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看着那个已经雕刻成玉玺模样的和田玉,满意一笑,对着夏子钰道:“呈上来,让朕看看。”
李全下去结果托盘,将玉玺呈上,夏正一拿上那玉玺便是全身的暖意来袭,触手生温,他笑道:“果然是绝世好玉。”
皇后在边上看着道:“而且依着臣妾看,这龙的雕工也是绝妙,想必钰儿没少费心思。”
“这玉料出自顾家,雕工出自付家,儿臣也做什么。”
夏正看着这个玉玺,甚是喜爱,心情大好道:“好,那日后皇家的一切玉饰都交由顾家和付家,钰儿,你是瑢郡的王,可要好好管理瑢郡这个地方。”
“儿臣遵旨。”
慕容夕一路跟着太监走到太医院,这太医平日里不诊病,就是坐在一起讨论药方,整理药草,并不偷闲,看着太监带了一个美貌却身着并不华贵的女子前来,以为又是哪家的娘娘出了事,准备着提起了药箱。
“徐太医,你先别慌,这是灵均姑娘。”太监为各位太医介绍。
慕容夕朝太医见礼道:“灵均见过各位太医。”
“这是何意啊?”徐太医指着慕容夕问道。
“灵均姑娘就是在瑢郡治好疫病的人。”
太医们听到疫病,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慕容夕,慕容夕受到这么多的注视,也只是笑笑。
徐太医看了一眼慕容夕,他一向不认为女子能在医术上有何作为,想必治好了疫病,也是纯属巧合。
“灵均姑娘受了皇上的嘉奖,她自己特意请旨想要向各位太医学习。”
慕容夕又是一福身:“叨扰各位太医了。”
徐太医拂袖冷哼道:“一女子做了王爷的医师也就罢了,进这太医院做什么,难道还想当太医吗?”
慕容夕还是浅笑:“那也未尝不可。”
徐太医怒目圆睁:“痴心妄想。”
“太医,太医,不好了,我家娘娘肚子又疼起来了。”一婢女匆忙跑来禀报,徐太医正好是给这位娘娘诊的平安脉,于是便道:“我去吧。”
说着就提起了箱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向慕容夕:“姑娘不是自视甚高吗,不如一起。”
“自视甚高不敢,但可以与徐太医一同去看看。”
“请吧。”徐太医虽伸了手让慕容夕前行,但看到慕容夕真的动了步伐,却又抢着似的走在了她的前面。
喊肚子疼的是皇帝新晋的爱宠林嫔,这病已经持续了月余,却总也不见好,徐太医为此也很是着急,但还是只能开药对付着。
徐太医和慕容夕一进寝宫,便听到林嫔在那里大发脾气:“我不喝药了,每次喝了我都得吐,喝了也没用。”
徐太医听到没用两字,面上羞愧,对着林嫔道:“臣给娘娘请安。”
慕容夕在后面一同跪地道。
林嫔一挥袖:“换个人来,本宫不要你治了,次次都是喝这些苦药,治了这么久都没用。”
徐太医涨红着脸道:“是老臣无能。”
慕容夕上前道:“可否让民女为娘娘看看。”
徐太医转过头看了慕容夕一眼。
“你是何人?”林嫔让人掀开了帷帘。
“民女是瑢王的医师。”
林嫔的奴婢听到悄声对林嫔道:“娘娘,听说这个医师还治好了瑢郡的疫病。”
“疫病可是不治之症,这样都能治好,那好,让她进来。”
“是。”
那婢子打上帘子,对着慕容夕道:“医师请。”
慕容夕起身,上前给林嫔把脉,林嫔是肝上有炎症,才引发的小腹疼痛,不算是什么大病,慕容夕道:“娘娘若是不想吃药,民女有一法子,可以让娘娘不吃药。”
“什么法子?”林嫔一下子来了兴趣。
慕容夕取出金针问道:“娘娘怕扎针吗?”
林嫔看着这针惊奇道:“扎针也能治病?为何我之前从未听说过?”
徐太医在后面道:“娘娘不要相信她的话,老臣从未见过扎针救人的事情。”
“或许只是太医孤陋寡闻罢了。”
慕容夕也不想为难徐太医,但是只要林嫔能让她针灸,她随意出入宫中的机会就会增多。
林嫔不放心道:“那你替瑢王扎过针吗?可会出血?可会留疤?”
