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兰被确诊臆想症的时候,慕南守是坚决不相信的,跟心理科的医生争执很久,最后气得面红耳赤,从医生办公室回到慕雅兰病房的时候,心情都难以平复。
这两天因为公司的事情,他没怎么照顾到她,结果一来就看到她一双眼睛围着那个姓范的医生转。
正以为她爱上了别的男人,有些欣喜的时候,就听到她张嘴唤他——郁白。
慕南守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想到前几天叶望和季平彦找他吃饭,他都没搭理他们。
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就这么被季郁白毁了,叫他如何甘心。
荒废了她那么多年青春,却和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在一起,别说他女儿,就是慕南守都觉得可惜。
知道可惜没用,所以他恨上了季郁白,以及那个女人,时染。
慕南守想到这里,拳头紧了紧,时染,是时、染呢!
“爸,你来了!”慕雅兰开心地叫他。
因为将范医生错认成季郁白,心情好,愿意配合治疗,慕雅兰这两天恢复得还不错。
却苦了范医生。
这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向他散发着求偶的信息素,简直像是欲求不满。
如果她是私下来,或许范医生还挺喜欢她这种有情趣的玩法,可是一公开,他的行为就备受关注了。
不仅什么都不能做,反而处处受到怀疑。
看到慕雅兰对范医生的亲密表现,慕南守觉得慕家丢不起这个脸,终于愿意相信医生的话——慕雅兰得了臆想症。
意识到这点,慕南守提出要出院,没人有二话,反而有些巴不得。
出院前,慕南守找到范医生,给了他一笔钱,要求他负责保密,管住那些人的嘴。
倘若泄露点什么对慕家不好的风声,他的医生就别想做下去了。
一百万的封口费还不少,丝毫不费功夫,范医生怎么会拒绝。
尤其事件的当事人涉及到季郁白,副院长的那位朋友。
那个男人他远远见过几次,就是一个感觉,危险。
不能轻易招惹。
自己竟然睡了他的女人?
不过看慕雅兰的状态,反而更像是求而不得,范医生安慰了自己,以为一切都会像以往一样相安无事。
却不想暗地里早有人盯住了他们。
等到路笙回来的时候,就得知自己医院里存在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渣滓。
关键还是季郁白告诉他的!
路笙二话不说,开除了范医生。
然后笑呵呵地问季郁白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医院里的事。
“难不成你想背着小火苗,跟那位旧情复燃?燃得起来吗,我可听说那位没少乱来!我怕你还没烧起来,就绿了!”路笙憋着笑打趣道。
路笙觉得被好友知道自己管理医院不善,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尤其自己还经常在他面前自吹自擂,说什么自己医院的人才济济、医德高尚……
范医生的存在简直打了他的脸!
路笙恨不得把他叫回来,再将他辞个好几遍!
季郁白却懒得搭理他的废话,只是言简意赅地说:“慕雅兰。”
“我现在知道她是假失忆,但她是真的出了心理问题,要不然也不会在医院就和别的男人乱来。”路笙顿了顿,“你打算怎么办?毕竟是兄弟留下来的女人,啧啧,要不然你就收了吧?”
“听说你最近和一个高中老师走的很近,不知道伯父知不知道。”季郁白语气平静地说。
“呵呵,你就当我在放屁!”路笙眼皮跳了跳,仿佛能看到他笑眯眯的奸诈模样。
要是被他爸知道自己跟他不喜欢的女人谈恋爱,还不立马逼他分手!
“慕雅兰不是我的责任,我不会因为寒川对她手下留情。我和郁雪怀疑她和寒川的死有关,郁雪那件事情……”季郁白停了一秒才继续道:“罪魁祸首抓到了,帮凶也不会放过!”
路笙很少听到季郁白说这么多的话,口吻如此认真。
最后只能幽幽地叹:“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能拿你怎么办!对了,替我跟念生问下好,和时染在一块,可别把他的路叔叔给忘了!”
慕雅兰还不知道季郁白已经通过这段时间在医院里的监视,知道了她的一切事情。
被慕南守带回家,发现找不到“季郁白”后,慕雅兰很快就变得焦躁不安、歇斯底里。
慕南守只好认命,替她找了位心理医生。
慕雅兰自然不愿意配合治疗,不仅抗拒得厉害,还差点将慕家掀翻。
“我没疯,我没病!爸,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这个心理医生想要害我,你为什么要把他放在我的身边!”
心理医生就站在一旁连连摇头,“不仅有臆想症,还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这位小姐是受到什么打击或刺激了?”
慕南守沉着脸,想到她身边那个外国保镖,可不就是被季郁白抓住并且遣送进精神病院的、杀死叶寒川的凶手!
难不成精神病也会传染?
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凶手都做了什么事情,亦或者交易,但他知道叶寒川的死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要不然也不会被季郁白盯上。
慕南守不是毫无所知,范医生被开除后他就得到了消息。
季郁白也没有瞒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很快就要和雅兰清算前仇旧账。
没有告诉雅兰,是怕她承受不住打击。
慕南守还指望着将公司交给这个唯一的女儿,自然绝对不允许季郁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然而季郁白却不容小觑,慕南守沉思了一阵,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一个方法。
如果雅兰是他慕南守的软肋,他季郁白也并非坚不可摧!
……
时筱微放下了一切,回到了季家。
或许不该说放弃,因为她是被赶出娱乐圈的。
那个充满光鲜与黑暗的地方再也容不下她,她的骂名和黑料已经多到怎么洗也洗不白。
摔得粉身碎骨,被骂得毫无颜面,险些坚持不住,从华艺公司的十八楼一跃而下。
时筱微渐渐意识到,她再无挣扎的可能性,在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