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皞军迎面撞见了文鸯军队,正欲对阵时,且另一方跑来百人左右的蛮军,待他们跑来,刘皞俯身问道:“你们可是杨锋将军手下?”
那些蛮军道:“正是!禀报黄山大王,杨锋将军与张统交战十余回合被一刀砍下马来,何达将军为护我们撤退,断后被乱箭射死,闫芮大王也不知所踪。”
刘皞怔了怔,周婳思索一下道:“大王,闫芮等蛮军是我们请来的,并且闫芮是祝融夫人爱徒,如若有个闪失,也不好和南蛮交代,大王应亲自去寻,以保南蛮与黄山友好往来。”
其他将军也机灵地连连点头,刘皞道:“也罢,听闻文鸯这人厉害得很,诸位将军小心应对。”
说罢,刘皞向蛮军所来方向纵马而去。周婳叹了口气道:“文鸯武艺非常人可比,万万不可教大王有半点损伤。”
文鸯见刘皞拨马而去,笑叫道:“传言说黄山大王骁勇善战,今日听闻我的到来,慑慑逃去了吗?”
文鸯手下部卒也都大笑,周婳等人哪里得意,咬牙切齿,周婳回应道:“对付你,无需我家大王亲自出手!”
文鸯不由得恼怒,把枪一挺道:“区区一女流之辈,也敢在沙场上多嘴?”
原本就早已按耐不住,还又听了许多唇舌,却见从军中飞出一骑,掌中三岔戟一甩,呵道:“文鸯匹夫,可还记得我?”
文鸯眼睛一瞥,见是祝炜,冷笑道:“小小反贼,也敢与我交手!”
却见枪戟交叉,交起手来,那文鸯攻势迅猛,每枪直奔要害,祝炜力气不如他,暗想道:这厮力气大的很,需在军事谋略上战胜他。便叫道:“文鸯匹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不是我领兵,且先放你一马!”
文鸯笑道:“十年也罢,二十年也罢,你都不是我的敌手!”
且祝炜归回队中,却见从阵中又飞出两骑,两人皆使长枪,可文鸯面不改色,一手紧握钢枪,另一手抄起腰间钢鞭,与二人交起手来。这二人是谁?分别是蜀汉五虎将后裔——赵统、马承。
两人都是名将之后,武艺自是不会太差。这文鸯是当世名将,曾在军中杀的司马昭七进七出,吓的司马昭眼珠迸裂。
今日赵统、马承与文鸯交手,只十余回合,马承就觉得体力不支,赵统见状,知道自己一人也难以敌过,便虚晃一枪,二人拨马回阵。
文鸯大喜,高声叫道:“非吾言说,偌大中原,没有敌手能与我文鸯决一雌雄!”
周婳咬了咬牙,见那文鸯猖狂叫阵,心中暗想:如若我等撤退,文鸯便会断了大王后路!刚要拔出双剑亲自上阵时,哪怕命殒沙场也要为大王争得些许时间,刚要策马,却听有一粗犷声音大笑道:“妙极妙极,这厮也是耍鞭的好手!”
周婳转头望去时,却见袁航两腿一夹,冲出阵来,文鸯见他手握两杆雌雄铁鞭,呼呼挂风。文鸯觉得此人有些能耐,把枪杵在地上,只用单手鞭与其对阵。
话且撂下,且说刘皞纵马去寻闫芮,手搭凉棚,环视四周,都寻不见踪影,却见前方有一匹铁骑马,便纵马走去,却见一座大石后面有一啼哭女子,背倚大石,把头藏起,哭声抽泣,身体打颤,一杆挂铃钩镰枪同样倚在大石上。
刘皞在马上摇了摇头道:“先蛮王曾历经七次大败,都未曾泄气,同是蛮族人,你只历经一次大败就在此痛哭,且不失了蛮族颜面?”
闫芮怔了怔,把头扭了扭擦去了眼泪,抬头见朦胧中识得刘皞身影,刘皞见状,只道是雨打娇花,可怜动人。几绺头发被汗水沾在额头及面容上,衣服也接近湿透了,却听她呜咽道:“两位将军战死,我还有何颜面去见蛮王和师傅?”
刘皞也同情道:“你暂且先别哭了,且这场战役回去后,我同你回南蛮,交代了过错,若要行刑,便请先杀我吧!”
闫芮吃了一惊,怯生生道:“我想……先回黄山……”
刘皞笑道:“随时恭候。”
闫芮也笑了笑,用衣袖擦拭了泪水,理了理头发,拾了挂铃钩镰枪上马,二人便又向檀溪而去,只行了一段路程,途中忽闻闫芮说道:“我……不想回南蛮了。”
刘皞大疑,怔了怔道:“你是蛮族人,不回南蛮又要去哪?”
闫芮晃了晃脑袋道:“哪个说我是蛮族人?”
刘皞吃了一惊,见刘皞疑问的神情,闫芮笑了笑道:“我本是中原人,当时蜀蛮交战时,我父母被掳至南蛮,又过了十余年才生下了我,总说起来,我还和赵统等汉人同籍哩!”
