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跹袅娜,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楚楚,貌似香培玉琢,质如冰清玉润,其洁若秋兰披霜,其艳仿霞映澄塘,实乃瑶池不二,紫府无双。
一种惊艳在陈文的眼中中一闪而过,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他甚至有着那么片刻的失神,犹如古井无波的湖面忽然投进了一块石头,荡漾起层层动人心魄的涟漪。
美,真的很美。纯净,圣洁,高贵,典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然而陈文的心却在颤抖着。
他从来没想过在另一个世界的土地上还能看见她,不,应该是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几乎以为她就是那个让自己梦魂牵绕的叫做陈紫嫣的女孩,可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这个女孩并不是那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多看她一眼,哪怕时间就这样永远停止。
是她吗?还有可能吗?
这是梦境?还是真实?
可是当回忆变成伤痛,当眼泪无法闪躲,当红莲伤逝,剩下的——还有什么?
这是命运的宽容,还是上天另外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只隔了薄薄一层空气,却相距一个永远,外加用尽许许多多思念也触及不到的温度。
因为世上大多事,是无法以爱情解决的。
“陈楚嫣!”陈文喃喃自语,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一种心痛,在心底的深处无限漫延……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是一秒钟的时间,陈文翻动的心潮终于渐渐平复。
“你好。”陈文瞬间便恢复成一幅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脚踩下,另一只脚随之跟上。整个人直接站在了美女跟前。
“你好。”声音悦耳动听,仿佛天籁。但陈文却知道这声音里夹杂着的是淡淡的冷漠。
“你是校长?”陈文装作没听出女孩语气中的冷漠自顾自的问道。一股属于女人特有的淡淡体香缓缓飘进他的鼻孔里。
“你想做老师?”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眼陈文,然后转身回到座位上,单刀直入说出陈文此行的目的。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难怪你小小年纪就能当一校之长。”陈文听到女孩一口道破自己的目的,不由愣了一下,随后又立刻拍马屁道。现在他终于明白女生宿舍的那个老太婆为何会用那么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了。我是跟你们校长从小穿同一件裤子长大的搭档。汗,跟美女穿同一条裤子?那我岂不是成了一人妖了?不过要是能和美女穿同一条裤子的话,貌似也挺不错的。
“我父亲过世,爷爷退休,所以才由我接下校长之职。”美女似乎没打算给陈文留点面子,立刻将他的马屁打到了千里之外。
“哦,家大业大,继承祖荫,也算是一种本事了。”陈文是个极端无耻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既不是人又不是鬼的,则满口废话。至于美女,那就是满嘴跑火车了。
“你想做什么老师?”也许美女也知道自己和陈文狡辩绝对有输无赢,因此将话题拉回正道。
“额?这么快就同意让我当老师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陈文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天马行空不知所谓的人,可如今看到这美女,他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同道中人。
“你可以叫我陈文,当然,如果你想和我发展某些特别关系的话,你叫我文文我也不介意。恩,最好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陈文话音未落,一颗巨大的冰团忽然迎面而至。陈文顺手接过,没想到冰团来势力道太大,出乎陈文意料之外,一不留神,力道没掌控好,整个人被冰团砸中,身子轰隆一声飞到了校长室的墙壁上。
“噢!我受伤了。我的胸口好痛,完了,要死了。”陈文慢慢从地上爬起,右手按着胸口,表情痛苦的哀叫道。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你明天就可以来上课了。班级在魔法系6号教学楼顶层左转第一个教室,这是你的身份晶卡。你现在可以走了。”美女校长说着将一张晶卡扔到了陈文身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陈文一眼。陈文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她。
“还有问题吗?”冰山美女校长终于抬起头望了陈文一眼。
“能请你帮我两个忙吗?”陈文收回目光,捡起地上的晶卡问道。
“说。”
“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学校男教师宿舍已经排满。”
“女生宿舍呢?”
“男生宿舍也一样。”冰山美女答非所问。
“女生宿舍呢?”陈文犹自不死心。
“学校仓管处还有一个床位。”
“女生宿舍呢?”陈文坚持不懈继续问。
“你……”冰山美女哑口无言。
“女生宿舍呢?”陈文秉承中国五千年来的民族精神:坚定执着。
“还有一个铺位。”美女校长双目猛地闪过一道寒光,面无表情的冷冷的盯着陈文,办公室里的温度瞬间降低至零下几十摄氏度。只可惜这招对陈文无效,你望着他,他就眼珠子满世界乱转。可惜的是,洛菲米娜没有看见,在陈文眼珠子转动时,眼眶里有晶莹在流转。
“谢谢。”陈文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笑容。
“还有呢?”洛菲米娜心中恼火,却没表现在脸上,依然是神情冷漠。
“你叫什么名字?”
“洛菲米娜。”
“洛菲米娜。好听好听。”陈文重复了一遍,突然道:“我可以叫你娜娜吗?我想老师和校长之间如果能进行一些比较深入的亲密交流,比如人类伟大的繁衍事业等等,或许会更有助于学校教学工作的开展。”
回答陈文的是一个更加巨大的冰团,陈文刷一声蹦出了门外。校长室的门无风自动,关上了。
“璞。”陈文靠着墙壁,终于忍不住翻滚的五脏六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暗暗苦笑。在被洛菲米娜击中之时,他脸上露出的痛苦神色,并非是假。他原本就差点要吐血,但被他强行忍住。身体早就已经受伤,再加上洛菲米娜的凌厉一击,伤势更重。
只可惜他胡言乱语惯了,没人把他的话当真。这也算是自食恶果吧。
想起洛菲米娜,陈文的心又隐隐作痛。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压缩,被漂流,抛进漫无目的的隧道,四周空荡,却处处挤碰。他穿过一分钟,穿过一小时,穿过一天,一月,一年……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闭上眼睛,黑暗忽地笼罩,那冰凉的黑暗,在肌肤上水流似的摇晃。那是熟悉的,那是封尘的,那是刻骨铭心的……
回忆远走高飞,涂作山痕水迹,倦惫的鸟儿在远方收翼,消失在麓侧。