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身体有片刻的僵硬,视线缓缓的落在他脸上,凝视着他,季郁白看着晨光里望着自己回不神的小姑娘,哄小孩般拍拍她的头,逗道:“怎么像是养女儿。”
时染眨了眨眼,没好气,“季先生癖好真特殊,不敢生呐。”
“贫嘴。”季郁白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臀部,“起来吃早餐。”
季郁白能感觉到时染的对自己的变化,偶尔两句说话带刺,以前不敢看自己,现在偶尔看自己还会带着审视着光,那目光说是爱慕倒更像评估一件商品……
季郁白送时染回公司后就开车走了,时染在他离开后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距离公司有两条街距离的药店,买了盒避孕药,就着矿泉水将它吞了下去。
抬头,意外的看到悠闲的站在对对面的荣时景,抱着双臂,兴味的看着自己。
时染眼珠动了动,若无其事的将药吞了下去,拧紧瓶盖,向荣时景走去。
“荣总,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怎么能看到这样的画面。”荣时景看着时染手上的避孕药,锁紧了眉,“你们办事都不做保护措施吗?”
时染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不想和老板在这个话题上谈太多。
“荣总,我先回公司了。”
“一起。”荣时景走在时染旁边,下意识的盯着她的侧脸,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吹弹可破,隐约还能看到上面一层细小的绒毛。
想到昨天晚上扶在她手臂上,触手的柔软,再看时染时,荣时景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撇开目光若无其事的说道:“二哥既然没做措施,肯定是想让你怀上他的孩子,你私底下背着他吃药,被他发现会挺麻烦的。”
“荣总,就算你喊季郁白二哥,也管不到我的私事吧?我保护我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我一个离异的女人帮他怀孩子像什么话。”
这火药味冲的咧,荣时景住了嘴,可却忍不住的乐。
两人一起进了公司,昨晚聚餐的人都知道时洒是被谁带走又一夜未回的,此刻看到时染,那眼神从以前的猜疑直接上升到心照不宣。
徐阳落得这下场,真是他活该。自然想到徐阳离开后时染在项目里担任的身份。
不甘是有的,可是你能怎么办呢?
这时染分明就是荣总背后的女人!扶植自己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对,更何况这个女人又不是个草包。
一整个早上,张笑坐在位置上都魂不守舍,想到昨晚,脸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下午三点钟,荣时景再来公司时,那头张扬不羁的奶奶灰终于染回了正儿八经的黑色。
荣时景和于教授带着时染一起参加了这次的招标会,时染主要是做设计解说。
时染跟着两人来到大厅时,虽然做好了准备,可看到参与此次竞争对手数量还是愣了愣。
于教授道:“这没什么,多经历几次就习惯了。”
“土包。”荣时景哼哼。
像瑞世这样的小公司在这样的场合下根本入不了别人的眼,可谁让老板是荣时景,就冲他爸爸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视线落到他身边的女人,等想起来这是谁时神色不约而同变得精彩。
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搜寻宁青父子俩的身影。
宁青早就预料到这群看热门不嫌事大的目光,所以向来在招标会场宛如聚光灯的他,这次特地带着公司的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可再不起眼,还是被人发现了。
宁青和宁修远在看热门的群众中,两人总算碰了面。众目睽睽下,守青自然不好冷脸以对,心里却是将荣时景骂得矬骨扬灰。
两人虚以伪蛇了番,便坐回各自的休息区,等待召唤。
终于等到瑞世展现自己的设计稿时,时染听到自己擂鼓般跳动的心脏。
扑通扑通。
紧张,期待,还有一点点不安。
身体突然被抱入一堵陌生的怀抱。
“加油!”
荣时景鼓励道,时染还未应过来他突如其来的拥抱,荣时景已经松开双手,若无其事的耸肩,“不过一个项目而已,我又不靠它发家致富。我如果告诉你,我穷的只剩下钱,你压力会不会少一点。”
时染噗哧一声笑了,跟着两人走进了会议室一样的房间。
荣时景和于教授以及博览园具有决定权的一票的领导身上,时染看到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陈科长。
时染秒微抿了下唇,将资料插入电脑。
3D彩图震憾人,除了中间那位时染看到大家纷纷点头表示满意。
“我们的设计理念是传统的古典风,在各个重要位置布置古典的园林建筑,将其融入自然山水之中,从而达到风格上统一。在设计中,我们考虑在地理环境,因地制宜,应势成景,巧妙利用了地形,创造竖向丰富的空间层次感,一轴两星一环的格局……交通体系上分为陆上和水上两个交通体系,水上交通由码头和水上游线组成……”
整个会议室安静无声,只听到时染清脆的声音如落地的脆玉珠盘。时染继续说:“……如今市场上各种新材料和新工艺都在研究和实践,江陵近年科技发展的迅速,在这一块,我们采用更多的环保材料,电子化智能更加全面的控制,在传统风理念里,融入科技和创新折射到整个设计里。”
……
冗长的半小时,时染咬字清晰,面对他们的提问,不急不缓的口吻将每一个问题轻易而举的化解开去。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时染只觉得耳边仿佛有细微的电流在流淌,从第一个质疑开始,渐渐变得从容,脸上紧绷的神色放松下来,最后更像是彼此之间的探讨。
在一群讨论声里,坐在中间一直沉默的人总算抬起了头,“挺好的,辛苦你们了。”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很中肯的回答。
他们后面是就是宁氏建筑,最后一家,此刻他们更像是今日节目重点的压轴。
宁青面对时染是和颜悦色,只是真假到底有几分只有他自己知道,宁修远却是不同,看着时染脸上流露出的倦色,笑的露出一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