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

灵王?

尘舞瞳孔蓦地扩大。

是的,怎么能忘呢?

即使忘了这世上所有的事,也决不能忘记父亲悲惨的死状。

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她怎么就这样消沉了两年?!

感觉衣服轻微的响声,有人似乎向她靠过来。

尘舞闭上眼,假装沉睡。

“放心,我会让他如愿的。”夜君低沉的漫不经心的嗓音,自她头顶上方传来。“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过不了多久,客厅里就一阵寂静。

虽然闭着眼睛,尘舞还是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正牢牢的落在她身上。

仿若洞悉一切。

耳畔似乎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一个声音缓缓道:“你到底要装睡到什么时候?”

尘舞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深黑的眼眸,里面似乎还带着丝好笑。

她翻身坐起来,长卷发随着动作,由横散开变为向下垂落到腰际。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夜君似乎浑不在意的问。

尘舞探究的看向夜君,想从他脸上看出他知道了多少。

然而,他的脸平静如常,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尘舞站起身,道:“我现在没事了,可以走了吗?”

“医圣爱上了你——这就是他解聘你的原因?”

尘舞蓦然回过身。“你都知道了?”这个男人真可怕,恐怕是她这一辈子所见过的最可怕的人。

“可怜的医圣!”夜君的语气,不知道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抑或是松了口气。

听到这句话,尘舞心里一紧。

知道了朱箫喜欢她这件事情后,夜君会怎样做?

会利用她诱出朱箫吗?

她微微皱起了眉。

果然,夜君站直身,低头看着她。

“你要跟我一起,去找医圣。”这句话并非问句,而是肯定句。

尘舞冷笑。

“你以为,医圣真的在意我吗?他解聘我,离开我,就是为了忘记我。即使见了面,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她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明显黯淡下来。 尘舞沉浸在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夜君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久久不语,半晌后,他忽然问:“那么你呢?你也不在意他吗?”

尘舞一愣。

夜君转过身,背对着她,低声呢喃:“你还是,忘不了他吧……”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尘舞强迫自己恢复平静。

“我得走了。”

“如果我不让呢?”在一瞬间,夜君的语气已变得极冷。

尘舞的身形一顿。

她感觉到了身边的气流在一瞬间凝固了起来,空气也变得稀薄,让人忍不住呼吸加促。

尘舞也悄悄的凝聚起了灵力。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她痛苦的问:“我跟朱箫已经没有任何联系。”

“没办法,我得交差。”夜君面无表情的咧了咧嘴。

灵王?

他要跟灵王交差?

尘舞忽然放松下来。

是的,多么好的机会。

她完全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找到灵王,为什么要浪费?尤其现在她灵力这么强的时候。

那就借这个机会,打探灵王的去向吧。

心下主意已定,尘舞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

“好——吧。”她似乎极不情愿的道。“我不想打架。我已经不是医圣的影子了,为什么还要替他卖命呢?”

夜君眯起眼,低沉的笑声自他胸腔里传出来,他似乎很高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一向很欣赏你这点。”

尘舞无可无不可的扯了扯嘴角。“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我们飞往埃及。”

“埃及?”

“对。你也不知道吧。据我们的消息,医圣现在,就在埃及。”

“我已经请了长假。你的伤一好,我们就去旅行。”朱箫那天说的话,犹在耳畔。

尘舞的心,忽然被撕裂一般。

如果不发生诡者的事,如果不——他们现在是不是相携在埃及的沙漠上,看日出日落?

尘舞摇了摇头。

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如果”这个词。

她一向只看实际,时刻清醒,做自己想要做的,并且千方百计的达到目的——

埃及首都。

太阳暖融融的照在人们身上,照在这条热闹的长街上。

也照在路边的小摊摆放的东西上。

菊好奇的东看西看,像一个欢快的鸟儿。她脸上洋溢着无比好奇,无比感兴趣的神情——对所有事物。

那种热情洋溢,让过往的行人和小摊小贩都侧目。

嗯,当看到一个像白痴样的,与众不同的人时,难免都会注意。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无比漂亮清秀的少女。

于是,她所到之处,小贩都似乎看到她口袋里的银子已转到了他们身上般。

殊不知,正好相反。

当人们觉得对方是傻子的时候,自己往往会更傻。

菊拍了拍鼓鼓的口袋,满足的叹了口气。

不错,这些都是趁他们不注意,用小小的技巧偷来的。

不多,每家几张。

没办法,她初来埃及,口袋无钱。

下面,开始做正事。

她试着用尘舞教的办法,感应朱箫的位置。

接着,她面露笑容,原路返回。

小贩们似乎还没发觉丢了钱,一切如常。

她目光穿过人群,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一道瘦削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