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长安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来来往往的信徒也是不能用言语来描述的多,光是驾着马车上山,走走停停就花了半个时辰,无非就是上上下下的太多,堵着了路口,不好驾着马车行走。
慕容夕下车看到寺庙之前的鼎放满了香烛,细烟袅袅上升,都快要遮盖住人的眼睛,慕容夕对着钟程程道:“这寺庙很灵吗?怎么人比你给我说的还要多上许多。”
“不灵他们就不会来了,很多人都是来这里还愿的。”
慕容夕并不相信这些,一双眼也就只打探着有没有可疑的女子,是与轩辕琛有交集的。
可钟程程却拉着她去排队许愿,跪在蒲团上时,寺里的和尚走来对着她道:“施主,心诚,才会灵验。”
慕容夕笑道:“观世音是闻苦救难之人,想必是十分忙碌。我这点小小的心愿就不劳烦观音来解脱了。”
和尚看了慕容夕一眼:“施主不像是来求佛的。”
她是来求人,当然不是来求佛,但是要求的这个人,还需要这些和尚指点一番才好。
慕容夕朝他颔首:“我今日来也是想找一个人。”
“施主想找何人?”
“一个女人。”
和尚笑了,指着芸芸信徒道:“这里面,有一半,都是施主要找的女人。”
“我找的不是这些信徒,而是与你们云门寺有关的女人,不知能否告知。”
和尚点头:“废名知道施主的意思了,废青此刻现在在禅房里,正在打坐,施主请随我来。”
钟程程许完愿,看见慕容夕正对着一个和尚说话,起身走到她身边道:“你们在说什么么呢?”
慕容夕知道钟程程一心向着夏子钰,也不想让她掺和进来,拿了一些银钱对着她道:“我刚刚与这位师傅谈了一些佛法,现在想去找另外一个师傅再讨论初来寺庙,我也没有上香供奉,能不能帮我去上几炷香,在将这些钱供奉于寺庙,等会儿我就出来找你。”
钟程程点头:“那好,我先和朝雨前去。”
废名对着慕容夕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应该在菩萨面前撒谎。”
慕容夕对他施礼道:“实在是迫不得已,我想菩萨会见谅我今日的所作所为,还请师傅快快带我去吧。”
废名皱了皱眉,带着慕容夕去到废青的房间。废青是这云门寺里唯一的一个女僧,她因为修行甚高,所以没有进尼姑庵,而是来了这云门寺里。
废名带着他进去,对着废青道:“有人来找你。”
废青睁开眼睛,那双眸子里,闪着温和的光芒,其实慕容夕见着废青不大,三十左右,可是全身的气质却像一个值得信赖的老人一样,让人忍不住亲近。
“废青师傅。”
废青对着废名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对着这位施主说。”
“是。”
废名走之前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废青笑道:“贫尼之前从未想过来的会是一个姑娘。”
慕容夕走近废青:“那人让我来找你,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
废青指了指低矮的小圆凳道:“施主请坐。”
尽管慕容夕有些着急,但看着废青也只有坐下听她娓娓道来。
“那日贫尼上山参悟佛理,却遇到一个受伤的男子,他说他被人抓捕至此,一路上养精蓄锐,杀出了重围,可是他也受了重伤,没有办法继续跑下去。他说那些人抓他是因为一样东西,他可以死,但是这样东西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所以便将这件东西交由贫尼保管。”
轩辕琛这样做,也是因为当时走投无路了,这件东西他一直缝制在他的里衣里面,他是准备拿给金朝天城之内的无机老人,看他能否参透,没想到突生变故,也暴露出他的身边早就有了吴凉的探子。
当时轩辕琛将这件东西交给废青之后,又回到了山下,他满身都是伤,已经无力反抗,只能任凭来时的人将他抓住。
废青从自己的坐垫之下拿出一个麻布包好的东西给了慕容夕:“那男施主说过,如果等到贫尼逝世都没人来拿,那这东西就和贫尼一起坐化,好在,贫尼等的也不算太久。”
慕容夕接过东西,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才引得吴凉这样疯狂,让轩辕琛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也要保护好这个东西。
“师太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废青摇头:“贫尼答应过那位施主,永生不打开此物,所以并不知道。”
废青是个在佛祖面前尽心的人,她对着佛祖发誓,也就不会打开此物来看,
“那我就替他多谢师太了。”
慕容夕朝她施了一礼,继续道:“还有一事,还望师太答应。”
“施主请说。”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你这里拿走了这样东西。”
废青道:“贫尼不会撒谎,只能闭口不谈。”
慕容夕知道这已经是废青能做到的极限,心里对她也是感激:“多谢师太。”
慕容夕拿着手上这物,只觉得沉甸异常,也不知这东西回到她手上,是福还是祸。
钟程程在外面已经等的有些急躁了,亏得朝雨在旁边安抚,慕容夕将这件东西藏在自己的衣服里,确认密不透风才敢出来,看着钟程程道:“我与师傅讨论了几个问题,一时忘了时间,让夫人久等了。”
钟程程看着慕容夕道:“那你与那师傅可讨论出个什么来?”
