所不知道的事,这太乙神数同样是出自风后的手笔!”
“《奇门五总龟》曰:“昔黄帝命风后作太乙,雷公或九宫法,以灵龟洛书之数┄”仿易理所作,属易经象数之学。”
太乙上人说罢,又看向了李承真。
“原来如此,”李承真点了点头,与太乙上人对视,心中疑惑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更加浓烈,“莫非就是由此法,推断出了我的到来?”
“不,太乙神数虽然神奇,但还没有到这种前知500年,后知500年的程度,就像是奇门术一样,虽然在内景中可以向天提问,但也必须要拥有相应的实力,付出相应的代价,太乙神数也不例外,而我们之所以能预测到你的到来,事实上,还要倚仗一件宝物,”太乙上人顿了顿,朝着地上的石台一指,“后生,你且仔细看这石台子!”
李承真也不马虎,当即俯下身来,仔细的打量起脚下的这石台子,果然发现其中的玄妙来。
这地面上的台子虽然被灰尘所覆盖,但依然能透过灰尘看到那些玄妙的纹路,再仔细一打量这形状,怪不得他一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台子的形状别扭,这分明就是一卜筮用的龟壳,居然有如此大!
“这是!”李承真倒吸一口凉气。
“所谓神龙负图出洛水,人们常道河图洛书,这,便是河图!”太乙上人的语气中颇有些激动,“之前子义在外历练中意外的发现了这河图,便将其带回门来,我们门派所有的术数高手倾巢而出,利用着河图进行了演算。”
“而我们最终得出的结论,我们这绵山大罗宫将在1938年遭到灭顶之灾!”太乙上人摇了摇头,似乎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有些于心不忍。
“啊!”李承真一愣,似乎有些不解,“既然早知这般,又何至于此?竟落得个满门覆灭的下场!”
“哼!话不是这么说的,”太乙上人摇了摇头,“这并不是我们一门一派的灾难,这是整个国家的浩劫,我们能逃,又能逃到哪儿去?我当时便将这事情公布给了整个门派所有的弟子,告诉他们,选择留着,我们便战斗到最后一刻,若是离开,那便当是保留香火!”
“我绵山大罗公当时三千七百二十六名弟子,无一例外,全都选择留下!这也是我平生最骄傲的一件事!”太乙上人目光炯炯,“我门弟子皆是忠烈,没有一个选择苟活!哪怕心里有胆怯,但依然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共赴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