林嫔毕竟是妃嫔,需要侍奉皇帝,身上是不能有任何疤痕的,以免惹得圣心不虞。
“娘娘放心,民女替王爷针灸过,这针扎上的是娘娘的穴位,并非皮肉,自然也不会出血留痕。”
林嫔听到这话倒是放了心,想着还不如就让慕容夕试试,反正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药都不管用,若是一直不好,她倒是怎么去侍奉皇上啊。
林嫔伸出手腕:“那你扎吧。”
慕容夕笑着将她的手放回去,对着徐太医道:“男女不便,请徐太医出去回避一下。”
林嫔对着婢子道:“送徐太医出去。”
徐太医一惊:“娘娘,你真的要试着女子的法子吗?如果这女子害了你,让老臣怎么当得起这罪责啊。”
“本宫相信瑢王挑选的眼光,而且就凭着她治好了瑢郡那么的百姓,本宫就心甘情愿的让她治。”
“娘娘。你……”徐太医无奈,尽管怒不可遏,依旧只能面临被请出去的命运。
“多谢娘娘厚爱。”慕容夕福身谢恩,对着林嫔道:“我现在开始为娘娘施针,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说吧,你要怎么施针?”
林嫔站起身来,慕容夕环视了一眼房间周围,对着宫人道:“还请几位姑娘将门窗关上。”
“为何要关门?”林嫔不明所以,慕容夕解释道:“娘娘是肝炎,民女所要扎的穴位在后背,还需要娘娘脱下衣裳,躺下,好让民女扎针。”
婢女深觉不妥道:“娘娘,这怎么行?”
“只着里衣便好,并不是要娘娘光着身子的。”
林嫔想了想,虽白日只着里衣治病,的确有些不符常理,但是大家都是女子,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况且她这病已经拖了许久未见好,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好,青莲,给本宫更衣。”
青莲见着林嫔执意如此,只好为她取下繁重的头饰,将她身上的外袍中衣尽数除去,挂在一旁,慕容夕对林嫔道:“请娘娘躺在榻上,露出后背。”
林嫔依言照做,慕容夕执着金针道:“第一针扎的是至阳穴。”
她在至阳穴上斜刺一寸,又扎向了脊椎侧的肝俞穴,约莫是停住了半柱香,林嫔有些不耐:“怎么这么慢?”
“这个的确需要一些时间,不知娘娘宫里可否有会乐器的婢女,倒是可以弹奏一番,以缓娘娘的心境。”
林嫔哪里会知道有没有奏曲的,直接就问到:“青莲。”
青莲立即反应过来,拉了一个婢子道:“这个婢子之前在乐坊待过,倒是会一些曲目。”
“那便奏来听听,省得本宫在这无聊。”
那婢子得到了重用,很是开心,便道:“那奴婢就献丑了。”
旁边的宫人搬来了古琴,婢子手指一抚上去,悠扬的琴声便传来,林嫔挑了挑眉:“弹的还不错。”
婢子笑道:“谢娘娘夸奖。”
慕容夕又扎向林嫔的阳陵泉和足三里如此这般,将近半个时辰才算完,林嫔起身道:“本宫在这榻上可趴了好久了。”
青莲关切的问道:“娘娘可觉得好些了。”
林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没什么疼意了,看着慕容夕道:“你倒是有点本事。”
“娘娘谬赞了,只是还需要让娘娘服一味药,在经过民女的剩下的两次扎针,即可痊愈。”
林嫔皱了眉,不虞道:“你不是不用吃药吗?”
“民女这药,与太医院的不同,非汤药,而是药丸,而且娘娘也不会感到苦意的。”
林嫔伸上穿上了衣服:“你这药倒是神奇,那便速速做好,给本宫送来。”
“是,那民女先行告退了。”
“嗯。”林嫔坐入席上喝茶,一宫人领着慕容夕出去。
慕容夕看了一眼低着头走路的小宫人道:“姑娘,最近这宫里,可有来什么奇怪的人啊。”
那宫人的不解的望向慕容夕:“医师为什么要这样问?”
“哦,前几日我听王爷说,宫里好像来了一个大人物,只是就是不知道是谁,现在想起了,也就随口问问。”
宫人摇摇头:“奴婢久居深宫后院,并不知道这些,如果姑娘想知道,可以去问胡玮总管,他负责各宫的起居饮食,要是来了人,他肯定是知道的。”
“我记住了,多谢姑娘。姑娘止步,剩下的路我自己就行了。”
“那,大人走好。”宫人拜别了慕容夕,慕容夕看着她走远,拿出了地图。
地图上宫殿众多,而林嫔所在的熙礼殿在这些宫殿的最右边,慕容夕拿着地图往前走,上面写着各个宫殿娘娘的住所,但是因为时间较早,后宫中也多有变动,已经不是那么的准确了。
慕容夕第一个想打探的就是勤泷殿,上面没有画红圈,也就表明没有人居住。
她走入勤泷殿之内,门房都是开着的,里面也结了一层的灰,并没有人居住在里面,慕容夕逛下来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只好出了殿门,却没想到刚刚踏出就遇见了一男子,正讶然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