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
是在叫谁?慕容夕迷迷糊糊的想着,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床边站着一个黑面神正阴冷的看着她,那眼神看的慕容夕一怔,猛地想起她这是在军营中,叶夕是她的化名,自己居然忘记了。
慕容夕坐了起来,目光越过轩辕琛看向帘外,竟已入夜,她这是睡了一整天吗?身体依旧疲累不堪,他这大晚上的又跑来这里做什么?
面对慕容夕不理睬,轩辕琛有些按耐不住,上前一步询问道:“你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你的医术是跟何人所学?”
一连串的询问让慕容夕心里觉得诡异,她的脸一沉,暗道这厮是在怀疑她?莫非还是觉得她是奸细?此刻若是暴露身份定会被遣送回金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一时间没了方向。
“家是青山县一所农户,医术跟村子里的大夫所学,常年战乱家中只有我一人。”慕容夕不紧不慢的说道,好在她之前有路过青山县知道那里有战乱,乱扯家中无人量轩辕琛也查不出什么来。
闻言轩辕琛抬脚便走出了帐篷转个弯回去,即使她这么说还是要去查一查真伪,自她来了之后整个军营之中就没消停过,定是奸细。
掀开帘子便看见杨将军站在正中焦急的打转,轩辕琛蹙眉走了上去,接过他手里拿着的军机图,平铺在桌上看着,“王爷,敌方突然摆出一道很奇怪的阵法,使所有的士兵全都困在了里面。”
看着军机图,轩辕琛觉着奇怪,之前敌方都被他们打的节节败退为何现在如此勇猛,居然能使出这么怪异的阵法。总是在这看着图也看不出什么结果,轩辕琛索性抬脚走出帐篷前去一所高处看去。
寻摸到一处高地,放眼望去,只见士兵被困在敌方的阵法之中无法脱身,阵法诡异的很,明明只是一些石头却会在片刻间转移位置,这是为何?轩辕琛从未见过如此阵法一时间想不到破解的方法。
如今之计只得以身试这个阵法,只有深入才能清楚的看见这个阵法究竟诡异在何处,轩辕琛转过身冷声说道:“传令下去,选出五千精兵跟本王入阵法。”话音刚落杨将军便转身欲走,“等等,把叶夕带上。”轩辕琛猛地想起,若叶夕是奸细定会在阵法中想尽办法暗算他,就用这阵法试一试他。
营帐中还在洗脸的慕容夕被突如其来闯入的士兵架着手臂抬了出去,脑子忽然一片空白,这是要做什么?片刻间慕容夕便被带到轩辕琛的身边放下,慕容夕站在高台之上,眼前皆是乌泱泱一片的人,整理排列成队。
“你们都是金国训练出来的精兵,而你们的兄弟此刻被困在敌人的阵法之中,谁愿与本王出生入死,救回你们的兄弟!”沉稳的声音响起。
“末将等愿跟随王爷出生入死!救回兄弟!保卫金国!”激动人心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土地里回荡着。
听着这高昂的口号,慕容夕也有些激动起来,她这可是第一次见如此磅礴的气势!不过暗道也能看出来士兵对轩辕琛的忠诚,不过轩辕琛为什么要把她带上?莫非是想在阵法中杀了她?这厮不会这么阴毒吧,想到这里慕容夕看向轩辕琛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
杨将军拉着一匹马走到高台之下,轩辕琛脚尖轻点便跃上了马背,一副英姿飒爽,可慕容夕却犯了愁,这马看起来便是那种未经训练过的野马,这轩辕琛摆明了坑她!碍于众多人的目光,慕容夕把心一横跃了上去。
还未等慕容夕坐稳,胯下的马匹如同受了惊一般疯狂的乱蹦乱跳,好像要把她甩下去似的,慕容夕拉紧了缰绳不让自己掉下去,倘若掉下去一定会被这匹马踩个半死,可身下的马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身体摇摇欲坠。那马儿猛地跳了起来,慕容夕整个身体扬在空中,手腕上使不出力气,片刻间便被甩了出去。
轩辕琛见状拉紧缰绳冲向慕容夕,双腿一松跃于空中接住了慕容夕,又再坐回了马背上,当她落在怀中时,竟能闻见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
已经准备好落地的慕容夕发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中,迷茫的睁开眼睛,正巧对上了轩辕琛望着她的眼睛,深邃如泉的眼眸好似可以将人吸进去一般,慕容夕眨巴眨巴眼睛低下了头。
当眼睛对视的那一刻,轩辕琛也有些慌了神,心跳好像控制不住一般的狂跳着,压抑着心里的异样,在众多士兵的目光之下抱着慕容夕往前行着。
在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沈彦之低下眼睑推动着轮椅走回帐篷,小童见少爷回来连忙走过来把他推到桌前,为他奉上新煮的茶。
“小童,帮我唤一个士兵过来。”沈彦之端起面前的茶盏陷入沉思,想起刚才的画面,如果他的腿是正常的也可以那样接住丫头。
小童不知道少爷让他去唤个士兵做什么,反正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快步跑出去拉了一名士兵进来,沈彦之推动轮椅走到那名士兵的面前,从怀中捏出一些药粉洒在他的脸上,士兵轰然倒地。
小童看着这一切愣在了原地,少爷这是要做什么吗?现在也管不了其他的了,赶忙的把士兵拖到一边去,拉紧帘子,惊慌的问道:“少爷,你这是?”
