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没想到,自己刚刚努力鼓足的勇气,就这样轻易地被凌长风这么一个小小的眼睛定格动作所击破,她立刻又把身子慌忙地卷缩了回去。
这个场景让旁边的四姐妹也不由得转过头去想偷笑。按理说她们此时也该为自己的命运担心,可是从凌长风进来到现在,她们一直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到现在甚至好几次都有想笑的感觉了。
“咳咳……美丽的凯瑟琳小姐,你刚才说的确实有理,你说的非常对。哎……不过……当别人说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句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吃亏啊。像你说的,可能已经有好多个人也都是在这么想的。不行……我不能一直这么吃亏下去了。看来我今天晚上是该……”凌长风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轻抚着怀里一脸坏表情的小白狐,陷入沉思。
凯瑟琳虽然自认为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也不怕死,平时也很聪明,比较有理性,处事也挺合理,还常常得到长辈们的夸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无赖总是能够点到自己的要害,总让她觉得心里就是堵得慌!她也总是反击失效或者无处反击。
凯瑟琳现在有些心慌意乱,暗想:“该怎么办?看来我是已经惹恼这个无赖了,他如果晚上真的要对我使坏……我该怎么办?凯瑟琳,你这个懦夫,怕什么,最多也就是一死,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今天躲过去了,难道明天、后天……就能躲得过吗?”凯瑟琳想通了这点,终于又下定决心继续抬头挺胸面对,她默默地告诉自己:再怎么样她也不想输了自尊和志气。
这时凌长风也抬头了,看着正在给自己鼓气且头抬得老高的凯瑟琳,他有些犹豫和纳闷地问凯瑟琳:“凯瑟琳小姐,你说我晚上……,晚上是去找安德鲁帮我介绍一个贤惠温柔的女精灵好呢?还是让我小妹茉莉介绍一个她觉得不错的朋友给我好呢?还是等到了南都再自己慢慢找的好?或者说,还是三管齐下的好呢?”
“扑哧……”这时,四姐妹都不禁笑出了声来,她们刚才也和凯瑟琳一样想错方向了。一听到凌长风这句出人意料的话,就忍不住笑的冲动。一笑自己刚才过度的担心和惶恐;二笑凌长风装的够好;三笑自己刚才一直在浪费心神想些根本不存在的事。
凯瑟琳则觉得自己此时进退失据,有些哭笑不得。她发现自己的表情和姿势全都白摆了。现在继续这样保持姿势已经不太好,可是如果不保持这个姿势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需要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才能做出合理的应对,可是对方总是那么出人意表,自己就是没法摸准他的想法和意图。
凌长风又低头继续傻傻地自言自语道:“唉……还是早点找个女朋友的好啊,越是早点找,我吃的亏也就越小。到时候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了,就算别人继续说我,我也不存在吃亏的问题了!凯瑟琳小姐,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说到这里,凌长风看向正调整姿式和表情的凯瑟琳,同时收回刚才对着她拍摄的掌中机。
凯瑟琳见凌长风看过来,赶紧正了正神色,装作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以便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和现在的不知所措。她刚偏过眼神准备给凌长风一个不理不睬,便见凌长风把他手中那个小小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艺放到自己眼前,只见里面回放的就是刚才自己趁凌长风低头自言自语时偷偷调整姿势和表情的过程,连刚才自己心虚地正了正神色的过程都被拍摄在里面。
凯瑟琳这时觉得脸上开始有发烧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快要无地自容了,真有种要羞愤自尽的想法。看着一脸坦然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凌长风,凯瑟琳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像是专门为了进入这个恶魔设计好的圈套,她直想就这么一头撞死算了。
“你这个无赖、流氓……,难道你就是这样以作弄别人为乐吗?难道你就这么喜欢看别人的笑话吗?”凯瑟琳现在有种想哭的冲动,紧咬着红润的嘴唇,由于过于激动,嘴唇也被咬得发青。
“我哪里作弄别人了?我刚才有笑话你吗?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啊,小兰她们四姐妹也可以作证的,我刚才根本就没有笑过!”凌长风将掌中机放回机套内,神色正经地说道。
可凌长风越是这样装成没发生什么,凯瑟琳心里就越是觉得羞恼,她看到自己的骄傲和自信就这样轻易地被对方所践踏,然而她却想不出任何好的挽回和反击的办法。从小父亲和师兄们就是宠惯着她,她从来就是半个女王,根本就没有受过多少气,现在被人关押了不算,还受尽这个无赖的羞辱和调戏,她是越想越觉得委屈。如果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第一个想做的事就是大哭一场,还要砸坏房子里的所有摆设品以发泄自己的情绪。
凌长风心里有些好笑且不无得意地说道:“哎……这个人啊!难道刚才的不是你自己吗?如果刚才的是你自己,你又为什么不能接受那个现实中存在的你呢?难道人们只能够接受高高在上的自己或者自己头脑中那个虚假的幻想中的自己吗?”
看着眼圈都开始发红的凯瑟琳,凌长风接下来的口气也软了下来:“对不起了,我刚才只是看你……老是看我不顺眼,总是顶撞我,才不自觉地想开一下你的玩笑的!好了,我不开玩笑了,我们讲和好吗?大家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