慕容夕笑道:“佛曰:不可说,多说是错。”
钟程程没明白过来,只是一路叫道:“那你与那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啊。”
这天又开始昏暗了,像是要下雨的模样,刘奇推开了小屋子的门,之前慕容夕蒙着眼睛没看到的,现在外面的光透进来,把屋内照的一清二楚。
屋内只有一张矮小的床榻,轩辕琛的两只手因为刘奇要动刑的缘故,被铁链绑住,动弹不得,屋里面是没有一丝光线的,这也是刘奇逼迫轩辕琛的刑法之一,想用黑暗摧垮轩辕琛的意志。
轩辕琛苍白着脸看着刘奇,嘴里不饶人道:“怎么,吴凉的狗还嫌一天叫唤的不够吗?”
刘奇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走到轩辕琛的面前,锋利的刀刃拍了拍轩辕琛的脸,轩辕琛目光里闪过冷意,刘奇道:“摄政王,你知道的,我的耐心比不得我家老爷,拷问你这么多次你都不说,我今天是奉我家老爷的命令,来杀了你,看你说不说。”
轩辕琛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刘奇的身上:“那你就杀吧。”
刘奇将刀划过轩辕琛的脖颈,那上面立即呈现出血丝,而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了这样的伤痕,这只是最轻的一种而已。
“两条腿废了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是不是还想要两双手也废了。”刘奇将刀划向轩辕琛的腿部,轩辕琛经脉被刘奇所断,无人医治,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感觉疼,后来就没知觉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站起来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轩辕琛淡淡的看了刘奇一眼:“你别让我活着。”
要让他活下去,那刘奇对他的屈辱,他将十倍奉还,定让刘奇痛不欲生。
刘奇摸了摸刀身,对着轩辕琛点头:“你当然不会活下去。”
“噗呲”,那匕首就这样插进了轩辕琛的腿上,刘奇下了狠扎下去已经不是皮肉伤那么简单了。轩辕琛咬牙不让自己叫出来,脸上的青筋确是快要凸起来一样,左一个青疙瘩,右一个青疙瘩。
刘奇拿着刀锋在里面钻了钻,钻心的疼痛在轩辕琛身上蔓延,刘奇舔了舔嘴角,手上没有停下动作,看着他:“你到底说不说,你要不说,我就把你丢去喂狼,让他们撕碎你的身体,让你尝尝比五马分尸还要痛苦的滋味。”
轩辕琛还在剧痛中,他大口喘气,平缓下来呼吸,看着刘奇道:“我已经说了,我没有那东西,就算你让我血流成河,我也不知道它在哪。”
轩辕琛不说,刘奇也不敢真的杀死他,可刘奇一直被这样威胁着,心里很是不痛快,旁边的人见了,对着刘奇道:“大人,要不要此时抹伤药。”
刘奇一把丢了匕首在墙上:“抹什么伤药,把他给我活活痛死。”
“大人息怒,息怒。”
刘奇微微冷静下来,还是拉着那人到一处道:“先折磨他会儿,再给他上药,要最好的,不要让他死了,后天还有医师要来为他扎针。”
“大人放心,小的知道分寸,保管让他痛不欲生,却还吊着一口气。”
刘奇点点头,洗了一下身上的血污,准备回前院照顾吴凉,可没注意那水池旁有个钩子,不小心勾破了衣服,一点点白色的粉末洒在了地上,若是平常人定然不会注意,可是刘奇却觉得肯定有问题。
他穿的是天信轩的新衣,这个新衣里面怎么可能会冒出这些白色的粉末,他将衣服脱下来,撕扯开,旁边的人都诧异的望着他,刘奇看着里面没剩下什么粉末了,大多都被汗液蒸发,他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去了药铺,想问清楚这些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