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巧合碰上的,他救了我的命。”
季郁白面色不郁,带着浓重酸意的目光,时染没在意,想到他腿受伤了,刚想朝宁修远走去。
还没走两步,时染被他按进了怀里,狠狠地,冰凉的耳朵贴着他胸口,瞬间被捂热。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季郁白嘶哑的声线响在她头顶。
声音里的怒意一点不漏地宣泄了出来。
时染到这里才算彻底松了口气,又被他说得有些委屈,“……我知道。”她有些不服气。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季郁白忍不住爆了粗口,时染瞪大眼睛看他。
“回去再跟你算账!”说着恶狠狠将她身上的外套脱下扔给了宁修远,碰到她身体又立马变得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将她整个罩起。
时染小鸡一样任他摆布,接着被他抱了起来。
时染连忙环住他缩进他怀里,没有看到后面宁修远复杂幽怨的目光。
季郁白倒是敏感地察觉到了,轻飘飘的看了宁修远一眼。
“送他下去。”
……
荣时景在下面等,看见季郁白和时染以及陆续解救出来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吓坏了吧,荣总。”时染故作轻松,目光在周围打量了番,“笑,笑笑呢?”手指下意识的攥紧掌下的衬衫。
荣时景指了指远处,安慰:“笑笑在里面躺着。”
季郁白抱着时染回了帐蓬,替她身体检查了番,简单清洗了下,换上干净衣服,要带她去医院。
时染脸跟着又烧了起来,羞愤得眼睛晶晶发亮,“你刚刚不是按着我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认认真真仔细确认了老半天才脸色沉沉地放开她。
这会又变卦。
“里面什么情况还是要去医院检查过才放心。”季郁白的语气不容置疑。
时染知道争不过,针扎气球似的泄了气。
几人坐着飞机回去,季郁白带来的搜救队留在现场。
时染困倦不堪的瘫在他怀里,睡了一路,直到被季郁白抱进检查室的时候才醒过来。
时染迷迷糊糊被拍了CT,照了B超,确定全身上下甚至连发丝都没问题,季郁白紧绷到现在的脸色才算松懈下来。
时染看到他笑了一下,“这下放心了吧,季大爷!”
季郁白亲了亲她唇角,“等我,去下洗手间。”
时染坐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乖乖的等着,不一会,时染感觉有人在偷偷的看她。
想到那个陌生的电话,时染浑身泛冷。
视线看过去,对上一个高额深目的外国女人,她旁边站着一个同样眉目深邃的男人。
他们看到她的视线,急忙的走过来,时染诧异,他们……是要找她?
可距离她只有三米的时候,他们突然转了个方向掉头就走。
“时染,我们回去。”
季郁白过来,牵起她的手。
“宁修远他没事吧?”
“就断了条腿,能出什么事。”
时染:“……好酸。”
季郁白揉揉她还沾着泥的黄发,没说话。
离开前时染下意识的回头,看到那两人和旁边的人交流着什么,也许是咨询吧?
时染回到家,董郁雪抱着她埋头痛哭了一顿,时染还来不及感慨就被她嫌弃的推开。
“臭死了,快去洗澡。”
时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凑上去:“不洗不洗,我今晚还要跟你睡,薰死你!”
“跟我睡,小心我哥nong死你nong死你。”董郁雪贼兮兮的。
……
时染将身上清理了番,这才泡进了浴缸。
这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时染出去季郁白正坐在床上打电话,显然在外面的卫浴间洗了澡,见她出来道。
“她出来了,你跟她说。”季郁白将手机递过去,“妈的电话。”
时染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季郁白妈妈打来的电话。
“……阿姨。”
慌张的接起,一时不知道该叫什么,毕竟两人扯证是背着季家人扯的。
“该改口啦,我那混账儿子干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董曼青哼哼,对时染嘘寒问暖了一番,说起这件意外事故简直是声泪俱下,最后叮嘱两人下星期回来吃饭便挂了。
一个电话煲了近半个小时。
结束通话,季郁白都不可思议。
时染张手抱住季郁白。
“季郁白,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时染第三天回到公司上班,听到同事议论才知道张笑死了。时染整个身体像被抽了筋,失神的坐在椅子上。
“你们一起去的,你不知道?”
“我以为……我以为……”以为了半天,时染说不出话,以为张笑还活着。
张笑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她的去世对老人家打击很大,直接住进了医院,痴傻的弟弟没人看管,早就断了关系的叔叔婶婶来了公司闹,要求赔偿,最后是赔了两百万他们才歇了。
拿着支票离开时还在那骂。
时染去了张笑家,从邻里那儿知道张笑的弟弟被他叔婶接走了,总算放心,算他们还有点良知,没有拿钱不管人。
连续几天,时染每天中午都会去医院,陪张笑的奶奶。
这次去,在医院碰上了汪美凤芳姨。
时染愣了愣,视线落在汪美凤身边的芳姨身上,喊:“芳姨。”
至少汪美凤,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瞥光目光装作视而不见,擦身而过,汪美凤气得咬牙切齿。
“阿芳啊,我早晚要被时家这两个女人气出心脏病,还有我这不省事的儿子,好好的没事跑了穷山僻壤里干什么咯,命都差点没了!我上辈子……”
汪美凤的声音隐隐传来。
时染正在等电梯,刚准备进去,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她。
时染回头,微微瞪眼:“你们……”是几天前在医院见到过的外国男人和女人,他们嘴里说着生涩的英文。
“有什么可以帮你们?” ωωω⊙ тт kΛn⊙ ℃o
“噗通!”女人突然毫无预兆地在她脚边跪下,哗地一声,瞬间引来无数人的好奇视线。
时染吓了一跳,差点也给跪了,站起来忙去扶她,“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然而这个女人拉都拉不起来,哭得别提有多可怜,好像时染对她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周围人开始对时染指指点点起来。
要不是这女人的老公就陪在她身边,神情温柔地安慰她,指不定大家怎么看她。
抢了她老公的小三?
她时染这辈子做过最不首先的的事就是还未离婚就对别的男人思想出转了,别的问心无愧。
女人站起来,旁边的男人突然对她说了句什么,时染听着像是西班牙语,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等等,我接个电话。”
时染拿出手机,是季郁白。
结果一个电话,一分钟的时间,刚刚还在她面前哭得厉害的夫妻,又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