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五年的时间里,那一次是唯一一次苏心然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擦身而过。
最终,白溪羽带着苏心然再次逃亡流浪,直到一年前两人在悉尼停下漂泊的脚步。自此之后,白溪羽将自己名下全部登记过的信用卡都冻结暂停使用。一时间导致两人的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原本只剩下逃亡的生活里突然充斥着衣食住行和柴米油盐的问题。反而就是这种简单平淡的日子,渐渐让苏心然在飘荡的世界里重新沉淀,找回到活着的感觉。
这一时间,跑车里僵持沉默的气氛。
倏地,白溪羽蓦地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情,他的目光透过后视镜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侧身凝视着窗外风景的苏心然。在他的心里始终困着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自从五年前苏心然因为意外失去那个孩子之后,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那是一段他现在都不敢回想的时光,因为他是唯一陪伴在苏心然身边的人,所以苏心然是怎样从绝望的地狱一点点爬起来回到阳光里,他最清楚。
尽管苏心然最后都没有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可她是耗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能离开医院。
然后,一年又一年。
白溪羽看着那一道曾经将苏心然撕裂的伤口在渐渐愈合,甚至愈合到现在只剩下一道不显眼的疤痕,可是他的不安没有结束。在悉尼居住的这一年时间里,苏心然在身体恢复健康之后应聘了一份工作,之后,白溪羽每一天都能从她的脸上看到微笑的表情。可每一次在苏心然微笑过后的沉默时间里,白溪羽凝视着她的眼睛,却总是捕捉不到她的灵魂。
现在的苏心然,并不完整。
这是一种感觉非常强烈的感觉,白溪羽很清楚现在每天都在照常生活的苏心然只是被时间推动着脚步。而她,早在五年前离开h市的时候遗失了身体里对她很重要的一部份,继而,她没有心,没有脚步前进的目标。
这种压抑的气氛环境,令人窒息。
“心然,你今晚想吃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白溪羽忽而侧身凝视着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闻言,苏心然轻不可见的眨眨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重复问道:“什么晚上吃什么?”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如我们去外面吃饭庆祝一下?”
“我以为你会不记得这件事情!”
这时,苏心然轻缓的叹息一声,模棱两可的态度模糊了她这一句话的真正意思。
白溪羽挑挑眉,眼神有些深邃复杂的凝视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心然,有些应该记得的事情就一定要好好记着,有些不应该再记得的事情就要学会忘记,其实每个人的一生时间很漫长,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情。但我们脑袋里能保存记忆的空间并不多,如果可以,我们要将美好的回忆都收藏起来,将不好的事情全部都扔掉,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