刘皞恍然大悟,却见闫芮勒马驻足,把枪杵在地上,刘皞见状,也勒住了马,那闫芮翻身下马跪下道:“我不愿回南蛮,恳请大王收留!”
刘皞发愁苦笑道:“你叫我如何向蛮王交代啊……”
闫芮道:“我自休书一封,让蛮兵回去交于蛮王。”
刘皞一听,也是个好主意,况且闫芮武艺高强,也可助自己一臂之力,索性下马把闫芮扶起道:“罢了,黄山有这般良将,也是福分。”
随即,二人纵马飞也似往回奔来。正在此时,文鸯与袁航相斗正酣,却见文鸯用单手钢鞭对阵袁航双手铁鞭,单鞭对双鞭,但出乎意料的是,袁航气力渐渐提不上来了,文鸯武艺显然出众。闫芮看了一会道:“那个大汉我在黄山见过,而那个人是谁,竟也有些本事。”
刘皞道:“那个便是文鸯,力气大的很。不过袁航好像占下风了。”
闫芮见刘皞要去上阵,便提起挂铃钩镰枪道:“凭他也要大王亲自上阵?我去便可。”
却见闫芮双腿一夹,拨马向使鞭的二人而去,那两个猛士吃了一惊,见来的是一个女子,一钩镰枪刺去,破开胶着的三鞭,再往回拉时,勾住了文鸯的钢鞭,文鸯也咬牙往回拉。却见袁航要补上一鞭,顺手抄起杵在地上的钢枪来迎,就这样,文鸯又与二人战了起来。
周婳等人在临边观瞧,见战场上多了一飒爽英姿的女子,很是惊奇,再向旁边看去时,正是大王纵马而来,大喜,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也随之而去了。
那袁航有了人协助,简直是如虎添翼,文鸯不肯示弱,又与这二人战了三十余回合,竟抵挡不住,拨马回阵。袁航此战也很是痛快,只是感觉难得遇见敌手,不忍心放过,闫芮便道:“两个战一个,本就是胜之不武,叫他去吧。”
说罢,二人也拨马回阵。文鸯别起腰间钢鞭,挺枪气喘吁吁道:“我等兵马,胜敌军数倍,贼军既来,便叫他有来无回!”
文鸯本欲下令出击,但听话音刚落,俞赫张弓搭箭,随着弓越拉越满,弓也随着发出龙吟一般似的声音,一口气拉了个三十个满,文鸯也发觉到了,脸色逐渐沉重起来。却见俞赫手一松,箭若流星,先射飞文鸯的上弁冠,又随即射断了他那身后的中央的“文”字大旗。
文鸯被吓的脸色大变,刘皞军一片喝彩,文鸯军早已军心涣散。文鸯不甘心道:“哼,刘大王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我饿虎难架群狼,但尔等要执意北上,我就不惜大开杀戒了。”
说罢,文鸯下令后军变作前军,撤退了去。
刘皞等人望着文鸯军撤去,周婳转头问向刘皞:“我等应当如何?”
刘皞摇了摇头道:“蛮军出师不利,我等也在此受阻,看来此次北伐又失败了……”
说罢,刘皞也下令撤军,向檀溪而去,至檀溪桥头,发现桥对面旌旗飘扬,正中央大书一个“徐”字,旗下那人铠甲金光闪闪,格外耀眼,腰间一对竹节金鞭,胯下万里黑鬃马,身材高大,体态健硕,刘皞等人定睛一看,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正是那金鞭大将——徐倪!
徐倪把刘皞手下将士大致一瞧,高声笑道:“刘大王也!你手下好多原来的晋国将士啊!”
此时刘皞虽两股战战,却仍挺枪硬气道:“都是弃暗投明的俊杰罢!”
徐倪一听扫了兴,又高声呵道:“我放弃攻打庐江,不惜千里而来,在这檀溪等候你多时,只为诚心取你项上人头,只怕这样情景刘大王不会轻易给我吧?”
刘皞咬了咬牙,周婳偷瞧刘皞一眼,心中也不免担心起来,起初这二人便在庐江与徐倪交过一手,深知徐倪的厉害。
徐倪又高声呵道,拔出双鞭道:“那就休怪我硬取了!”
那阵中袁航刚到檀溪桥时,便望见了徐字大旗,再向他腰间看去时,偌大的竹节金鞭,再向身旁祝炜问了一句,确是徐倪。大喜,期盼已久,早就想与他比试一番了,不由得两手发痒,却听徐倪一声叫呵,拔出两对金鞭,跃马上了檀溪桥道:“山贼刘皞,不上桥来送死还要我过去拿吗?”
正在刘皞迟疑之时,却又听到一声叫呵,“贼将休的猖狂,我来会你!”
待众人望去之时,正是袁航。徐倪端详了他,此人背上插有铁鞭,块头不亚于自己。便也有了战意,哈哈大笑,索性拔出双鞭,“咯噔”一分道:“看你气宇不凡,莫要让我失望,与我交战,报上名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