沈彦之并未回答,而是推到轮椅到一边去,拿出药箱里的东西放在桌上,随即转过身看着士兵说道:“把他抬到桌上。”
闻言小童听话的把那名士兵搬到了桌子上,心中有些疑惑,少爷是准备要用那个办法了吗?
士兵被搬到桌上,沈彦之用剪刀减掉他的裤脚,取出小刀摸着那士兵的脚腕部位,刀头对着脚腕沈彦之却停止了动作,若是为了他一己之私而毁了一个人的人生会不会太过分了,可一想起双腿再不救治就无法再动,无法可以将她拥入怀中,沈彦之狠下心来割开他的脚腕,取出他的脚筋,“小童,把那个箱子拿出来。”
眼前的一切让小童怔在原地,少爷之前怎么都不肯这么做,现在是为什么?也顾不上想太多,连忙从柜子里取出锦盒,盒子里传来的冷意让他不由得缩回了手,拿起旁边的棉布包裹着锦盒放在桌上。
沈彦之掀开锦盒,扑面而来的寒意,他把那两根脚筋放在里面,盖上锦盒,目光落在一旁躺着的士兵身上,对于一个人来说没有了脚筋便没有了生存的能力,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士兵。
犹豫之下,沈彦之拿出毒粉撒了一些在士兵的鼻下,一瞬间便被士兵吸了进去,没一会士兵便没了生命的迹象,沈彦之推动轮椅转过身冷声说道:“把尸体处理好。”
说完之后沈彦之便推着轮椅走了出去,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眼眶逐渐泛红,他是一个医者,现在却因为一己私欲害了一条性命。沈彦之抬头望向远处,夕儿,你会回到我身边的对吗?
气势磅礴的军队渐渐驶入迷雾之中,刚踏入慕容夕就觉着这里并不简单,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皆是一样的,虽是有雾但也还是能够看见长廊的轮廓,这幅场景貌似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轩辕琛对着眼前的景象很迷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阵法,异常的诡异,他们每走过一个长廊身后的场景便变换成另一个长廊,可这空旷的场地里敌人是怎么在这里快速造了这么一个地方?
军队慢速的前进着,可越深入长廊,长廊就越发奇怪,慕容夕伸手去摸长廊的外壁,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墙壁,收回手看了看指尖并没有灰尘,心中不禁疑惑,怎么会这样?按理在这样的坏境里墙壁上是不可能没有灰尘的。
隐隐的闻到一股浓重的香味,慕容夕回头一看,身后的军队早已消失无踪,忙拉了拉轩辕琛的衣服轻声说道:“你的兵没了。”
闻言一惊,轩辕琛回过头去,身后果然空无一人,只有稀薄的白雾飘荡在长廊之中,现在已然顾不了许多,他们被困在这阵法之中。轩辕琛翻身下马,把慕容夕从马上拽了下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被拽的摔在了地上,慕容夕揉了揉屁股站了起来,心里早已骂了轩辕琛数万遍,慕容夕探着路总觉得这长廊还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而是这白雾。这股味道似曾相识,眼前的场景越发模糊。
片刻间,慕容夕似乎在前方看见了父亲在桌前饮茶,她是回了现代吗?看见父亲的身影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只见父亲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她,慕容夕向来最惧怕的人此刻坐在她的面前,只得低下头轻声唤道:“父亲,女儿并无失手。”
在她穿越是因为执行任务,可她并不是失手而穿越的,可面前的人猛地站了起来把茶盏扔在慕容夕的身上,怒目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